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番外7

如果看到重複內容就是防.盜.章,可補買章節或等兩天,晉氵工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的周末並不想浪費在這位身上。

而剛才有意無意的目光,也被邵非定性為錯覺,男主沒道理會注意個路人甲。

邵非隨即就忘了剛才的小插曲,幫著姚菲菲搬著她那成堆的行李,聽到她在打電話與陸正明撒嬌抱怨,被哄得嬌笑連連,看似無意地問起了改裝的情況。邵非不忍打破她的幻想,主宅樓根本沒改裝,那只是管家余叔編來哄騙她的。

歸根結底,陸正明只是圖個新鮮,根本不可能讓她入門,那就沒必要改變主樓格局,客房當然也不是她有資格入的。答應讓她住陸家只是個場面話,安排在這種荒廢的樓里剛好合適,既能哄住情人,又不妨礙他們陸家的正常生活,還能為外頭人製造點陸家想要的流言蜚語,一舉數得。

前兩層都被雜物給佔據,母子兩選了三樓房間,當余叔陪著他來到屬於他的房間,就是管家常年規範化的表情都無法維持,被白布遮蓋的傢具上布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蜘蛛網纏繞在各處,空氣中透著一種歲月的寂靜感,這裡冷得就像是鬼屋,他轉而道:「這段時間老爺要我們準備好少爺的開學派對,人手不夠,這些房間很久沒住人了,我還是為您選別的吧。」

這些借口聽聽就好,一個暫住人口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

「沒關係,挺好的。」換來換去還不都是鬼屋,他覺得能有這麼大間房間住,陸家人已經很慷慨了。再三拒絕余叔他們幫忙整理,並說自己很擅長打掃,要知道原主原來的家,從小到大都是邵非在整理,家務能力一級棒。

余叔臨走前,以一種感慨的眼神深深望了眼邵非,也許是之前被姚菲菲折騰怕了,沒想到她的孩子一點都不難相處。

工人搬完東西,姚菲菲要甩一甩衣袖就離開了,她不希望陸家的傭人碰自己的東西,邵非認命地幫她整理起來。

餘暉掛在天邊,邵非累攤在地上,看著已經乾淨的房間,格外有成就感。他準備先找姚菲菲吃晚飯再開始打掃自己那不知積壓了幾個世紀灰塵的房間,沒找到人,卻感覺到了腳底有震動,那是被地毯蓋住的手機,不知是什麼時候掉落的。

從外觀上來看並不像平時用的那支,他記得姚菲菲平時只有一支手機。

疑惑之際,一個來電打斷了邵非的思考,是一串字元,並沒有備註。

快要掛斷的時候他神使鬼差地接了起來,傳來男性的中低音:「菲菲,不用去找了,我這裡得到新的消息,這次陸正明談不成。你還是搬回你原來的地方,陸家看似鬆散,但能放到檯面上的肯定不是你能拿到的,別冒險去拿。」

邵非腦子亂鬨哄的,一幅幅畫面湧入腦中,好像有關聯,又好像零散的拼湊到一起,他壓低了聲線,憋了個細細的聲音出來,在手機變音后更輕,很像女聲,並不突兀。

也許很少碰到姚菲菲那麼冷淡的樣子,對方也有些愧疚:「再等等,菲菲,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男人說了幾句,因為要忙,就掛斷了電話。

邵非望著電話,面色沉重,他仔細回想了一遍關於邵非這個人物的劇情,實在少的可憐,其中對姚菲菲的評價不過是女主問起時,管家隨口說對方自食惡果,早就不在陸家了。

自食惡果……是什麼樣的惡果?

