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危機,一觸即發

第160章 危機,一觸即發

曾子揚後來才了解到,在他們二人吃了假死葯暈過去之後,江采苓的人和他的人馬遇到了,一起衝進山寨中營救。

在最後的審訊中,發現銀礦坍塌一案中的確是寨主和人勾結,涉案人員已經被秘密押送回南安作進一步的調查,其餘山賊也都交由了當地的府衙負責。

這裡是回南安城路上唯一一個沒有滿客的客棧,地處在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環境可以說是簡陋。

江采苓住的是朝北的房間,陰面房無論是什麼季節總是潮濕得很,房間牆壁上還有著淡淡的黃色痕迹和青綠色的霉點,如果不是賀瀟瀟帶了熏香,房間中將會一直殘留著腐爛的陳年舊味。

「娘娘,您剛剛清醒,住在這樣的地方能行嗎?」崔萍上下打量了一眼房間,擔心地問道。

她是從小就服侍長公主的,就算是在還是品階最低的小丫鬟的時候,她也不曾住過這樣簡陋的房間。

江采苓笑著搖搖頭,「不過就是住上一晚,等明日清早就走,沒有什麼的。」

這裡比起曾經大冬天睡過的柴房要好很多了。

江采苓起身走到窗戶前,看到窗戶上綁著封條,像是一個符咒似的黃色紙片上面用硃砂畫著奇奇怪怪的符號。

八成是誰的惡作劇。

撕下了封條,江采苓推開窗戶,目光觸及到窗外的風景,心中駭了一跳。

那是一片不算空曠的空地,幾棵大樹不疏不密地立在這片土地上,其間還堆起了一朵朵墳包,墓碑新的舊的都有,樹葉斑駁的陰影投在上面,整片空地勾勒出一個奇怪的陣型,宛如一個哭泣的人臉,越發顯得陰森詭異。

「客官!」門外小二的看到之後,怪叫了一聲,連忙沖了進來緊緊地關上了窗戶,將地上的封條撿起重新貼到了窗戶縫隙上,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說著咒語。

昨晚一通動作,小二的臉上才重新恢復了血色,對江采苓說道,「客官,這個窗戶開不得。」

「為何?」

小二支支吾吾起來,「總之不能開就對了。」

崔萍面色一白,「難道是不幹凈的東西?」

宮裡長大的人,手中哪能沒沾染上鮮血,冤魂索命的事情也沒少聽過見過,就算是沉穩如崔萍也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江采苓半點沒有害怕,她就是借屍還魂的鬼,要是真的又不幹凈的東西,那八成就是她了。

再者說,剛才那個鬼畫符的封條她碰了之後半點事情都沒有,可見要是真的有厲鬼索命也是抵擋不住的。

按理說客棧為了防止造成住客的恐慌,八成會將這個窗戶封死,讓住客不會知道窗戶外面是亂墳崗。

然而這家店活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貼了一張符咒,恨不得讓所有都知道這間房間有問題。

杏眸半眯,這個客棧很古怪。

和戰戰兢兢的崔萍不同,賀瀟瀟像是沒事人的該吃該喝,她夢中的師父教過她只要人心向善,行為端正,就不怕遇到不乾不淨的東西。

見到崔萍害怕得面色鐵青,賀瀟瀟揚唇一笑,「崔姑姑你放心,我命硬,擋得住的。」

「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門一打開,就看到曾子揚的臉。

曾子揚迅速地走進來,緊緊關上了大門,神情嚴肅地開口說道:「剛剛接到消息,清風寨寨主已經服毒自殺了。」

「什麼?」江采苓杏眸圓瞪,見到對方臉上並沒有玩笑神色,眉間不禁擰起了川字,「好好的怎麼會服毒呢,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

「能接觸他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不可能有人做手腳。」

江采苓抬手揉揉眉心,眉眼中流露出後悔神色,「是我大意,看來這個寨主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了對方是手中。」

朝廷欽犯在他押運回京的路上死亡,若是陛下追究下來,他也難免收到牽連,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讓殺害一百餘人後還試圖栽贓他人的額真兇繼續逍遙法外。

「我已經讓人去查欽犯的背景已經家眷了。」曾子揚抬眼,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也並非沒有收穫,在欽犯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江采苓低眸看向對方的手中,「玉佩?」

「他將這個藏在了自己腹部,當時入監時候只當是傷口沒有在意,要不是他死了,我們怎樣也想不到他能對自己這麼殘忍。」

用身體夾帶一些東西,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可是她還是不自覺地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在亮光之下,玉佩通身呈現著溫潤的質地,細膩如白脂,更加難的是玉佩通體沒有一點瑕疵,放在市面上至少值百金。

江采苓正色地端詳起玉佩,杏眸半眯,「這個玉佩的樣式十分不同,應該是私人打造的,不是世面上流傳的貨物。」

「娘娘,可否能讓奴婢看看。」崔萍在身後說道。

交給了崔萍之後,只見她先是十分認真地研究著玉佩,接著閉著眼睛用手指尖在玉佩上摸索,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眸子瞬間睜開。

接下來她的動作沒等江采苓和曾子揚阻止,崔萍便用手帕包裹著玉佩重重地摔在地上。

彷彿玉石撞擊,清脆的聲音動聽且絕望。

「崔姑姑,你這是——」

江采苓話音未落,包裹著玉佩的手帕自動皺巴巴地舒展開,定睛細瞧,玉佩竟然完好無損!

