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參照

但是檸青沒有發作，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謙虛的問道。

「可是這裡沒有我修鍊需要的東西，我該怎麼修鍊呢？」

孟婆指了指雲霧後面的場景，還是那個女子一直不停地哭。

「雲霧后自然會出現。」

檸青回頭看了一眼孟婆指著的雲霧，裡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要說唯一能看見的東西，就是那個哭倒長城的女子，看不清模樣，模糊的很。

「抱歉，我還是不太明白，我第一次來這裡。」

孟婆沒有看檸青，眼睛只是盯著雲霧后的那個女子，眼睛里突然落下一滴眼淚，眼淚掉到地上就像掉到了水裡一樣，腳下出現一圈圈的漣漪。

一隻綠色的新苗忽的出現，然後飛速的長大，綠色的莖上很快開出來一朵紅色的花，花瓣根根分明，纖細的弱不禁風的樣子。

檸青認得這種花，忘川河畔長著成片成片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孟婆的眼淚，檸青一直以為，只有孟婆湯用到了她的眼淚。

「無人之境並不是誰都可以過來的，心有執念者才會被吸引過來，幾萬年了，我的執念還沒有放下，至於你，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檸青一愣。

「可是在我記憶里，我確實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孟婆笑了一下，可檸青卻感覺不到她的笑意。

「記憶能說明什麼？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記憶呢？你的記憶，不過是被封印了一部分，不知道也正常，無人之境是給人打破心中執念的，至於你怎麼出去，就要問你自己了。」

說完，孟婆就走進了那片雲霧，檸青去追，發現已經沒了蹤影，這裡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要不是之前孟婆留下的彼岸花還在，她差點以為孟婆都是從來沒有來過的。

「這些人怎麼都奇奇怪怪的，什麼封印？」

檸青自言自語道，話音剛落，檸青眼前就出現了差點成為墮仙前的那一幕，那個跟她極為相似的女子被一鞭一鞭的抽打著，肉眼可見的血肉模糊，只是那個用刑的人，不論檸青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大致只能看出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怎麼回事？」

檸青疑惑的道出聲，可畫面依舊沒有變化，女子不停地在受刑，從剛開始的完好無損到後來的遍體鱗傷，一直不停地在重複。那個用刑的人，檸青怎麼都看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只是看著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心漸漸疼了起來，連呼吸一下都困難。

這是她的執念嗎？還是裡面女子的執念？

漸漸的，雲霧似乎散開一點了，但是她還是沒能看清那個人的臉。

「檸青！」

汪苓的聲音不知道怎麼穿進來，檸青猛的睜眼，發現汪苓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檸青，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這都快正午了你還沒醒。」

檸青緩了一會，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漲的眼睛。

「怎麼？我睡著了？」

「嗯，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叫你你都不醒。」

檸青進了無人之境，自然是叫不醒的，至於為什麼能醒過來，應該是汪苓身上她留下來的靈力的原因。

「正午了？」

「還沒到正午，不過還差一刻鐘時間。」

汪苓擔憂的看著檸青，不過也沒問檸青到底怎麼回事，檸青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

「那我收拾一下，一會就出宮去見長風。」

檸青正準備起身，又被汪苓給按了回去。

「行了，看你這累的，我叫下人給你洗漱吧？」

檸青點了點頭，她現在確實很不想動。

「進來。」

汪苓的話音剛落，一個丫鬟就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汪苓一邊看著檸青一邊問道。

「檸青，你到底怎麼了？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有反應。」

「沒什麼，修鍊而已，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

「哇，你睡覺都能修鍊啊？」

汪苓羨慕的看著檸青繼續說。

「你看你睡覺都能修鍊，得氣死多少辛苦修鍊的人啊？你這體質也太好了吧。」

檸青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任由宮女擺弄自己的頭髮，宮女的手很巧，給檸青挽了一個玲瓏髻，還準備繼續往下梳理，被檸青打斷。

「就這樣吧，別太複雜。」

「是。」

宮女退到一邊，把說話的空間留給汪苓。

汪苓一臉痴獃的看著檸青。

「檸青，那你去找鬼谷子的話，能給我帶幾顆美容養顏的葯嗎？」

檸青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汪苓。

「美容養顏的葯？」

「這歲月是把殺豬刀啊，你看我，這眼角都有皺紋了。」

汪苓說著，還湊到檸青面前，指著眼角的皺紋說著。

汪苓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條細紋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感，檸青嘆了一口氣，手覆上汪苓的眼睛，調動了一小點靈力。

