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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你訂閱比不夠啊學姐點了他額頭誒——而且學姐的意思,應該是不討厭他。
好開心啊。真的好開心啊。
沢田綱吉只覺得自己開心的連嘴角都控制不住地往上揚著,一直到折鳶將他送到家門,他還在止不住地傻笑,然後一抬頭,就看到折鳶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忙狼狽地從後座滾了下去。
折鳶不由更想笑了。
但顧忌著少年的自尊心,她還是強忍住笑意,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沢田綱吉半捂著臉,和折鳶簡單地道別後就飛快地跑進了家門,折鳶這才毫無負擔地笑了起來。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十點,在此之前,她從未這麼遲到家過,所以即便她已經給伽椰子打了電話,但是家裡一眾非人類依舊是坐在客廳等著她回去。
折鳶覺得有些愧疚。她走到伽椰子的面前,小聲道:「媽媽,我回來了。」
伽椰子那緊皺的眉宇這才緩緩展開,「回來就好。」她握住折鳶的手,眼中依舊帶著些許擔憂和心疼,這是一個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而言最為柔軟的情緒,「餓了嗎?媽媽去給你做飯吧。」
折鳶點點頭,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總是無法拒絕伽椰子:「好。」
伽椰子於是心滿意足地走向廚房。
看到伽椰子離開后,折鳶這才將注意力分給了面前的這些靈和妖怪們。
這其中,將自己滿腔的擔憂表達的最為淋漓盡致的莫過於是栗子和瑪麗了,兩隻就這麼一前一後地朝她撲了過來。
瑪麗帶著哭腔,抱怨地捶打著折鳶的肩膀:「唔啊,鳶醬這個笨蛋!瑪麗擔心死你了!」
栗子則是眼淚汪汪地蹭著她的臉頰:「折鳶!折鳶!擔心!擔心!」
折鳶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安撫住這兩隻小哭包。
好在除了瑪麗和栗子外,其他的靈和妖怪們都很善解人意。他們只是安靜地等候在客廳,待看到折鳶完好無損的回來后便安心了,對摺鳶告誡了幾句便紛紛隱匿了身形。
俊雄倒是出乎意料的沉默,小小的少年就這麼站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微垂的眼睫遮住漆黑的眼眸,看上去安靜地可怕。
折鳶蹲下|身,與他平視,溫柔地問道:「俊雄,怎麼了?」
俊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只是手輕輕地扯住了她的衣角。
「怎麼了?」折鳶問他。
俊雄這才抬起了臉,露出了一張比蠟更加慘白的面容:「姐姐,我在生氣。」
小少年努力在面無表情的臉上綳出細微的變化。
折鳶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伸手摸了摸俊雄柔軟的頭髮,道歉道:「抱歉抱歉,是姐姐的錯,俊雄原諒姐姐好嗎?」
俊雄沒說話,只是用自己黝黑而陰鬱的眼眸在折鳶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半晌,才道:「姐姐今晚和我一起睡的話,我就原諒姐姐。」
折鳶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她點頭道:「好啊。」
於是吃完伽椰子的愛心夜宵后,折鳶是和俊雄一起睡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最心愛的姐姐一起睡的緣故,本來並不需要睡眠的怨靈此時卻蜷在折鳶的懷裡睡得無比香甜。為了不打擾到他,折鳶在起床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自己的力道。
她迅速地整理好自己,拿上伽椰子為自己做的便當就騎車去學校了。
學校里的日子照常是不溫不火,折鳶以循規蹈矩的近乎苛刻的態度來對待她的學業,這使得她的成績從國小起就一直是名列前茅。
但與她的成績相對的,則是她冷清的交際圈。
國小的時候還會有人不厭其煩的跨過三個年級段跑到她的班級樓,站在門口笑眯眯地沖她揮著手——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以前的回憶,折鳶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頭。雖然對那段記憶很懷念,但她同樣也清醒的認識到現在已經和曾經截然不同了。
於是她不再去胡思亂想,而是將自己的心緒都沉浸在手上的課本中。等到放學后,她則是去參加了烹飪部的部活。
烹飪部的部費很充足,購買的材料也很豐富。折鳶用部里的食材做了一份曲奇餅,去打工的時候,她送了一份給黑子。
黑子顯然有些驚訝:「給我的嗎?」
折鳶點點頭。
黑子微笑著向她道謝。
惠比壽則笑嘻嘻地插|進兩人的對話中,一手勾過了黑子的肩膀,垂涎地看著他手裡的曲奇餅:「那什麼,哲也,你這麼多餅乾也吃不完啊,分我一點唄?」
黑子淡定地拂開他的手,然後將手中的曲奇餅藏進書包,回道:「我可以分好幾天吃。」
惠比壽:「……」真摳門。
好在折鳶也準備了給惠比壽的那一份,這才把這個頗有些幼稚的土地神又哄得笑了起來。
因為想著部里的食材可以免費用,所以折鳶做了好幾袋曲奇餅,除了最後一袋數量最多的要分帶回去給家裡人外,其他的她都已經分給了身邊的人。
拿到學姐遞過來的沢田綱吉簡直感動得熱淚盈眶,險些要將它供起來。
等回家讓家裡的靈和妖們分吃掉袋子里的曲奇餅后,折鳶的書包里還剩下最後兩袋。
她想了想,用符紙折出了兩隻千紙鶴,一袋送去神山神社,一袋送給師弟夏目。
越過山嶽和風月的紙鶴銜著嘴裡的曲奇餅緩緩地從二樓的窗口飛到夏目的桌上時,著實有些令他吃驚。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以為是妖怪。
落在桌上、嘴裡依舊銜著一袋子曲奇餅的紙鶴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那很是生動的動作讓夏目很是詫異。
他扶著口袋裡折鳶親手製作的御守,鼓足了勇氣,這才走到桌前,這才發現這隻紙鶴嘴裡除了銜著一袋曲奇餅外,還有一張字條。
夏目拿過字條過了一遍,這才明白是折鳶寄了曲奇餅來。
有些不好意思的少年立刻拿出手機回了一封郵件給她,表示道謝和自己已經收到了。
倒是青峰大輝,他在折鳶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后低低地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失落感。
那個傢伙走的真是乾脆啊——
青峰大輝暗暗地嘁了一聲,而後鬆開了桃井五月的嘴,冷哼了一聲就將雙手交叉在腦後向著神社外走去。
桃井五月叫了他兩聲:「喂,阿大!阿大——!」
「煩死了,五月,走了!」青峰大輝並沒有回頭。
看著自己的喊聲並不能使青梅竹馬回頭,桃井五月有些氣惱地鼓了鼓腮幫子。
她忙向著青峰大輝追去,卻又在走出幾步后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桃井五月捏著手裡的戀愛御守。她在原地踟躇了半晌后還是耐不住想要再看一眼的想法,回過頭,向著折鳶的方向看去。
睥睨的殿門前,那個少女正好轉過了一邊側臉準備進入正殿。
桃井五月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如瓷玉一樣細膩又清冷的面容慢慢地隱沒在緋紅的正門下,忍不住失望了起來。
彷彿是意識到了她的目光,就在少女整個人都快消失在門后的剎那,她卻驟然將眼神向著桃井五月的方向橫了過來。
手中緊握著御守的粉發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神嚇了一跳,但隨即,她就看到那少女半闔著的瞬間溫柔下來的眼神——輕輕地,帶起了唇角如驚鴻一瞥般轉瞬即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