第二十三章分開與重逢

1998年7月24日

三個人來到列車裡，在剛才開門的時候，一個身穿污濁的白大褂的喪屍向比利撲來，他的雙手抓住比利的肩膀,張開腥臭的嘴就咬了下來。比利嚇出一身冷汗，立刻一個直拳把它打退一步，接著又是一腳把它踹了個四腳朝天。它爭扎著要起來，比利一槍射穿了它的腦袋。萊娜找了一張靠著門的椅子坐下，瑞貝卡和比利到前面去啟動列車。「這列車是怎麼回事呀？竟然需要十分鐘的機件預熱。」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在控制板前等著。過了一會，萊娜聽見有什麼東西在朝這裡移動，神經立刻緊繃起來，很快，車位傳來打鬥的聲音。萊娜立刻來到門外，只見兩隻由水蛭組成的喪屍搖搖晃晃的向這裡襲來。萊娜立刻舉槍射擊，瑞貝卡和比利聽到聲響也來幫忙「萊娜，你快回去，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不，我還可以戰鬥，多一把槍就多一分火力。」

比利和瑞貝卡用的是散彈槍，萊娜用的是MP5衝鋒槍，活力比起手槍來說強多了，三個人首先集中火力攻擊走在前面的一隻，它很快被打成一堆碎水蛭，剩下的一些水蛭融入另一隻水蛭喪屍中，剩下的一隻變得更強大了。

「後退，後退，拉開距離。」

萊娜的衝鋒槍很快打光了子彈，沒辦法下只好掏出腰間的手槍射擊。「萊娜，快躲開！」忽然聽到瑞貝卡高聲尖叫，她轉過頭，看見一隻喪屍猿猴朝自己衝來。「可惡」萊娜暗罵一句，可能是自己的身體狀況的影響，先頭幾發打空了，另外兩個人被水蛭喪屍牽制著火力。喪失猿猴一躍而起，萊娜趕忙向後退去，被它的爪子抓住可不是鬧著玩的。就在它的爪子要碰到自己的時候，忽然覺得右腳踩空了，整個人一下子向後倒下，和它一起落入一個豎直的排水井中

「萊娜！不！」

是瑞貝卡的聲音。「可惡，真倒霉。」在下落的過程中萊娜這樣想著，隨後趕到劇烈的衝擊，好像掉到水中了，在頭部一陣疼痛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萊娜隨波逐流，最後被一根倒在水中的柱子擋住了。她半個身子都浸泡在冰涼的水中，完全昏迷。一串串湍急的波浪和旋渦從她的身邊流過，她才恢復了一點知覺，有些清醒了。此時萊娜發現自己在水裡，立刻死死地抓住身邊的一根管道，努力想夠到岸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只模糊地記得在月台遇見的喪屍猿猴，為了躲開它的爪子在後退時才空掉進了骯髒的，漂浮著油污的排水井。對了，瑞貝卡還呼喚著自己的名字，但自己越漂越遠，聽不到了。那隻猩猩被沖走的時候也在那兒亂叫，煩人得很，後來好像沉到底部的時候碰到了一塊石頭，被撞暈了，醒來后就到了這裡。自己受了傷，頭髮暈，滿眼金星地分不清方向。右邊是一根比自己身體的截面還粗的大管子，通向地下，急流而下的水紛紛湧進去，湧進深不可測的黑暗中。要不是有管道擋著，萊娜肯定也早就墮入那片黑暗了。而左邊十米外有一截步道架在水流之上，但對現在的萊娜來說，簡直就像有十公里那麼遠。水流實在太急了，自己並不擅長游泳，何況她一鬆手就很有可能立刻被水捲走。要是知道具體的通往外界的通道，就可以讓增援的夥伴進來把自己撈上來，但是這裡恐怕是在山體的下面，又不能讓對方鑿洞。沒辦法，只能先待在這兒了，沒有其他辦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萊娜感到又冷又餓，一直無法消去的飢餓感折磨著自己，四肢的力氣越來越弱，不知道自己體內的能量在這種不正常的消耗下還可以堅持多久，要是有什麼動物的話自己恐怕會把對方生吞活剝了。漸漸地，聽到了某處傳來人的聲響。萊娜趕緊抬起頭，努力地想轉過去看。沒錯！左邊過道盡頭的門開了，有個人走了進來。「嘿！」她努力想大叫。「萊娜！」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萊娜只覺得心裡一股暖流湧出：瑞貝卡！正是瑞貝卡站在過道上呼喚自己的名字！萊娜一下子覺得精神百倍，所有疲倦一掃而光。「瑞貝卡！」萊娜努力地提高自己的聲音。她想要告訴瑞貝卡應該怎麼做，想要告訴她快點來救自己，但還是忍不住興奮地一遍又一遍喊著瑞貝卡的名字。現在情況很明顯，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沖走，如果瑞貝卡要救自己，那必須藉助其他的工具。

「萊娜！小心啊！」

瑞貝卡一手向他揮舞著，一手取下身上的霰彈槍射擊，在水面上濺起巨大的浪花。瑞貝卡的行為驚醒了萊娜。她用力地抓住管道，想把自己往上抬一些，好看清楚究竟讓她射擊的是什麼。然後她看見了一條迅速遊動的長長巨蛇，正向著自己游來。她想移動身體，想爬上管道。但她一刻都不能放鬆，否則就會被沖走。萊娜看到水面上有一處泛起紅色，然後水中一個大影子從身邊過去「它死了嗎？」萊娜問瑞貝卡「我想是的。怎能把你弄上來呢？」這時比利趕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卷繩子「用這個吧。現在拋給你，接住了」就在比利把繩子舉起要拋出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蛇頭一下子從萊娜身邊的水中衝出，張開的大嘴直咬向萊娜的雙臂。為了躲開它的大嘴，萊娜只得放開雙手。大蛇撲空了，萊娜也被水流沖走了。瑞貝卡立刻朝大蛇開火，比利則把繩子拋了過來，但是繩子落在萊娜無法夠到的地方。萊娜呼喊著，努力想停留在水平面上，想逃離那個深深的入口，但卻無濟於事。她被急流帶進了管子，耳朵里灌進了滿滿的水，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1998年7月24日