結合對方的話,邵非也知道事情也許比他以為的複雜。

邵非本想刪掉這通通話記錄,但輸了幾個開機密碼都不對,也不再糾結這個,現在,找到姚菲菲才是最重要的。他捏著手機望向主宅樓,姚菲菲……不會在那裡吧。

邵非不希望被自己猜到,但現在這個可能性不斷在腦中放大,而哪怕不想象他都能猜到結局會多麼慘。

邵非考慮了找和不找的優劣勢,最終決定為路人甲將來平安的生活拼一下。根據記憶里文中的描寫,他大約知道主樓的格局,趁著廚房人員交接的五分鐘時間,從廚房的窗口潛入,大概就連陸家人都想不到住在這棟屋子裡的人需要這麼偷偷摸摸,也沒人認為有人敢闖陸家。

邵非仔細擦掉自己留下的腳印,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管家余叔,他貓著腰躲在盆景後面,在對方指揮的時候竄到立式鍾旁邊,又快速閃到小樓梯的暗影處。

他無比慶幸陸家主宅是有家用電梯的,一般很少用到樓梯。

將鞋子襪子塞到一個壁櫥下面,讓腳底保持最原始的感知,用最輕的聲音跨步上樓,期間連呼吸都是秉著的。

邵非的運氣還不錯,他一路來到五樓並沒有碰到什麼人,當然如果碰到,他大概也不能好好出這個家了。五樓主要是陸正明的卧室和辦公的書房,如果姚菲菲真的來到這裡,那她應該在書房。

柚木鋪就的走廊盡頭的窗口微微散著夕陽的淡光,悄聲無息地猶如一頭沉睡在黑暗裡的猛獸。

他在走廊上望著一扇扇緊閉的門,分析著書房的方向。

正猶豫的時候,一扇門悄聲無息地打開,他被一雙手給扯了進去,門被關上。

還沒叫出聲,身後的人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姚菲菲怒目圓睜地樣子,邵非都恨不得立刻暈過去,他深呼吸了幾下,質問道:「這應該是我問的!」我還希望是我想象力過度!

「你知道陸家有多少手段可以讓你這樣的孩子走投無路,趁著現在趕緊走!」姚菲菲也沒想到,兒子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從他的語氣來看,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我一個孩子亂跑被抓和你一個成年人被抓哪個更嚴重?我走,那麼你呢,還要繼續?」邵非掃了一眼周圍,還好姚菲菲比較謹慎,找的也小心,周遭看上去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迹,不過這是不是也間接證明姚菲菲就是個慣犯。

邵非覺得越發棘手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沒和你開玩笑,到了晚上六點,五樓的遠紅外系統就會啟動,只有三個人有密碼,到時候你就走不了。」姚菲菲惡狠狠地說著,「你要是出事,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邵非成功被這話氣到了:「你不走,我也不會走的,我只有你一個媽。」

最後那句是為原主說的。

姚菲菲一哽,更急切了:「我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我必須……」

這時候他也不打算再隱瞞:「那人說了,不用你找,他有辦法。」

「什麼,你……」

兩人突然停止了話頭,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醒目,透著門傳了過來,這裡的隔音設施做的很到位,要不是太過安靜,他們連這點聲音都聽不到。

他們對視一眼,尋找著能躲避的地方,邵非無聲地用口型指著一方卧榻,那卧榻位於書架後方,應該是為了讓陸正明累了后能暫時休息的地方,躲到下面很難被發現。

姚菲菲對著口型:那你呢?

邵非想著你這時候知道急了,剛才又在幹什麼?邵非現在只想保住她,無聲道:快去,我會想辦法。

隨著門外談話聲的臨近,邵非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他看著書桌几秒,一咬牙拉開滾輪椅,往下方鑽去。

咔嚓,他聽到把手按下的開鎖聲。

他蜷縮在陰影中,將滾輪椅拉回原來的位置。

不到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很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就和那個少年一樣,一見難忘懷。

陸琛的聲音剛過變聲期,格外悅耳,令人聽得耳朵都能發軟:「你說楊振看中的那個新城區商場項目,被融尚實業的人截胡了?」

邵非並不知道,這位楊振正是他們那天在酒店樓下遇到的楊先生,那位與邵非親切地說了幾句話,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人。

