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那滋味,太難受
也不知道那頭在電話里都說了什麼,良久,男人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來,抬手掛了電話。
末了,又重新撥了一個新的號碼出去,一接通,立刻恭敬地說道。
「少爺,霍屹行和安在暖從溯水回來了。霍屹行不在,我已經安排了人,相信,你想要的結果,很快就有了。」
那邊沉默半晌,忽而在電話里傳來一聲詭異的笑聲。
「那就好。只要他們失去的,對得起我所失去的,一切就都值得。」
......
安在暖到了醫院,沒有事先直接給給今夏打電話,而是直接做了電梯上了頂樓。
穿過走廊,她在護士站問了今夏的病房號,直接抬步走了過去。
大約是她如何也想到,自己會遭遇到什麼尷尬的狀況,於是連招呼的都不打,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一室的曖昧瞬間出現在眼前。
「豐肅,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哪兒?」
「我有眼睛,我當然知道。」
「你快起來,我還是個病患,一會兒醫生會過來查房。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我親我自己的老婆,抱我自己的老婆,怎麼就不要臉了?」
安在暖站在原地,瞬間石化。
不遠處的病床上,豐肅正結結實實地壓在今夏的身上,一邊低頭親吻著今夏,不老實的大手已經探進了她的衣服里,為所欲為。
而今夏滿臉通紅,拿開他的手,卻被他欺負的更慘。
如此香艷曖昧的場景,安在暖來的著實不是時候,一時間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只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咳!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病床上正拉鋸戰兩個人同時僵住,今夏從豐肅的身下探出頭來,看到門口的安在暖,頓時尖叫一聲。
「啊!」
下一秒,一個伸手,豐肅結結實實被從今夏的身上推開,「你快走開!」
豐肅一個翻身利落地站到了地面,臉色微微發黑,掃向安在暖的時候,帶著掩飾不住的尷尬和冷意。
那邊,今夏已經慌張地順了順自己的頭髮,紅著臉頰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一邊冷不丁抬眼瞪了豐肅一眼。
男人只當自己沒看到,抬眼涼涼地掃了安在暖一眼,冷聲問道。
「你不是跟你家二哥回溯水了?」
安在暖聳聳肩,這才推開門進去,輕聲說道。
「有事提前回來了。因為時間安排的很緊,所以先過來看看。」
豐肅眉頭一挑,繼而沉聲問。
「看我還是她?」
「當然是來看你老婆了。」
安在暖好笑地看了豐肅一眼,自從知道豐肅和今夕領證之後,她心裡對豐肅的那點芥蒂,似乎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如今面對他,似乎也能開開心心地開玩笑了。
「我跟你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好說的?」
見豐肅頓時擰眉,安在暖又順勢改口,「不過念念說,最近想見見豐肅舅舅,你有時間嗎?」
「嗯,我會去幼兒園看他。」
豐肅看了病床上的今夏一眼,直接抬步往病房外頭走,「既然這樣,你們聊,我到外頭抽支煙。」
路過安在暖身邊,豐肅不由得頓了頓腳步,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安在暖,給我收起你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她是我老婆,即使我對她沒有感情,我碰她,也是情理之中。」
安在暖一副瞬間瞭然的樣子,拖長了尾音回答說,「哦——」
「安、在、暖!」
眼見豐肅被氣得不輕,床上的今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朝著安在暖伸出了手,「你讓他走,快過來,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呢!」
安在暖這才饒了豐肅,抬步往今夏的方向走。
男人抬手關上門的時候,安在暖一把拉過今夏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跟我說說,你的以身護愛,有沒有讓他覺悟到什麼?」
見今夏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什麼,安在暖瞬間瞭然。
「不用說了,我都了解了。」
傲嬌自大如同豐肅,如果不是對今夏動了所謂的真感情,又怎麼在醫院這樣的地方,厚著臉皮調戲還在生病的今夏?
想來,只要是在感情里的兩個人,不管早晚,都會有覺悟的哪一天。只是於今夏,這一天來的太遲。
「夏夏,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好在如今,你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今夏抬頭定定地看著豐肅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喃喃地說了聲,「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說完忽然又換了話題,抬手摸著安在暖很是平坦的小腹,一臉艷羨地問她。
「倒是你和霍屹行,孩子都這麼大了,到底什麼時候巨星婚禮?」
安在暖抬眼,輕輕地抿了抿唇。
「很快了,予老已經接受了我,婚事很快就會被安排到日程上。只不過,」安在暖說著頓了頓,忽然抬手抓住了今夏的手,輕聲問道。
「有件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說實話。」
......
