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宮城問對
止月初,顯慶五年的京師大考如期舉行六想要憑藉自巳刁川學步入仕途的士子們主要是生徒與鄉貢,魚貫進入設於皇城崇文館與御史台的考場。按照所報不同的科目,由專人引領進入各自的考場。
唐代科舉考試的範圍很大,從經文到時事政治、經濟、制度、軍事、法律、鹽政、歷史、數學、文字學等。而且,不僅考儒家的東西,還考道家道法科主要以老莊理論為基礎結合時事進行闡述的東西。
李治帶著麥仲肥與來濟登上宮城門樓,眺望著考試大軍,感慨地說到「這些人里將會出現不少國家的基石,乃至棟樑之才。」
來濟點頭道「聖上所言極是!才俊之士一網羅盡,實為天下最大盛事。」
李治呵呵笑起來「瓶如一語中的。」轉頭見麥仲肥沒吱聲問道「仲肥,如此壯觀場面你有何感想?」
「恐還有遺落。」麥仲肥頭也不回地說道。
「怎麼說?」李治問道。
「此為文人盛事,那武人呢?」麥仲肥轉過頭反問道。
「仲肥此言差矣!昔,漢高祖曾問於賈陸。賈陸答曰::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乎?如今四海安平,正是停戰事,修內政之時也。」來濟笑著說道。
「所以漢高祖才有白登被圍,匈奴犯邊坐大之事出現。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今四海安平,卻依然有吐蕃蠢蠢欲動,內政要修,兵事卻也不可停滯。臣聽聞有其他臣工上疏要求陛下消減雷部用度,此事切不可為。火器,國之威懾也,豈能因噎廢食?」麥仲肥很平靜地說道。
李治不置可否地問道「那依仲肥的意思呢?」
「國庫原度支衙門尚書黃飛鴻以經將去年的收支報上,商稅幾欲與農稅持平,還有上漲趨勢,臣以為可將當年商稅的三成作為雷部用度,引為常例。而且既然文人有盛事,武人亦可。臣以為陛下可開武科取士之途,所得之人充實各軍鎮、折衝,為我大唐武力之基石。」
「商稅已經與農稅持平?居然增長如此之快?聯記得去年上報時。商稅只到農稅的三成強再!」李治有些驚訝地說道。
來濟心裡大不以為然。他知道,商稅上升如此之快一個很大原因得益於去年的金融改革,大量的帛退出貨幣體系,被商人販賣到很遠的地方,再從那些地方帶回很多稀罕的事物,這中間的利差大的驚人,這直接導致了商人們主動踴躍繳稅,好維持自己的良好信用,希望能從官府手中再次取得異地傾銷的權利。
麥仲肥看到來濟臉上的不以為然,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笑道「饒如認為商稅上升只得益於當年的金融改革嗎?」
「哦?仲肥你不這樣認為嗎?」來濟反問道。
「那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你沒想到的原因就是西突厥的平定。沒有一個暢通的商路,想要將如此大量的帛銷出去那不是痴人說夢嗎?這暢通的商路靠的又是什麼?」
來濟臉色有些凝重緩緩點頭道「仲肥說的是,沒有武力做保證,恐怕連商路都不通啊。」
麥仲肥又轉頭看著已經快完全進場的士子們淡淡地說道「如果以一棵樹來比喻我大唐的話以農、桑為根本,以商、工為主幹,以兵甲為枝葉,再加上勤於澆灌照料,才能根深、干壯,枝繁葉茂。根深、乾枯、枝葉豈能繁茂?滿清如是根深、干壯、枝葉卻渭零,如此豈能久長?宋如是此三者缺一不可啊。」一直默默聽著麥仲肥與來濟對話的李治這時才開口道「仲肥之語,甚警聯心。聯心已定,明年秋開設武科。」
麥仲肥與來濟一起躬身施禮道「聖上英明!」
這時候李治反倒不好意思了。伸手虛扶了一下后笑用且你二人莫要誆聯,聯要是真的英明早方該想到此節上用…二人在聯身邊,聯何憂之有?」
君臣三人的對話被侍立的黃門書記所記詠,史稱「宮城問對。」
等應試的士子們陸續都進入考場后,李治這才帶著麥仲肥與來濟轉身下了城樓。在階梯上麥仲肥急走了幾步,在李治身後低聲道「陛下。此次大考落榜的寒門士子可用於南邊
李治停住腳步一愣后,很快明白過來,也低聲道「此事聯來安排,到時候你去告訴他們如何行半即可。」
「陛下英明」。麥仲肥送上高帽一頂后,低笑著說「這次臣是真心頌聖
李治也低笑了一聲道「少來奉承聯,此事關乎長安氣運,聯也不得不動些心思
麥仲肥一笑,腳步放緩,等與來濟齊平后,這才一同走下城牆。
同月,一小隊唐軍出涼州,經唐蕃古道一路向吐谷渾汗帳城…部州城行進。這一隊唐軍正是以禮部校檢給事中委師德率領的出使吐谷渾的人馬。
正使委師德一身文官打扮,騎著一匹「乾草黃」與身邊一個騎著一匹」火龍駒」年約十五六歲同樣一身文官打扮的少年在交談。
這名少年正是此行的副使,英國公李績的嫡長孫在羽林軍任職的羽林郎李敬業就是歷史中起兵反武的徐敬業
古人對嫡長子、嫡長孫十分看重,因為他們將是以後自己這個家族的家主。一個家族能否長盛不衰,下一代接班人的個人素質十分重要。
所以有錢有勢的家族都會不遺餘力地對他們進行培養。其他孩子雖然也能受到良好教育,但與這些嫡長子、嫡長孫比起來就要差一個檔次。
李敬業就是這樣,從小就被祖父嚴格要求,習文練武。兵書戰冊沒少看,為人處事的道理沒少聽。但這樣教育冉來的孩子通常都有個毛病…一傲。
英國一個老貴族曾經說過「沒有三代的努力,造就不出一個貴族。」現在社會上那些四處惹是生非的官二代、富二代們並不能等同於貴族,他們還到不了那個檔次,他們充其量就是一群土豪。
李敬業也有這個毛病。在羽林軍里很多都是開國公、開國侯的後人,大家都一樣,所以還顯不出來。這一出來,李敬業的傲就全顯出來了。
這一路上李敬業不停地考教著委師德。他對這個名聲不顯的正使很不服氣,很想藉機給他個難堪。好在委師德也不是半瓶子醋。對於李敬業的提問有問必答。而且為了殺殺李敬業的傲氣,委師德也時不時予以回擊。
倆人從出了長安到涼州這一路上,唇槍舌劍的交鋒就沒有停止過。最終還是以李敬業完敗告終。此時的李敬業在委師德面前早已經沒了傲氣,從最初張口閉口正使大人到現在有些恭敬的叫宗仁兄,就已經證明他被委師德折服了。
「宗仁兄,這一路上你守口如瓶,我好歹也是副使,總不能什麼內情也不知道吧?這讓我如何協助於你?」
「現在不是時候,到時間本使自會告知與你妾師德綳著笑意擺出一副上官的樣子說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已經給你賠過罪了,你還待怎樣?。李敬業十分喪氣地說道。
「不怎樣,完成好這次的出使任務就行。」委師德終於憋不住了,莞爾一笑后說道。
「可,算了,都聽你安排就是了。」李敬業一臉無奈,用掛在手腕上的馬鞭狠狠抽了坐下馬一下,火龍駒人立而起「曦律律」爆叫一聲后,撒腿朝前奔去。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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