「是的,楊總之前的感情投資恐怕都泡湯了,聽說為了拉攏幾位投資人下了不少本錢,現在楊氏內部,股東開始不滿他的失誤。」吳良算是陸琛在商業上的實戰助手,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導師。

「這不滿,裡面也有你的手筆吧。」陸琛篤定著。

吳良不否認也不承認,鏡片下依舊是仿若機械的表情:「少爺太高看我了,我沒那麼大的能力。」

「我不是父親,你說話不必那麼小心。這次被截胡有什麼跡象嗎?」

「可能是消息走漏。」

「消息哪有那麼容易走漏,楊振可連他的兒子都不信任。」

這也是吳良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過少狼主顯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繼續讓人盯著,這塊蛋糕我陸琛不要白不要,就是咬一口也好。」

吳良冰冷的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微微垂下了高傲的頭:「是。」

陸琛說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陸家,顯然在他心裡,陸家並不能代表他。

嗯?

陸琛目光一凝,看到書桌與地毯的空隙間,有一方白色的布料,進小老鼠了?

邵非實在沒地方躲,這間書房裡最安全的地方給了姚菲菲,情急下他也來不及多想,只能相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陸正明不在家的情況下,他本來是能熬到那兩人聊天結束的,但他疏忽了自己的衣服。

他一共就兩套夏季替換的衣服,T恤已經不知穿了多少年,早就洗大了,又長又松垮,他蜷縮的動作直接讓這件T恤拖在了地上,露出了那麼一個角。

真是不乖,分明在他面前表現得足夠無害。

但一點小小的任性陸琛還不至於刨根問底,獵物箍得太緊,可是會窒息而死的。

隨即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開始看吳良昨晚發給他的資料。

店長很通情達理,當初雇傭剛剛成年的邵非就知道這些半工半讀的學生做不長,爽快地結了上個月的工資,不過讓邵非比較頭疼的還是接下來的事。

當時姚菲菲來接他特別突然,他並沒有回家,包括銀.行卡在內的證件都在父親那裡。

原主骨子裡相當懼怕回去,這也影響到了邵非的心態,這說明對這個父親原主有多麼恐懼。邵非覺得回來是遲早的事,伸頭是一刀,鎖頭還是一刀,總要面對的。

來到位於安市街的小區樓下,安市街處於老城區,是人員構成比較複雜的一塊地方,那裡的房子普遍是上個世紀建下的老樓,住那裡的人普遍較為貧困。

他上了狹窄的樓道來到自家門前,準備拿了那些證件后就立刻離開。

門上還掛著之前邵非買來的驅蚊草,枯黃衰敗掛垂著,左右兩邊各貼著兩張破舊的對聯,邊角也翹了起來。

記得是前兩年,邵父不發病時,帶著邵非一起貼的。

邵父也不是整日家庭暴力,不喝酒的時候還算正常,這也是邵非記憶里少有的愉快記憶。

邵非找到門鑰匙,輕輕地轉動鑰匙開門進去,這是十幾年來這具身體養成的習慣,漫天的酒味和濃郁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屋子裡所有窗帘都拉著,哪怕是白天也幾乎沒有光線,只能靠摸索著前進。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讓邵非安了點心。

他摸索著開關,打開燈,凌亂的客廳立刻引入眼帘,還沒走出幾步,就聞到更熏人的味道,不詳的預感。

他的視線凝固了,眼皮狠狠一跳,立刻將燈重新關上,邵元龍在家!

