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熱心與惑心

得以葯湯浸潤肉體、靈魂，小丫頭蜷縮浴缸里呻吟歡呼，再有荀草等～混合香草飲料暢飲，小丫頭一時之間忘了我。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不足一個半時辰的小丫頭，小臉春光蕩漾，精神煥發，老早便去喚楚汘潯起床。

眼見楚汘潯披星戴月盤膝而眠，小丫頭暗暗捏了捏小粉拳，隨之笑嘻嘻來到其身後，用自己的小梳子給他梳了馬尾。

一口濁氣吐出，楚汘潯深呼吸了片刻，起身隨著低著小腦袋不敢直視的小丫頭上了路。

「此處會稍得幾天安寧，你不必時時刻刻盯著。」與潛藏的貓Ｃ精神溝通一下，楚汘潯緊隨小丫頭步伐，警惕著四周。

韓纖纖的仇人，確立的復仇對象是韓纖纖。這般，那個為一己之私不念血親的女人，會想盡辦法折磨與韓纖纖。

如此，韓纖纖會活到最後，小丫頭反而會成為報復其母的猛料，這就意味著小丫頭很容易被犧牲掉，由不得楚汘潯不警惕。

局勢隨被攪動，韓氏在注意最大的敵人，雖會疏忽小丫頭，但楚汘潯不確定那女人會不會發瘋。

一路上，楚汘潯都能探查到那些行蹤可疑之人，好在這些傢伙更注重的搜羅『楚汘潯』。

來到道院，楚汘潯先給銀、風語馨傳去神念，使之不許告訴小丫頭隻言片語。不知其中暗流，小丫頭內心又得以楚汘潯一晚打磨，沒留下太多死亡陰影。

老瘋子與楚汘潯遙相一視，清了清老嗓子，喊了上課。

「通過兩天對練，你們收穫不小，為確保你們消化良，今早便與你們說說運氣要訣。」說著，老瘋子打開投影儀，將課件展示。

電子白板上，投影的是人體經絡圖，老瘋子一手背著，一手指著講解道：「你們方才入道，現任督二脈不通，體內道元運轉多依賴於血液帶動，尚不能自由調配。」

看過學生炯炯有神的雙眼，老瘋子繼續道：「精神力是道元運轉的巨大動力，這一點你們皆知。不過，你們現在太弱小，也不曾獲得精神力修鍊之法，那該如何是好？」

小丫頭一個轉頭，定定看著楚汘潯。

楚汘潯在閉目修鍊，沒搭理。無奈，小丫頭只得翹首看同學表現。

雲濤舉了手，卻看到張冠也舉了手，立即站立道：「院長～老師，聽聞天賦異稟者，可以剝離天賦，剝離元素最外層電子，得到足夠粒子團，再蘊養之，分割為二，一頭儲存於儲能鎖，一尾儲存心臟之中，彼此牽引，再以精神力控之，可達道師運氣效果！」