霍氏。
處理完手頭的緊急事務,霍屹行一邊起身,一邊車鑰匙和手機,拎了西裝外套往外走,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沒響兩聲,那邊立刻接了電話,安在暖微微有些心虛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二哥,你忙完了?」
霍屹行皺眉,一邊抬手看看時間,聲音不自覺低了幾分。
「如果我沒記錯,往常這個時候,霍太太都已經和司機到幼兒園接了念念放學回來,在幫他輔導功課?」
那邊的安在暖心虛地乾笑兩聲。
「對不起嘛,我在醫院。」
霍屹行抬手捏了捏眉頭,表情上幾分無奈,「乖乖在那兒呆著,別亂跑,我一會兒過來接你。知道嗎?」
「知道了。」
掛了電話,霍屹行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差點和外頭的人撞到一起。
「霍少。」
齊渙一臉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地看向霍屹行,「你去哪兒?」
霍屹行面不改色,「回家,陪老婆孩子。」
齊渙很是幸災樂禍地笑了聲,沖著霍屹行揚了揚自己的手機,眉頭跳得極高,「恐怕現在是不行了。舜京封家的封豁和牧語來了,說是想見你。」
霍屹行一怔,眉宇間的褶皺更深。
「做什麼?」
「說是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他們也以為當年的你和三小姐,一個死了,一個要無音訊。結果封諫從溯水回家,將見了你們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他們就直接過來了。」
頓了頓,齊渙又說。
「三小姐的母親說,畢竟,那是她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她沒有不愛她的道理。即使曾經迷失過,但她到底還是個媽媽。」
話剛說完,霍屹行就勾唇冷笑了出來,率先邁步往前走。
「既然如此,不見豈不是顯得我們禮數不周?走吧。」一邊走一邊回頭吩咐身邊的齊渙,「吩咐老趙,到醫院接太太,直接送回家。」
「好的,霍少。」
......
醫院。
和今夏聊完私密的話題,安在暖抬手看看時間,起身從床前站了起來,一邊幫今夏捏了捏被角,柔聲說道。
「你好好養傷,過幾天我會帶念念一起過來看你。」
今夏點點頭,又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安在暖的手,仰頭看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
「小暖,是不是我說的那些事情真相,讓你傷心了。早知道,我就......」
「不是你的錯,我為什麼要怪你?」安在暖低頭看向今夏,輕輕扯著唇,一邊輕輕抬手覆上今夏的手。
「我會來問你,想要知道的,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即使很殘忍,甚至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到無法接受,但這是事實,不是嗎?」
說完又開口安慰今夏。
「好了,我沒事。我是當事人,我有知情權,僅此而已,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放心。」
安撫好今夏,安在暖拉開門出了病房。
豐肅彎腰坐在病房前的長椅上,在貼著「禁止抽煙」的牌子下一口一口地安靜抽著煙,見安在暖出來,抬頭看了過來。
安在暖輕輕皺眉。
「把煙掐了,你是公眾人物,注意影響。」
豐肅的視線在安在暖的臉上定定地停了一會兒,抬手將香煙扔到地上,又抬腳踩滅,這才起身站了起來。
「怎麼了?」
一起生活了五年,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好。
安在暖抿了抿唇,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有空的時候,除了陪陪你兒子和今夏,我也希望你可以多去看看念念。」
她說著抬起頭,目光看向不遠處不知名的方向。
「你和悠悠,一個是姑姑,一個是舅舅。雖然你們都不是他血緣上的親人,但在他的心裡,你們就是除了父母之外,他最親近的人。」
說完,安在暖悠悠地嘆了口氣。
「豐肅,我和你,都經歷過親人的拋棄和孤獨。那種滋味,太難受了,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們,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感受。」
豐肅抿了抿唇,張張嘴巴,半晌只說了一個字。
「好。」
......
出了醫院,安在暖站在大門口,摸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給霍屹行打電話。
耳邊汽車的喇叭聲和一個女人溫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叭叭叭——
「小暖,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