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復
村裡沒有網，村民們吃完飯沒什麼娛樂活動，不是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吹牛逼，就是回家跟媳婦造小人。
回到地頭兒，就見高秀枝焦急的站在那裡左右張望。
「娘，你怎麼來了？」
高秀枝聽到趙小南說話，走過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問：「你去哪了？」
「我去……小賣部了。」
高秀枝有些生氣，「家裡都被人砸了！你還去啥小賣部？」
趙小南一聽，忙問：「被誰砸了？」
「王亮超。」
「果然是他。」趙小南雙手握拳，整個人變的煞氣騰騰。
「爹有事不？」
「沒啥事，那會兒打麻將去了。」高秀枝回道。
「你先回去，我馬上回家。」趙小南說完，直奔王亮超家去了。
「噯……你去哪？」高秀枝追了上來。
「去報仇！」
……
王亮超家在村南，爹媽去世的早，除了三間大瓦房，什麼都沒給他留下。他家有三畝地，本來按照村裡的規矩，應該是一半良田，一半孬地。但王亮超為人兇橫，強行跟村民換地，把孬地換成了良田。
被換地的村民是個老實人，別說反抗了，連舉報都不敢。村委會的人雖然知道王亮超壞了規矩，但對於王亮超這個刺兒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王亮超家院門大開，從東面那間屋子裡，傳出男人的鬨笑聲。
看來不止他一個。
別說得到土地神傳承，就算是以前啥都不是的窮小子，自己家被人上門砸了，就算你他媽有一萬個人，他也敢單槍匹馬的過來，殺他們個屁滾尿流。
趙小南快速穿過院子，對著東屋的木門就是一腳。
木門砰的一聲被踹開。
屋子裡面有四個男人坐在桌子前，桌子上酒菜已經被吃了一半，地面上酒瓶、花生殼，一片狼藉。
趙小南掃了一眼，四人中除王亮超外，有一個是他的初中同學，還有兩個是村子里的痞子混混。
四人顯然是被突然破門而入的趙小南嚇了一跳。
坐在主位的王亮超首先反應過來，指著趙小南哈哈笑道：「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送上門來！」
孫文虎將手中的啤酒瓶放到桌子上，笑望著趙小南說道：「趙小南，別說哥哥不幫你，你跪下扇自己二十個嘴巴子，叫超哥兩聲爸爸，我就勸超哥饒過你。」
這孫文虎以前跟他是初中同學，兩人還打過一架，當時趙小南因為體格不如孫文虎高大，被揍了一頓。頭兩年趙小南還惦記著報仇，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對於上學時的小打小鬧，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不過他既然砸了自己家，這次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孫文虎，看在以前同學一場的份上，你自己跪下，磕一百個響頭，叫我十聲爺爺，我今天就不打你。」
孫文虎聽趙小南說完，不怒反笑，問：「趙小南，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以前被我打的滿地找牙嗎？」
王亮超呵呵一笑，「孫老弟，我就說了這小子狂的沒邊，現在你信了吧？」
「廢話真多！」趙小南說完，快走兩步，一把扯住坐在桌子南面的劉村痞頭髮，向後一帶，劉村痞本能的仰頭。趙小南照著劉村痞的臉皮打了一拳。
劉村痞仰面倒地。
坐在桌子西面的孫文虎剛想站起來，趙小南抬腿就是一腳，將孫文虎從長凳上踹了下去。
坐在桌子東面的張村痞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抬手砸向趙小南腦袋。
趙小南現在的反應能力和身體速度是一個人的三倍，所以在那個張村痞剛剛把手中的酒瓶舉起時，趙小南已經搶先一步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瓶，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啪！
酒瓶爆裂。
坐在桌子東面的張村痞抱頭哇哇大叫。
王亮超本來坐在桌子北面，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哪裡想到趙小南一出手就解決了三人。王亮超剛想起身，卻已經來不及。
趙小南兩手摳住方桌底盤，然後猛力一掀，桌子上的酒瓶子、酒水、菜盤了和菜全都砸到了王亮超身上。
趙小南說動手就動手，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這四人。
四人受傷不重，吃了個小虧，哪肯罷休，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又沖了過來。
趙小南從容不迫，拳腳不停，一會就把四人打的在地上直哼哼。
「還敢不敢跟爺爺我動手了？」趙小南抓著王亮超的脖子問道。
「不敢不敢了！」王亮超急忙跪著求饒。
……
趙小南走出王亮超院子大門時，就見自己的親爹帶著自己的大伯和叔叔拿著鐵鍬、棍棒一起趕來。高秀枝則在跟后不放心的跟著。
見到趙小南從王亮超家走出來，趙衛國老哥仨兒連忙走了過來。
「小南，你沒事吧？」趙小南的大伯趙定邦關切的問了一句。
「小南，王亮超那個狗日的呢，竟然敢打我大哥，欺負我們趙家沒人是嗎？」趙小南的叔叔趙家望氣憤的嚷嚷。
趙衛國提著鐵鎬，打量了趙小南一眼，見趙小南似乎沒受什麼損傷，這才氣呼呼的說道：「你小子想讓老子給你送終還是養老？」
呃，自己老頭兒這意思是說，自己這趟過來非死即殘呢！
「爹，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早晚得被你氣死！」
趙衛國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聽說你來找王亮超，一個人就來了。我不放心你倆，才把你大伯和三叔也叫了過來。」高秀枝怕父子倆有芥蒂，開口對趙小南說道。
趙小南謝過趙定邦和趙家望。
回到家，趙小南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估摸著二老已經睡著之後，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剛走到柵欄門那裡，還沒打開，就聽到趙衛國的聲音，「臭小子，你要去哪？」
趙小南回過頭，就見趙衛國披著外衣，冷著臉站在院子里。
「那個……我出去散散步！」趙小南笑著說了一句。總不能說出去泡妞吧？
「今晚哪都不許去。」
趙小南知道趙衛國是擔心他再去找王亮超麻煩，所以才看的他這麼緊。
「好，我不出去。」趙小南笑笑回屋。
回到屋子裡后，趙小南悄悄打開了一條門縫，偷偷瞧著院外的動靜。就見趙衛國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旱煙。
死了，老頭堵門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