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靈
楊蘭一聲嘆息：「這麼看來，你應該是靈根不足。」
「你說的究竟是什麼啊？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可以。」楊蘭淡然道，隨即將燈籠交到王小光手裡，又脫下了羽絨服一併遞了出來。
然後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這地方是個靈源，每一天夜深人靜之後，都會凝聚起一團靈氣，而此刻靈氣受我們打擾，正在迅速消弭，我能體會，但你感覺不到。」
「靈氣則可以吸收修鍊靈力，而所謂靈力，你可以想象成……超能力。靈力強大的人，運用於力可以輕易舉起千斤巨鼎，只手拔起大樹，運於氣則可以虎嘯山河，聲如巨浪，當然還有其他很多運用方式，比如延年益壽，輕身迅捷爾爾，那都是靈力使然。」
「你講的是武功吧?」王小光打岔。
「武功?」楊蘭噗嗤一聲笑了：「對對，古人確實是這麼稱呼的。」
「但你剛才說的靈根又是怎麼回事？」王小光不由問，因為楊蘭剛才那話讓他很不舒服，啥叫靈根不足?聽起來簡直跟某方面欠缺似得。
「靈根就是天賦，修鍊靈力的天賦。」楊蘭認真道，隨之展開了架勢，運動起來。
讓王小光驚訝的是，這一次楊蘭練的卻不再是那套舞蹈一樣的功法，而分明他剛才演練的那一套。
楊蘭倒也沒有說謊，就功法招數掌握而言，她確實不如王小光，節奏，以及飽滿度，都有所欠缺。
但王小光卻看得出了神，瞪著眼睛滿臉陶醉，直如喝了蜜。
不久，楊蘭一套功法練完，也是香汗淋漓。
她微微喘息，走過來取回她的羽絨服，一邊問：「剛才你看了有什麼感覺？」
「感覺……特別舒服，跟洗桑拿做按摩一樣。」王小光坦然道。
楊蘭對此卻並未驚奇，優雅地穿回了羽絨服，一邊回道：「這就對了。」
「怎麼就對了?」王小光直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感覺分明有些奇怪啊!
要說他之前看楊蘭練舞，那頂多也就是賞心悅目，然而剛才看她練功那可大不一樣。
真有暖風吹拂似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坦，只想一直地一直地看下去。
可楊蘭沒有回他的意思了，拿過燈籠，便打算要走。
見她要走，王小光急了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了她提燈的手：「姐，你得跟我說說怎麼就對了呀？」
楊蘭猝防不及，音都變了：「放開。」
「那你得說。」
楊蘭一把掙脫開來，沒好氣道：「好吧。」
隨之道：「首先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套功法真的彌足珍貴，竟然可以激發出人的本源靈氣。如此一來的話，就算沒有外界靈源的輔助，也可以修鍊靈力，而更有價值的是，因為本源靈氣的激蕩，體質也會相應提升，你這本書，確實屬於本來只在傳說才有的武功秘籍。」
「然後，就我個人覺得，人的本源應該正如你這功法的名字，屬於太極。太極生兩儀，所謂兩儀，則是指陰陽二面。本源靈氣正是這樣，分陰陽兩派。而這套功法，無論誰練，都會出現一種效果，便是引兩股氣息激蕩，然後逐步吸納其中的一種，至於另一種則被屏出體外，這就達到了練功的效果。」
「噢！」王小光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那也就是說，我之所以看著舒服，是因為吸收了你排出來的廢氣。」
「額……」楊蘭差點斷片，什麼叫排出來的廢氣，那不是……嘛！
緩了一下，她突然又皺起了眉，忽然一伸手搭住了王小光的手。
這回輪到王小光大不好意思了：「姐你幹嘛?」
楊蘭不做理會，好一陣才鬆開了手，疑惑越發深沉了：「不應該啊，你無法感知靈源，則代表你靈根不足，而且你練功時，根本不曾泄出任何氣息，這顯然也是靈脈未開的表象啊！既然如此，為什麼我練功時你會感覺到舒坦呢？」
這問題王小光顯然無法解答。
但他關心的焦點可不在這，只顧著追問：「那我吸收了你這個廢氣究竟是有利還是有害?」
「廢氣……」楊蘭額頭青筋浮現，強壓著回道：「既然你覺得舒服，那肯定是有利的，也許經過長久熏陶，開了靈根也不一定。」
「當真?」王小光一下來了興趣，他如今對自己這一練功就犯困的毛病簡直是恨透了。
經過剛才楊蘭一番解釋，他先入為主地覺得自己犯困的原因恐怕就是楊蘭所說的靈根未開的緣故。
而現在一聽楊蘭說長久熏陶竟能破開靈根，他怎麼能不激動!那可是成為武林高手的基本條件啊！
於是緊接著補了一句：「那姐你以後練功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捎上?」
「練功……帶上你?」楊蘭一陣惡寒，剛才這小子還說吸收了她的「廢氣」呢，這還吸上癮了!
王小光一個勁猛點頭。
「抱歉，不方便。」楊蘭冷冷拒絕。
「別那麼小氣嘛！放心，如果你幫我開了靈根，我會回報你的!」
「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我只是不想惹上流言蜚語。」楊蘭偏過頭。
「如果我用秘籍的第二卷作為回報呢？」
楊蘭一驚：「秘籍還有第二卷?」
王小光點了點頭。
只不過因為聯繫不上林木，這第二卷他也沒辦法破解罷了。
楊蘭慎重考慮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你身份尚未穩固，我跟你暫時不要走得太近，否則被查下來都會遭殃。」
聽到這裡，王小光自不能堅持了，畢竟相比練功，他身份的穩固顯然更重要一些。
不料楊蘭又補了一句：「而且這功法我還沒完全領悟，一切都只是揣測，具體如何都只能掌握了才能定論。真要練的話，也只能等我融匯了，確定對你無害才行。」
「那沒問題，我可以等。」王小光連忙道。
「好的！時機成熟，我會聯繫你。」楊蘭道出這句，抬頭看了看天。
這時天邊已見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