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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來為江尋診斷,倒沒診出其他病。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體虛那一套,倒是我嘴多問了一句:「會不會影響到子嗣?」
太醫乾咳了一聲,臉皮比較薄,耐不住我這番直白的問話,他悄悄道:「這些是沒問題,不過近期莫要行房事。」
我臉頰燒紅,咳,這些話你對我說也沒用啊?我能憋得住,江尋這人面獸心的貨就不一定了,萬一他來強的,我可不就半推半就了?
等等,怎能如此齷齪?!
我正色,目光轉向一側的江尋。他氣若遊絲,沒想到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能令他元氣大傷。
出於同情,我還是捧著一碗甜湯,一勺一勺喂江尋喝下去。
我問他:「夫君可還記得先前發生的事兒?你是如何混到黑市去的?」
江尋咽下一口甜湯,抿唇,搖了搖頭:「記不太清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裡,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母后因為太思念死去的江尋,於是在前幾日將幼子立為太子。雖然我不是很懂其中的因果關係,但是在長子屍骨未寒之時,就將幼子扶植上位,顯得很不近人情。
如今江尋回來了,是該炸了吧?
故事略尷尬,我還沒想好如何跟母后說。這太子還能不能換啊?若是不能換,大獎給不了江尋,總得給個鼓勵獎吧?
我舔了舔下唇,對江尋道:「那個,母后前幾日立了太子。」
江尋反應不大,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夫君不傷心嗎?」
「為夫倒無心江山主位,如今能護你周全,已達成心愿,再無所求。」
我懂他的意思,如今天子是老子,再也不用憂愁我被人吊著打了。
江尋沉吟許久,突然道:「不過在死之前,為夫倒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心道不妙,膽戰心驚地問:「何事?」
「男人膝下需有兒,這話,古人誠不欺我。」
「……」等等,古人不是這麼說的吧?你再多說一句,古人的棺材板我可壓不住了哦!
「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從今日起,為夫奮發向上,早日了卻心愿。」
我結結巴巴:「撞……撞什麼撞。太醫說近日不可行房事……」
「哦。」江尋頗遺憾地收回了手,道,「那便下回吧,今日去宮裡見見母后。阿朝,將我之前最喜的那件白狐大氅拿來。」
我心間一顫,苦著臉,欲言又止。
他挑眉,看我:「怎麼了?」
「沒事。」我縮到櫃門前,望著空空如也的柜子,滿心絕望。
該怎麼和江尋解釋,他的衣物都被我丟了的事實呢?當初,在我決定找面首的那一刻起,我便打算了卻前緣,不再對江尋心心念念。最重要的是,之後有了新歡,讓他看到別的男子衣物,還是我前夫,這多傷感情啊?我像是那種會和前任糾纏不清的女子嗎?
當然,這種話若是讓江尋知曉,恐怕我就見不著明天的日頭了。
「還未尋到嗎?」江尋急不可耐地拍打床榻,表達不滿。
我咬牙,打算死就死吧。
於是,我毅然決然轉身,跪到了江尋的床榻之上:「夫君,我錯了。」
江尋笑得陰冷:「夫人快起來,夫人何罪之有呢?」
「我不該薄情,將你的衣物都丟掉。」
「哦,就為這事?為夫深知阿朝為人,倒也不是特別傷心。」
「……」不是特別傷心,那就是有點傷心。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