應該是喝醉酒了,剛才幾秒鐘的畫面是邵元龍攤坐上沙發旁,也許是突然的燈光照射讓他難受地呻.吟了幾下,在他身邊栽倒了幾隻酒瓶,白紅黃相間,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邵父每次暴力,都是在酒後。

邵非做賊心虛地等了一會,聆聽對方的呼吸聲,呼嚕聲再一次響起,應該是再次睡過去,才稍稍安下心了。

沒想到有一天,呼嚕聲也能給他安全感。

他並不想無緣無故起衝突,也不想和邵元龍兩敗俱傷地打一架,他的小身板肯定是被揍的,更因為,比起對自己不了解的姚菲菲,這個朝夕相處的父親更讓邵非擔心被看出什麼端倪,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是進,還是退?

但誰能保證下一次的情況會比這次好,邵非咬咬牙,決定還是速戰速決。

要進自己房間必須跨過邵元龍的四仰八叉的腿,在眼睛可以在黑暗中勉強視物的情況下,他小心地一步步前進,跨過邵元龍時,神使鬼差地看了眼,沒醒。

關上自己房間房門,就從衣櫃里找到壓在下方的身份證和各種證件,再翻找另一個抽屜的時候,卻沒找到打工時用的銀.行卡。

平日里因為原主的懦弱,常常被學校里的小流氓堵住交保護費,這卡一向是放家裡的,邵元龍也不太在乎這個兒子的動向,根本不知道邵非平日有在打工存錢。

但現在其他東西都在,獨獨少了這個,很顯然是被拿了,把其他證件都先放進背包,邵非又悄咪咪地閃入邵元龍的卧室,裡面依舊是一個獨居男人的邋遢日常,按照記憶里的地方從一堆銀.行卡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張,這時候也管不了裡面的錢被用了多少,邵非總算有種虎口脫險的安慰。

放好卡,打算按照老路離開,腳邊不慎踩到一隻酒瓶,酒瓶咕嚕嚕地滾開,砰一聲不知撞到了什麼。

呼嚕聲戛然而止!

要遭!邵非看著離自己還有點遠的大門,要去大門必須經過邵元龍的身體,現在人都醒了肯定行不通,不能沖,那隻能後退,在邵元龍清醒前邵非果斷回到自己的卧室,將門反鎖。

可門被反鎖的聲音讓已經醒來的邵元龍聽到了,還帶著酒意,喝道:「誰!?」

邵元龍身材高大,雖然這些年被賭酒掏空了身體,但原來的底子還在,那聲音還是將屋子裡的邵非給震懾住了。

正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小,這樣的事依舊在世界上每個角落上演著。

他翻了翻手機通訊錄,裡頭居然只有姚菲菲一個熟人,微信里都是殭屍好友,能說話的都沒有。

他對於原主的沉悶有了新的認識,連個朋友都沒有也太慘了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沉悶了,都快和社會脫節了吧!

邵非只能打姚菲菲的電話,是語音提醒點對點,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時候的孤立無援讓邵非覺得很冷。

他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原主那麼多次報警得來的只是人們走後更粗暴的對待。

聽著外面的動靜,感到邵元龍沒一會就會到跟前。

邵元龍跌跌撞撞站起來,大開的門,被翻找過的卧室,什麼都沒拿,就拿了那張卡,這還有什麼想不到的,要不是他剛好醒來,這兔崽子已經逃到天邊去了吧。

他來到邵非的卧室前,敲打著門:「小兔崽子,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怎麼,畏畏縮縮的幹嘛?」

「還偷偷摸摸的,怕見我是吧?準備捲款逃了是吧!」

「狗東西,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那賤人回來你就跟她跑了,想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和那賤人一樣都該死!」

「識相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我就撞門了!」

「你別逼老子弄死你!」

周圍的鄰居早就被這五毒俱全的中年人給嚇怕了,一聽到他的吼叫,把門窗關得更緊。

敲了半天,眼見邵非真的敢不開門忤逆自己,邵元龍的頭腦在酒精作用下更是不清醒,火冒三丈了起來。喝醉的人本身力氣就大,再加上邵元龍生得魁梧,那門被打的砰砰作響,看著堅持不了多久,邵非背靠著門左右環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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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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