「好了。」

汪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檸青，驚喜的到鏡子前面照了照。

「哇，真的不見了，檸青你真好。」

「我也就偶爾幫你一兩次，至於那些葯，是葯三分毒，還是少碰一點的好，你終究還是要接受時間的摧殘的，儘快適應吧。」

汪苓撇了撇嘴，她不能否認檸青說的是實話。

檸青看了一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對汪苓說。

「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如果可以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回來。」

「嗯，小心一些。」

檸青笑了一下，汪苓現在似乎天天都在讓她小心，她真的這麼容易受傷嗎？

一眨眼的功夫，檸青就不見了，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宮門外，還沒到正午，檸青就看見了顧長風和楚致謹在一顆樹下等候。

顧長風看見檸青，高興的朝著檸青招了招手。

「姐姐，這裡！」

檸青走過去，立刻就被顧長風給抱住了胳膊。

「姐姐，快點去找鬼谷子吧，我都等不及了。」

「好。」

說完，檸青就在旁邊帶路，好在楚致謹心思細膩，開始問檸青要注意的問題。

「檸青，鬼谷子可有什麼規矩？我們這樣唐突，會不會壞了鬼谷子的規矩？」

檸青想了想，鬼谷子好像沒說有什麼規矩，就搖了搖頭。

「我在那裡的時候，鬼谷子沒跟我說他有什麼規矩。」

「那就好，那我們要做這個人偶，還需要什麼嗎？」

「要說需要什麼的話……畫像吧，總要有個參照，人偶才能做出來。」

一聽檸青這麼說，楚致謹就回頭問顧長風。

「你畫像帶了嗎？」

「帶了帶了。」

顧長風把畫像從懷裡拿出來，展開了給檸青看。

檸青一看，果然跟京城第一酒樓的那個一模一樣。

很快，檸青就到了鬼谷子的院子，裡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按道理說這是鬼谷子的注意時間，所以來看病的人很遵守，沒有在這裡打擾他。

安小狐注意到檸青，興沖沖的打了個招呼。

「檸青，你怎麼有空來了？這兩位是？」

「他們有求於鬼谷子，所以我帶他們過來試試，對了鬼谷子在嗎？」

「師父休息了，不過他們要幹什麼？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什麼忙。」

檸青一愣，但是還是回答說。

「他們……他們想做一個人偶，就跟你師兄那樣的人偶一樣。」

安小狐一聽，皺起了眉頭。

「替身傀儡？你們做那個幹什麼？」

顧長風笑著說。

「我想做我哥哥，他犯了大罪，我也是聽姐姐說這裡可以做傀儡的，所以想要用傀儡來代替哥哥去死。」

安小狐一聽，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不悅的看著顧長風。

「你哥哥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替身傀儡一命換一命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看安小狐生氣了，顧長風急忙解釋說。

「沒有沒有，我們用的是死牢里的人，他們十惡不赦本就該死，如果能用死囚的命換我哥哥的命，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安小狐的神色這才稍微好一點，但是她的眉頭皺起，疑惑的問道。

「那你哥哥犯了什麼罪，居然要了他的性命？莫非他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不成？」

「我們是道盟的人，哥哥犯了盟規，盟規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哥哥絕對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那你們也要先把你哥哥找過來才是，你以為做人偶那麼好做的嗎？不僅要改變外貌，還要改變性格。一張畫像是不夠的，提供不了這麼多的信息。」

安小狐鄙視的看了一眼顧長風手裡的紙，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畫像，這個人是蠢嗎？平常街上刻個泥人都需要真人做參照，更別提替身人偶了。

顧長風一愣。

「還要我哥哥過來？」

「對啊，不是跟你說了么，畫像提供的信息不夠。」

顧長風這可犯了難，按著上次顧長月對她的態度來看，能乖乖的過來配合簡直是痴人說夢，她到現在都沒敢去打擾顧長月，生怕他直接跑路，然後再也找不到了，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