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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你訂閱比不夠啊
折鳶蹙著眉,看了一眼他的手,躊躇了片刻,還是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折鳶。」
一條拓麻像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歉疚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不是這麼打招呼的——重來一遍吧。」說著,他往後退了一步,對著折鳶鞠了一躬,「你好,我是一條拓麻。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他抬起頭,對著折鳶露出了一個笑容。
說實話,折鳶其實告訴他,他們也不是這麼打招呼的。但看著那雙翡綠色眼眸中閃過的期待和認真,她只又將這話忍了回去,而後也對著一條拓麻彎了彎腰,回道:「我是折鳶,請多指教。」
就在兩人以這種玩笑般的姿態交換了各自的名字,巨骸怪便已拖著那怪物的屍體不滿地走來:「姬殿,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名字交付給他?」
敏銳地捕捉到「姬殿」和「交付」這兩個關鍵詞的一條拓麻眼神微閃。
折鳶卻是搖了搖頭道:「沒關係。」
話畢,她便又偏頭看向了他,海藍色的眼眸被眼睫輕輕壓著,眼睛就像封涌的湖面一般,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幾乎就讓他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錯覺,「因為一條君救了我。」
接著,她單薄的唇角揚起,抿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這是一個並不算明顯的笑容,卻讓一條拓麻驀地有一種心頭被擊中的錯覺,就連胸腔里的那枚心臟也宛如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樣錘動著,又輕——又重。
真是奇怪啊,這種感覺。
他這樣想著,迎著她的眼神和笑容,一條拓麻也禮節性地彎了彎自己的唇角。
早已在漫長得近乎永生的時間裡遺忘了心跳的聲音的年輕吸血鬼,此時卻清晰無比的聽到了那道聲音。
咚、咚、咚,輕輕地,又重重地,一下一下,鑿在胸口。
外表俊秀年輕的宛如少年的吸血鬼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始終不曾注意到自己輕揚著的唇角。
巨骸怪看了他一眼,明明只是一具巨大的骨架,但一條拓麻卻能很輕易地察覺到他臉上的不滿。折鳶看著他的時候,巨骸怪眯起空洞的眼眶瞪了他一眼,折鳶對他笑的時候,巨骸怪的不滿則是更加劇烈。
一條拓麻不由得有些想笑。這讓他不得不忍住了唇角的笑意,而後指了指巨骸怪手中已經化成了灰燼的屍體:「對了,你們為什麼會被LevelE攻擊?」
「LevelE?」折鳶問道。
「你不知道嗎?」一條拓麻一愣,隨即,他解釋道,「LevelE是指被純血種吸血鬼咬過之後、被吸血鬼的血液慢慢侵蝕心靈墮落而成的人類。但墮落為LevelE的人類與其他具備意識和理智的人類不一樣,他們只能夠像喪屍一樣任由吸血的本能擺布。」
他頓了頓,看著折鳶微蹙的眉宇,繼續道,「而所謂的純血種吸血鬼則是從古代起就從來沒有摻進一滴人類血液的吸血鬼,是極少數的宛如帝王一般的存在。」
折鳶點點頭:「我知道了。」
一條拓麻問她道:「但是這隻LevelE為什麼會襲擊你們的——要知道我剛才可是一路追著他過來的,也不見他攻擊我,反而是跑到了這裡。」
聞言,折鳶掃了他一眼,見他仍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便淡定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一條拓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但接著,他的表情便擔憂了起來:「要是不知道的話,下次再被LevelE襲擊就不好了啊。」
折鳶正要說自己身邊有巨骸怪,就見一條拓麻翡綠色的眸子一眯,笑了起來,「啊,對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笑著向她伸出手來,「要不要到我這裡來,我會保護好你的。」
折鳶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送到自己面前的手,抿著唇,沒有說話。就在巨骸怪快要抽出自己的骨刀給一條拓麻一刀的時候,她才拒絕道:「不用了。」
這一句拒絕甚至沒有任何的婉轉,「一條君,謝謝你。」
一條拓麻有些失落:「果然不行啊。」