萊娜漸漸清醒，確切的說是被飢餓感折磨得醒了過來。望向四周，這是個大房間，一邊的牆上接出好幾根大大粗粗的管子，水嘩嘩地從裡面流出，再經過下方的濾網，濾網上已經堆了好些亂七八槽的廢物。「萊娜！」她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向那個方向望去，只見瑞貝卡飛快地奔向自己，後面跟著比利，她伸出手抓住自己的肩膀，可以看到瑞貝卡的臉上一副不忍心看自己的表情。萊娜很感動瑞貝卡關心自己，當然，要是能讓自己大吃一頓就更好了。她模模糊糊地看著瑞貝卡說：「你有吃的嗎？我現在好餓啊。」瑞貝卡說：「現在這裡沒有吃的，等回到浣熊市后，大家一起在你家的餐館裡面開一個慶祝死裡逃生的宴會，到時候一定讓你吃個夠，一直讓你把肚皮撐爆為止。所以，現在先忍耐一下好嗎？」

「那好吧，我不會讓瑞貝卡為我操心的。」

說完，就要掙扎著站起來。「你能行嗎？」

「沒關係的，不能總是讓別人背著。」

在瑞貝卡的攙扶下，萊娜搖晃著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瑞貝卡和比利真是覺得高興極了：自己當初決定來找萊娜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她真的沒有死或者變成喪屍！瑞貝卡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讓身邊所有的逆境都變得那麼微不足道。「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萊娜。」

萊娜點點頭：「我們都活下來了。」隨後又是一陣抽痛。瑞貝卡在旁邊扶著她，讓她活動一下腿腳，直到她能自己完全站起。她慢慢地試著走向另外一邊，走到了一個過濾網前，接著她臉上出現了一種反胃的表情，嘴角扭曲起來：那兒堆積著一堆白骨，是人的骨頭，經過多年的污水沖刷，上面結著一層綠色的黴菌粘物，令人作嘔。萊娜至少數出了二十一個頭骨，還有許多的腿骨和碎裂的肋骨。「這些應該就是馬庫斯那些實驗品的殘骸吧？」萊娜的聲音很低。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瑞貝卡只是點頭。「不光是馬庫斯，還有整個保護傘公司，他們都是一夥的。」這下輪到萊娜沉默了，她注視著那些白骨，表情凝重。最後，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那一堆令人心涼的殘骸。她心裡明白，自己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它們中的一員。「我們離開這堆冰棒攤怎麼樣？」萊娜努力想讓聲音顯得輕鬆，讓氣氛緩和，但是蒼白的毫無生氣的臉讓另外兩個人都沒有笑，反而是一幅揪心的表情。「嗯。」雖然萊娜反對，但是瑞貝卡還是伸出手扶住萊娜的胳膊，「這聽上去不錯。是該離開這裡了。」

三個人在錯綜複雜的建築物里穿行著，打開一道又一道的門，擔心著會遇到什麼樣的怪物，在鐵梯和腳手架之間穿行。由於這一代沒有在圖紙上，三個人到處亂闖了一陣子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好在知道這裡是地下，要出去的話要往上走。一路上，瑞貝卡慢慢地把自己和比利經歷的一切告訴了萊娜：她遇上了隊長，比利當時不得不在一個狹窄的地方躲起來，差一點就卡在那裡出不來了；比利的罪行是被冤枉的，他服役的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用濫殺無辜，把罪名推到了當時阻止他的比利身上，瑞貝卡相信這是真的；還和一個究極強悍的人形怪物進行了一場搏鬥，差點就死了。當然，還有那把意外發現的麥林槍：這是很強大的武器。她可是很不容易地一個人帶著三把武器一路走來的呢！

他們找到一間空卧室，重新整理了身上的武器。萊娜的MP5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比利只好拿過了麥林槍，又把萊娜的那把武士刀背在自己的身後，如今萊娜已經不可能使用它了。瑞貝卡則繼續帶著霰彈槍。至於萊娜則是腰間的那把手槍。接著，他們在其中一個鋪位下方以外地發現了一罐密封的清水。大約有一加侖，應該是乾淨的淡水。三個人馬上打開來一飲而盡，痛快極了：一晚沒有喝過一口水，他們都口乾舌燥。萊娜雖然在水裡遊了很長時間，不過那都是污水。當然，若果有一大堆食物來供自己享用的話，那就更好了。乾燥的身體得到了潤澤，手裡的武器也重新裝滿了子彈，但是萊娜的飢餓感卻越來越強烈，剛剛清醒一些的意識有變得糟糕，感到有好幾個聲音在自己的周圍晃動。那種感覺又出現了，萊娜一直能感覺到大家對自己的關心，自己也一直安慰大家，讓大家相信自己會沒事的，讓他們不要隨便出手。但是現在自己已經餓得快顧不得安慰他們了，大家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恐怕要堅持不住了。萊娜感到大家越來越氣憤，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對象。萊娜在心中默念：「大家再忍耐一會吧，我相信瑞貝卡和比利會找到解救我的辦法的。」萊娜恍惚間聽到比利說準備離開了，自己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就聽「咚」的一聲向，萊娜感到自己到腦袋撞到什麼東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