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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完餅,積食。
我便牽著江尋的手,到府外逛,像一對尋常小夫妻那般,妻為夫披衣,夫為妻畫眉,如膠似漆,舉案齊眉。
我說:「夫君若是沒回來,我都想好了,年底我要到大漠去。」
江尋漫不經心地問:「哦?為何選大漠?」
「他們說,夜裡躺在沙里看星星,漫天孤星與沙相連,好看。」
「不過是你想出來的東西,去大漠先吃一嘴黃沙,夜裡陰冷,穿四層棉襖都不夠暖和,別提躺在沙地里。何況,一入大漠便會迷失方向,未必能活著出來。」
我發現江尋這個人是真的不懂文客浪漫,滿嘴就是實踐理論,和這廝沒的談,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那夫君有什麼願望嗎?」
江尋睥我一眼:「我的願望便是和你快點回府,生個大胖小子。」
我目瞪口呆,江尋是真的俗,俗不可耐!
「把你要出眶的招子塞回去,經此一難,我算是明白了。兒女情長全是假,唯有生對兒女,方可栓住夫人的心。」
我無話可說。
江尋居然是實事派的,看來不好忽悠。
我前腳剛踏回府中,江尋後腳便跟上了。他驟然發難,將我擁入懷中,薄涼的唇輕觸上我耳廓,輕聲細語:「今夜讓為夫測一測,夫人究竟有沒有背著我勾三搭四。」
我結結巴巴:「這等事怎麼測得出來?」
他輕輕一笑,悶沉的喘息聲,在我耳畔如炸驚雷。江尋低語:「我說能便能,夫人需信我。」
我很想吼,信你個雞腿子。但江尋氣勢洶洶,我慫了。
這晚怎麼測的,便揭過不提。我只知道江尋這人不老實,從不謹遵醫囑。
過了幾日,是皇後生日,也就是千秋節。母后那裡沒太多規矩,允許帶家眷。所以,我帶了最寵愛的面首,也就是江尋。
江尋很可憐,之前想見母后一面,還是偷偷摸摸擅闖後宮,如今我光明正大領他見母親,他該對我感恩戴德。
馬車在宮門前便停下了,迎面遇見葉逐風。
他瞧見我,倏忽一笑,如沐春風,道:「臣見過公主。」
「葉大人無需多禮。」自上次一回,我很尷尬,不欲與他多言,關係撇得很乾凈。
哪知,葉逐風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此番瞧見江尋,出言譏諷:「這位是?模樣卻與故去的江大人有幾分相似,不過也不大可能,江大人乃錚錚鐵骨的良臣,如何肯棲身於公主府中,做那等女兒裙下鑽的無用勾當。」
他的聲音壓得低,怕是真不要命了,三番兩次挑釁江尋。
我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頻頻給江尋遞眼色。這是宮門前,可不敢動手。千秋節見血,再怎麼偏愛江尋,也沒辦法洗乾淨罪名。
所幸江尋也不是個傻的,置之一笑,便牽我走了。
葉逐風回頭,眸光凜冽,他啟唇還想說些什麼。
卻聽得江尋搶先一步,風輕雲淡道:「做人要惜命,不過是王氏的一條狗,還想起什麼風波?再糾纏不清,小心我取你狗命。」
他放下狠話后,便帶我入宮了。
我很無語,這廝膽子一貫大,就身份而言,葉逐風是朝臣,江尋只是一介草民。也不怕小人伺機報復。只要惹江尋不爽,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做人如此浮躁,實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