他收回手,轉而又笑了起來,「那留給我一個郵箱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折鳶點點頭,將自己的郵箱報給了他。
一條拓麻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記下了這串郵箱號,下一秒,折鳶的手機便輕輕地振了一聲——是一條拓麻的郵件。
她點開一看,發現他寫道:「以後有事的話,就給我發郵件好了。」末尾甚至還有一個可愛的笑臉。
折鳶不免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
見到她抬頭,一條拓麻拿著自己的手機放在靠近臉頰的地方,笑著沖她搖了兩下。
少年的笑容著實是耀眼又好看,只讓具骸骨看得又不由蠢蠢欲動想抽出自己的骨刀。
意識到自家的大妖和一條拓麻似乎相性不太合,並且時時刻刻準備著捅對方一刀,折鳶不得不向著對方告別。
「現在就回去嗎?」一條拓麻抬頭看了看天色,而後問道,「不然我請你去吃蛋糕吧。」
折鳶婉拒道:「下次吧。」
一條拓麻只好和她笑著道別。
看著折鳶和巨骸怪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範圍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驀地便從身後跳到了一條拓麻的身邊,「一條,你說的太多了。」
一條拓麻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不以為意:「我只是在按照樞的意思行事罷了。」
星鏈面無表情的,對他的話表示不敢苟同。
一條拓麻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又笑了起來,說道,「不過,我的玫瑰還真是聰明又警惕呢。」
想起少女那對著他時看似信任實則滴水不漏的回應,一條拓麻怎麼都止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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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對摺鳶彷彿很是欣賞的一條拓麻,折鳶回到凶宅后對著家裡的靈和妖說起這件事後,對他的評價則是:「太笨。」
折鳶道,「破綻太多了,太過巧合,根本像是故意等在那裡的。」
「嗚哇,鳶醬是怎麼看出來的?」瑪麗星星眼,又崇拜又好奇地。
折鳶想了想,「就比如說一點。之前我看過舊鼠和LevelE打鬥的時候,那隻LevelE身上雖然沒有人類的氣息,但不至於讓人一點都察覺不到他就在那裡。但是今天的時候,那隻LevelE向我撲過來的時候,非但我沒感覺到,就連守和泉也一點都沒察覺到——這不免也太奇怪了些。」
「然後呢,然後呢?鳶醬就這樣想到了嗎?」瑪麗捧著自己的臉,簡直快變成折鳶的頭等迷妹了。
「其他也有幾個地方。」折鳶便將自己覺得困惑的地方都一一說了出來。
瑪麗一臉的與有榮焉,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了,眼睛里寫滿了「我的鳶醬真棒,我的鳶醬最棒啦」!
巨骸怪現在很生氣:「姬殿你怎麼可以在明知道對方心懷不軌的情況下,還將自己的真名交給他!」一想起這事,巨骸怪就後悔那個時候沒一骨刀捅死一條拓麻。
飛頭蠻忙按住這個有些激動的老友。
巨骸怪泉性格冷漠,但實際上卻是個護短的暴躁鬼,激動起來能把整個房子拆了。
前車之鑒著實太多,飛頭蠻已經不敢再輕易地嘗試了。
折鳶說道:「我的真名已經被媽媽收起來了啊,就算告訴他也沒關係。而且,我覺得,屢次三番闖進來的LevelE應該和一條君沒有關係,要說有關係的話——應該是他背後的純血種吸血鬼。畢竟,聽他的解釋,應該只有純血種才能完全的壓制LevelE。而一條君也不像是一般人,能使喚得了他的,應該也不是等閑之輩。」
一條拓麻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只是多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讓對方想到了這麼多。
瑪麗現在很興奮:「那我們已經知道了敵人是誰,現在是要打上門嗎?」
她亮著眼睛道,「兩軍交戰,鳶醬騎在毛色雪白的白馬上,英姿颯爽的,然後懷裡抱著瑪麗——唔啊!」瑪麗嬌羞地捂臉,「瑪麗好害羞哦。」
折鳶抽了抽唇角,然後拍了拍她的頭:「以後少看電視劇。」
還白馬——這種根本就是古代劇。
折鳶抱著自己的書包上樓準備寫作業,只剩下客廳里被眾妖善意嘲笑著的瑪麗氣鼓鼓的。
還剩下來的作業不多,大多數折鳶已經利用課餘的時間做完了,只剩下有幾道題目她還不能很理解,便照著書本又看了一遍例題。順著書本上的思路,折鳶很快就將作業都完成了。
就在折鳶將書本都理好放入書包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