崔萍展顏,「回娘娘,這並非是普通的玉佩,玉分軟硬,然而這塊玉佩本身的就是極其堅硬的石頭,只有在北梁才會買賣也只有北梁的匠人才會打造。

當年北梁使臣來我朝覲見時,曾經給追賢皇太后敬奉過一枚其石頭打造的玉鐲,那如今那枚玉鐲傳給了孝和長公主殿下,質地顏色與這枚玉佩不差分毫,同樣的色澤,同樣的堅硬。」

曾子揚皺眉,「可是北梁國和我大楚相隔甚遠,快馬加鞭也需要半年才能到達,這一個小小山寨的當家怎麼和北梁就扯上了聯繫?」

北梁?

江采苓在之前整理的南安城名冊錄中飛快地搜索著有關北梁的信息,倏地,眸子一亮,「王家如今的主母,也就是楚后的生母就是北梁國郡主。」

南安城中本來就鮮有北梁人,上流名門中除了王氏根本就沒有北梁的血脈。

曾子揚聞言,身形一動,清秀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如果真的按照江采苓說的,那麼這便是血淋淋的一場皇家兄弟相殘的戲碼。東宮為了陷害十皇子,竟然不惜利用無辜百姓的性命製造輿論。

如此狠毒的未來之主,當真值得他扶持嗎?

想到了吳曉瑤,曾子揚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一旦他將這件事情呈到陛下面前,東宮將會受到劇烈的打擊,吳曉瑤勢必會被影響。

江采苓看出了曾子揚的糾結,心中有些許的擔心,這個痴情的孩子會不會因為吳曉瑤而選擇包庇東宮。

不過想到曾子揚之前說過的話,這種擔憂漸漸地消失,重新將玉佩放在了對方的手中,「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會覺得為難,但是倘若我們目前分析是正確的,未來的楚國將會是怎樣的生靈塗炭?」

手中的玉佩像是千斤重一般,墜得他手腕很痛。

江采苓眸光堅定,「你讓你的屬下加強保護,一旦幕後主使知道你得到了這個玉佩,極有可能暗中下黑手。我們務必要順利回京,告訴陛下事情的真相,給那些失去兒子、丈夫和父親的百姓一個公平的交代。」

曾子揚離開后,許久沒有做聲的賀瀟瀟不解開口,「他那麼喜歡吳曉瑤,你就不怕他故意丟了這枚玉佩?」

江采苓搖搖頭,輕笑說道:「雖然他有時候犯渾,但卻是一個好官。」

而且她剛才這麼做也是有她的目的,目的就是要他接受到自己的信任,從而加重他的正義之心,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情平定后,曾子揚能被蘇清城所用。

……

是夜。

陰雲遮月,狂風呼嘯。

「咿唔——」

北邊的窗戶總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女子的笑聲更像是孩子的哭啼,中間還伴隨著狼群的吼叫,讓人心中不禁生出些許的恐懼。

因為擔心王氏派人偷襲,江采苓房間中的蠟燭一直點著,昏昏暗暗地照著幽森的房間。賀瀟瀟和崔萍分上下夜守著,如果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立刻進入到警備狀態。

然而,這家客棧的夜晚實在是過於喧囂,時不時的聲音弄得守夜的賀瀟瀟很是疲憊。

正所謂兵不厭詐,就在賀瀟瀟以為是颳風的聲音的時候,下一瞬間,房間中就衝進來了七七八八的黑衣人,將她們團團圍住。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

「誰!」賀瀟瀟大吼一聲,睡夢中的江采苓和崔萍瞬間清醒,三個人背靠著背,環顧著四周的黑衣人。

「叮咣」聲音傳來,隔壁曾子揚的房間已經響起了打鬥的聲音。

戰鬥,一觸即發。

曾子揚也分了一撥人幫江采苓,賀瀟瀟始終護在江采苓的面前,漸漸殺出一條路。

然而走到院子,只見到了像是烏鴉似的黑壓壓的黑衣人正有序地圍在外面,四面八方的弓弩手正拉滿弓箭,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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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惡后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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