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拯救世界的方式就是開後宮
銳雯感覺身下的大地「活」了過來，身邊的地面上長出了一堵堵堅硬的岩石牆，以一種明顯不自然的角度彎曲著、遮擋在眾人頭頂，同時腳下的岩石浮動起來，像是被波浪推著的小船一樣，向著遠處逃去。
她愣了一下，回過頭，看見身邊的塔莉婭已經憋紅了臉，全神貫注地操縱著岩石，在銳雯從軍的那些年裡都很少見的龐大魔力在少女身邊盤旋、匯聚起來，塔莉婭的臉上很快就布滿了汗珠。
空中的魔法球接二連三地砸在籠罩在眾人頭頂的石牆上，爆發出一陣陣激烈的炸響，被擊碎的石頭脫離了塔莉婭的控制，四濺飛散，她只能儘力讓腳下的岩石儘快載著幾人向遠方逃走。
突如其來的攻擊將小黑和其他人分隔了開來，當他試圖去接近銳雯等人時，亞托克斯卻擋在了面前。
「你煩不煩啊？」小黑感覺有些牙疼，「多大仇啊，非要盯著我打？」
「把你的身體給我！」亞托克斯忽然咆哮著威脅道，凌空飛躍，勢大力沉地斬擊下來，然而只擊碎了一片石頭，原本站在那裡的小黑早就閃走了。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你要是去整個容變個性還差不多。」小黑回頭做了個鬼臉，「拜拜了您吶！」
又一片法術形成的衝擊波在四周爆發，峽谷中激蕩起了龐大的塵土，爆炸引發的風浪讓小黑沒能及時跟上銳雯她們，但是也暫時隔開了亞托克斯的追擊。
小黑躲在一處角落裡，眼睛被風沙迷得幾乎睜不開，手徒勞地捂住口鼻，可還是吃了一嘴的灰。
這到底是哪裡的神仙在打架啊？等回頭我有本事了，把你們家都吃光！
他正有些憤憤地想著，就看見一團灰不溜丟的玩意兒滾到了自己面前。
那團可疑物體停在了小黑腳下，隨後緩緩張開，口吐人言：「跟我來。」
小黑眯著眼睛，仔細一瞧，那團可疑物體居然是只巨大的烏龜，只不過背部的甲殼上長著不少看起來很堅硬的尖刺。
「拉莫斯？」又一段記憶在他腦海里浮現出來，他正想追問什麼，結果被風沙嗆得一句話都沒能講出來。
拉莫斯並沒有和他廢話的意思，確認對方注意到自己之後，便重新縮成一隻圓滾滾的球狀，向著遠方滾去。
小黑內心深處的記憶告訴他，這隻奇怪的生物是可信的——這次他決定相信直覺，便跟在了拉莫斯身後。
拉莫斯趕路的姿勢有些滑稽，但是速度絕對不算慢，小黑只要鬆懈一點，就會被它落下。
然而奇怪的是，小黑感覺自己並沒有奔跑多久，但是轉眼一看，四周的風浪瞬間就消失了，原本所處的峽谷也變成了一處殘垣斷壁。
一個身後背著巨大時鐘的老人家坐在一塊保存還算是完整的石頭上，對拉莫斯點點頭：「謝謝你帶路，親愛的拉莫斯。」
拉莫斯咕噥了一句：「好。」接著就重新蜷縮成球狀，很乾脆地滾走了。
「基蘭？」小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不過你挑的時間似乎不太對，還有幾個美女等著我去拯救呢，這可是刷好感的機會，你能不能讓我裝完逼再過來？」
「先聽我說完，有點耐心。」基蘭笑眯眯地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不會耽誤你去拯救世界的。你應該有很多問題，對吧？」
「既然你這麼說……」小黑隨便找了塊看起來勉強算是不那麼髒的地方盤腿坐下，「自從我來到恕瑞瑪，這麼點時間裡，我的腦袋裡就像炸了鍋一樣，就像是有很多個自己一樣……不對，在接觸過麗桑卓之後就這樣了。如果我不是精神分裂的話，那麼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他盯著基蘭，基蘭只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其實不是第一次來到你面前了，對不對？」小黑問。
「是的，沒錯，每次你都會這麼問。」基蘭笑起來，「你這是第三千四百一十七次來到我面前，換句話說，這是你在瓦洛蘭的第三千四百一十七次輪迴。」
這種猜想早就在小黑心底盤旋了，如今被基蘭證實，他反而並沒有那種激動、瘋狂的心情，意外地平靜。
「真奇怪，我還以為自己瘋了，沒想到瘋的是這個世界。」他盯著自己的雙手，「能解釋一下來龍去脈嗎？」
「啊，那要從你第一次來到瓦洛蘭開始講起……你是個穿越了無盡虛空的幸運兒，儘管你剛穿越的時候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行，但是瑞茲堅持認為，你會是那個改變世界的人。