知曉此點辛秘，雲濤頓時引來注目，老頭子也不吝嗇微笑：「不錯不錯，擁有先天天賦者，確實能依靠量子糾纏，達到其目的。可問題是，你們有嗎？」

在先天天賦之中，剝離天賦較為尋常，可擁有者，億分之一都達不到，遑論衰變、溫控等天賦。

老頭子一句話，問得滿座啞然，除了閉目兩耳不聞外事的楚汘潯，以及呼呼大睡的銀。

清了清嗓子，老頭子撫摸山羊鬍，瞟了瞟楚汘潯道：「汘潯啊，不知你見過與否？」

腦海里閃爍了黑白無常姐妹音容一刻，楚汘潯點了點頭，沒在乎老頭子為何不問自己有沒有，也不在意老頭這麼肯定自己見過，而沒不是聽過。

齊刷刷的雙眼一直看來，楚汘潯還是自顧自修鍊，不理會，一貫的冷漠。老頭子嘿嘿笑了笑著湊近，老眼炯炯有神的盯著。

小丫頭也是十分興奮，小手緊緊捏著楚汘潯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楚汘潯的側顏。

「我來自低級位面，在地府見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頓時激蕩了所有人的心靈。

地府與位面等級一致，楚汘潯如此說，便從側面暴露了他的幾許背景，最讓人吃驚的莫過於他投胎之後還保有記憶。

「張冠，他在地府有關係，似乎還很不一般！」李黛盯著前方，與之細語道。

張冠點著頭，眼神犀利了許多，心情也因為興奮而澎湃。

其他人注意到的不多，都抓著楚汘潯『沒喝孟婆湯』一點挖空心思。

拍了拍楚汘潯的肩旁，老頭重回講台，拍了拍手掌叫停道：「收收心思，咱們繼續討論道元運轉的問題！」

都是少年少女，心思哪那麼容易收回，老頭看著低頭細語的小傢伙們，徒然一陣無力。

「你們又羨慕不來，何必自尋煩惱呢？好了，聽課。咳，除卻特殊天賦者，你們只能循序漸進，先把儲能打破、沖滿，再好好修鍊精神力。」老頭拍著電子白板道。

來回現實，小年輕們暫時收攏心思，認真聽講。

換了幻燈片，老頭重新指著人體圖道：「你們現在，可將道元匯聚於一點，並不能覆蓋全身，但要做到最快，還是離不開精神力與血液的作用。」

在人體圖右手與脊椎骨連線之後，老頭子繼續道：「你們現在的弱點，在於精神力，要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修鍊精神力。

不過，在此之間，咱們是可以取巧的。看這，心臟跳動一下，時間段大約在０．６秒左右，你們要做的，便是在這個時間點，將道元噴湧向手臂，循環往複，最終匯聚手掌用以攻擊。

下面，你們學著去做。」

正常情況下，修士的心臟跳動要比普通人快，特別是戰鬥的時候，普遍在一百二以上。要取巧，他們必須先調整心率，使之儘可能達到１秒左右，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大家在深呼吸，在試著去卡時間點，但很難卡準時間點，畢竟時間段太短了。

老頭子接下來沒再多說，只在學生之間走動，沒有一點腳步聲的。

天生快別人一步，並不意味著修鍊一途平坦，可任你一馬平川，相對的障礙會更多，畢竟他們面前的山更高，這是一覽眾山小的代價。

獨孤鈺小丫頭被楚汘潯提前抓出青蓮，精神力得到長足長進，時間點卡的不錯。嘗到滋味，小丫頭大著膽子加快了節奏。

小心臟在怦怦跳動，獨孤鈺一點點朝著一個時間段迸發兩次道元靠近，但隨著節奏加快，小丫頭漸漸變得心神不寧。

仇恨是動力，也是阻力，小丫頭一邊想著那些窩心事，一邊咬牙運轉道元與精神力，硬生生達到兩次。

對耳畔的急促呼吸，楚汘潯沒管，沉浸在對儲能鎖的摸索里。

其他人，除了張冠、李黛、風語馨要好一些，其他人就要遜色一籌了。畢竟，底蘊在哪擺著，楊魚兒和山雨朴更是如此。

沒接觸過精神力修鍊秘法，功法更是遜色，根本追不上其他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嘆氣的學生漸漸加多，老頭子不得不去挨個指導。

對脊椎儲能鎖摸索無果，楚汘潯離開了教室，臨走之際回頭看了眼小丫頭。

一點小丫頭滿是汗珠兒的眉心，楚汘潯竟自離開了教室。

背靠牆角抽上了香煙，楚汘潯沒理會隨後跟來的銀。

「你故意透露，是想鼓動老頭為你～不，是為獨孤鈺小丫頭母女尋求安身之處？」竟自解了楚汘潯的酒壺，銀咕嚕咕嚕喝著。

與之拋去了酒壺，銀伸著懶腰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急著離開，是有要事？」

挑著眉頭看了看笑盈盈的銀，楚汘潯悠悠搖了搖頭，看雲捲雲舒而下酒。

「小丫頭不錯的，你捨得就這麼一走了之？」銀緊緊追問著。

咕嚕灌下一大口藥酒，楚汘潯開了口：「我不知怎麼與一個小丫頭走到頭，或許彼此的目的地就不一樣。」

「這麼說來，你確實是要離開呀！你們男人啊，真是薄情。汘潯，欠你一句，多一份情或是好事哦！」銀沒再理會楚汘潯，打著哈欠走了。

楚汘潯是淡漠的，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這樣，對獨孤鈺母女，更多的知恩圖報。若不是韓纖纖遭此磨難，楚汘潯很可能一走了之，給了該給的報酬之後去浪跡天涯。

甩了甩腦袋，楚汘潯吊著香煙靠在牆壁上，閉目陷入迷茫。

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謂的冒險也不過是迷茫的掩蓋罷了，楚汘潯不禁念叨起了銀的『多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