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臉有點腫
和趙斌相反,風蝶兒卻是心情複雜。
他也很想看到白面具的真實樣貌,卻絕對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景下。
他的真實身份只要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而且她還很擔心,萬一白面具反抗,那可就徹底得罪了警方,事情可就嚴重了……
孫安智看到李俠還是無動於衷,他的耐心似乎消磨乾淨了。
「咔嚓!」
他竟然取出警用手槍,指著李俠喊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立即摘下面具,跟我回警局交代情況!」
這下子,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艹!這個沙比,抓壞蛋沒看他多厲害,對付人家見義勇為的好人卻掏槍!」
「這傢伙腦子是不是有坑?」
……
孫安智完全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只是略帶得意的瞥向高靜琪,卻只見高靜琪正在用無比冰冷的目光瞪視著自己。
「觀眾朋友們,現場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有一位上青市局的警官正在用手槍逼著我們的『城市義警』露出真面目。」
攝影師立即把鏡頭轉向了表情兇狠的孫安智。
「壞人逍遙法外,好人卻要遭受這樣的責難。恕我直言,這實在太沒道理了!」
高靜琪的語氣越來越重,一雙鳳眉挑起,有一種莫名的威勢。
「如果警察都是這樣的素質,那麼上青市的治安如何保障?我們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如何保障?今天晚上有上百萬人都在關注著這裡,我相信在大家的監督下,我們的警察同志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言罷,高靜琪放下話筒,用一雙冷漠的眸子注視著孫安智。
「艹!這個臭婊子!她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孫安智快要把牙都咬碎了。
不就是一個戴面具的沙比!這女人憑什麼這麼向著他!要讓我在全市人面前難堪??!!
草草草!!
她要我放人,我偏偏就不放!
「砰!」
孫安智竟然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射向天空,周圍人全都被驚得一跳。
「理歸理法歸法!既然規章上寫了,那我今天就必須履行責任!」
孫安智雖然憤怒不已,卻還是說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既然有作案嫌疑,那就必須表明身份,接受審查!」
一時間,方圓一公里內全都安靜得可怕。
孫安智畢竟是現場職位最高的人,而且還持槍在手,雖然很多人心懷不滿,卻也沒人敢真正上去阻止。
「哎,英雄不好做啊。」有人感嘆道。
「看來今晚這個神秘人必須得露臉了。」
……
陳國棟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轉向李俠,有些愧疚得說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現在這情況也只能請你配合一下了。孫安智說得畢竟是警局的規定,你……你放心,就算你表明身份也沒事,我們長浦警局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李俠轉過頭,凝視著陳國棟的眼睛,後者有些心虛的避開了。
保護自己?
自己幹掉了高老闆,那就是被全上青市黑|道上混的人盯上了。
像高老闆這種在上青稱霸了十多年的大佬,天知道有沒有人會幫他報仇!
如果今天暴露了真實身份,自己本身還無所謂,但是身邊那些熟悉的人很可能會被殃及池魚!
逼自己表露身份,那就是把他們往火坑裡推!
眼看著李俠快被逼到絕境,只有三個人心裡竊喜不已。
一個是孫安智,他今天晚上表面看來完全是按照規矩辦事,要求李俠摘面具完全是合法合規,誰都不能說他什麼。
一看到高靜琪的憤怒的表情,孫安智的內心就充滿一種報復的快感。
另一個高興的是張教授,對於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白面具,他的內心充滿了怨毒。要不是這傢伙,他早就已經和高老闆完成了交易,說不定高老闆已經派人去對付那個窮學生了!
最後一個高興的自然是趙斌,他覺得自己原本很有希望追到風蝶兒,現在卻泡湯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戴著白面具的混蛋!
在這三人的注視下,李俠緩緩將手伸向了自己的面具。
隨著他的動作,這三人幾乎露出了一樣的期待目光。
他們覺得自己才是勝利者,就算李俠武功高強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低頭!
「李俠哥哥……」
看著電視里的畫面,陳秀秀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這種時候,還有誰!?還有誰能站出來?
整個上青市上百萬的觀眾都在注視著這裡,就在李俠快要揭開面具的時候,就在最安靜的那個瞬間,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啪!」
那是一個清脆的掌摑聲。
一隻手掌和一張臉狠狠撞在了一起。
臉的主人正是孫安智,他被這突然襲來的一巴掌扇得滿臉懵逼。
手的主人卻是個西裝筆挺,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濫用職權,違規用槍,孫安智,你好大的膽子!」
直到此時,孫安智才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劇痛,他怒極了,抬起槍就指了過去。
「哪個混蛋……」
他話說到一半就卡殼了。
「高……高市長!」
當看清眼前這位中年人樣貌的瞬間,孫安智嚇得冷汗直冒。
這人正是上青市的副市長,高靜琪的父親,高遠山!
「怎麼!你還想用槍打我!?」高遠山劍眉一豎,嚇得孫安智一哆嗦,差點把槍給丟了。
「高……高市長!您……您怎麼來了!」
他瞬間就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就連臉上的五個手指印也顧不得了。
「我要是再不來!你不得把我們上青市公安系統的臉面全都丟光了!」
高市長指著孫安智的鼻子開始訓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全上青的群眾都在看著你呢!看看你在幹什麼?逼迫人家一個見義勇為的人當著那麼多人面露臉?你這是在害人你知道嗎!?」
孫安智被訓得一愣一愣,他轉頭瞥了一眼旁邊的高靜琪。
高靜琪對於自己父親的到來沒感到任何意外,她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孫安智,彷彿只是看向一個瘋人院里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