「請不要插嘴，讓我說完……首先你得明白，以你的主觀時間為基準，符文大陸會在一年之後毀滅——原因有很多，戰爭、虛空、魔法……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擁有著改變這個結局的可能性。
「一開始的時候，瑞茲盡心教導你，幾乎是傾囊相授，你也很出色地成為了一個強大的法師，跟隨他解決了很多問題——直到你們遇見了虛空生物們的大舉入侵。
「那是很慘烈的戰鬥，無數戰士們犧牲了，你也沒能倖免。那是世界的第一次毀滅。
「為了以防萬一，我將時間定格在了符文之地崩裂的前一刻，當毀滅的那一瞬間到來，我就會重啟時間……當然嚴格來說，這不過是那個已經毀滅了的世界的我傳遞給我的啟示而已。
「重啟時間之後，你就會回到最開始的時候，但是會保留之前的記憶。就這樣，我們嘗試了很多次，你甚至一度成長到足以正面對抗虛空的程度……
「可惜的是，在第一次輪迴時，你就已經被虛空感染了。虛空隱藏在你的記憶里，只要你的靈魂沒有蛻變，就無法避免被虛空最終侵蝕的結局……」
基蘭吐出長長的一口氣，表情有些疲倦。
「所以你只能選擇封鎖自己的記憶，從全世界最強大的人，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傢伙。」
小黑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哇……原來我這麼厲害？」
「不過你告訴我這些有啥用呢。」他一隻手拄著臉，「反正我的記憶又不能留下去，等下一次輪迴還不是忘了個乾淨。」
「不，這一次輪迴和之前的都不同，」基蘭深深地注視著他，「你的靈魂在輪迴時被鑄星龍王做了手腳，只有這一次，你是一條狗。」
「嗯？你是在誇我么？」
「你這一次的經歷，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基蘭的語氣興奮起來，「如果說有破局的希望的話，這一次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好吧，那我應該怎麼做？」
「去召集全大陸的英雄們，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基蘭認真地說，「你在恢復前世的所有力量之後，會存在一個短暫的時間，能夠保持意識，擊敗虛空的可能，就在你能夠保持清醒的這一小段時間裡，因此你需要足夠的後援，能在你擊潰虛空的主力后收拾後續的場面。」
「就是集卡遊戲嘛，懂了。」小黑點點頭，忽然有些鬼鬼祟祟地問，「話說，我輪迴了這麼多次，有哪些次不是作為處男結束的嗎？」
「很多啊，有三百四十三次你都完成了收集全大陸上全部實力一流的女性的成就。」
小黑瞪大了眼睛：「這麼說，其實我是後宮王嗎？唉，只可惜這輩子體會不到了……」
「不一定啊，實力足夠強大的話，是能夠一直保留記憶的，你不是遇見過麗桑卓了嗎？你最開始遇見麗桑卓的一千次輪迴里，有不下五百次都是被對方見面秒殺的。」
「……不瞞你說，我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小黑喘著粗氣，整條狗都興奮了起來，「我要收集後宮！」
「啊，另外還有五十八次，你完成了收集全大陸所有實力頂尖的英雄的成就。」
「你不是說過了……等等。」小黑扭過頭，中斷了自己的幻象，盯著基蘭，「實力頂尖的英雄指的是……」
「就是例如奧恩、潘森這種的……」
「夠了，不用再說了。」小黑中斷了基蘭的詳細描述，「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啊，那時候你還能夠保持記憶，就想嘗試一下不同的套路……」
「你閉嘴！我不聽我不聽！」小黑捂著耳朵，「快送我出去，總之我要去找老婆哦不是拯救世界了！」
「只有一年時間了哦。」
基蘭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著，小黑髮現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峽谷之中。
不過，前所未有的自信充盈在他體內，小黑從沒感覺狀態這麼好過：
瓦洛蘭的眾位老婆，你們的救世主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