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輾轉落風塵
李秋瑾被她爸爸賣進了風塵里,淪為了萬人鄙視和唾棄的小姐。
那一年,剛下了一場小雪,她才19歲。而她的初夜,只賣了3萬元人民幣。只是三萬元,就徹底割裂了她與父親之間所有的親情羈絆。
她離家出走,自己租了個屋子住,躲了起來,不再見她的爸爸了。她高中畢業,只想賺夠了錢繼續讀大學。而來錢最快的方法,卻是她繼續留在這個夜總會了。
而在一個小時前,她和老闆剛剛吵了一架。原因是老闆讓她出台,可她不願意。老闆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當婊子還要立牌坊,這裡留不下她。
此時,化名為白玫的李秋瑾求了老闆一個小時,才讓老闆勉強同意她繼續留在這裡上班。
白玫下了班,換下暴露的夜店衣服,穿回自己的棉大衣,走出會所時,外面已經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一陣冷風襲來,白玫拉了拉領子,凍得全身都忍不住哆嗦起來。她低頭快步往外走,一路小跑走到娛樂城的一個後巷里,就看見有三個同事站在那裡,跟著包她們出台的幾個老闆,準備上車。寒冷的北風呼呼地刮過,她們黑色長發和短裙在空中飛舞。
「哎,白玫姐,你該不會反悔了,又想出台,和我搶客人了吧?」有個小姐扯著尖嗓跟她說話。
白玫冷得直打顫,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微微搖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做她們這行的女人,性格大多比較豪放,都是有一說一的性子。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點,但真沒什麼惡意。只要不搶彼此的生意,什麼都好說。已經低賤到塵埃里的女人了,再不守望相助,彼此糟踐對方的話,還怎麼活下去?
那三個妞也沒為難白玫,跟著她們的金主走了。
只剩白玫一個人站在路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計程車。而她劣質的皮靴長時間踩在雪裡,此刻幾乎已經濕透了,凍得她腳趾都快結冰。
白玫沒辦法,只能挪動著已經僵得沒有知覺的腿,一步步走回她的住處。
那只是一間小屋,二十平米不到的樣子,擺著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個椅子。這些就是她所有的家當了。
空調是房東的。可是白玫捨不得電費,一直沒用。這一會,她哈了哈手,把手搓熱后又往自己的腳上敷,咬牙發誓等以後賺了大錢,一定要二十四小時都開暖氣。
室內雖然沒有多暖和,但也比外面強。這一會兒,她的腳趾也恢復了知覺,能動了。但她才剛松下一口氣,就聽見後面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
她嚇得一下子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從窗戶口探出頭,打望外面的情況。
這個房間唯一通風的一扇小窗戶後面,竟倒映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正用這細長棍子在撬她的窗戶!
白玫嚇得不行,剛要找手機報警,男人就已經撬開了她的窗戶!這貧民窟的房子就是這樣,完全沒有什麼防盜性可言!只見那男人打開窗戶后,骨節分明的大手撐著窗台上,大長腿一跨,整個人就輕輕鬆鬆地走進她的房間。
白玫這才驚覺面前的這男人身材有多麼的魁梧,目測一米八五的身高,配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剪了一個小平頭。這麼冷的天氣里,他居然也只是穿了一件羊絨衫,沒有加個外套,把一身精壯的肌肉線條暴露在她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白玫的手機一下子被他奪了過去,張開嘴就要驚叫喊救命——
男人卻皺眉,暗咒了一聲,「閉嘴!」
他一個欺身上前,用手嚴嚴實實的地捂住了白玫的嘴,並在她耳邊恐嚇道,「你他媽的要是敢發出一點聲音來,老子就把你給先奸后殺了。」
白玫離他很近,能清楚地看見他脖子處,羊毛衫領子口那露出的紋身,嚇得不敢再亂動了。對方身上的汗水味外,還隱隱帶著一絲的血腥味……
亡命之徒!
這四個字閃現在她的腦海里,心驟然跳停。
「不會喊了吧?」男人確認了一遍。
白玫頓時點頭如搗蒜,深怕自己反應遲了,對方不耐煩直接一刀捅死了她。
男人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后,才慢慢鬆開手。
白玫得了自由,立即往牆角落裡躲,可屋子那麼小,就是站在對角線上,也離他不會太遠。還好那男人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兀自脫下毛衣,露出了八塊腹肌,以及肚臍眼處一個刀傷,正流著點血。
男人用脫下來的毛衣擦了擦傷口上的血,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一點痛覺都沒有。
白玫看得
重獲自由,忙往角落裡躲藏,男人也沒在管她,自顧自的解開了襯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胸肌,還有……
白玫這才看到男人胸口有個刀傷,正往外冒著血珠子。
男人就用脫下來的襯衫隨便抹了抹,將血擦乾淨了,看著白玫一陣膽戰心驚,難道他都不覺得疼嗎?
就在白玫瑟瑟發抖的時候,屋外又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似乎有一大幫的人正往這邊追來。
白玫朝屋子裡的男人看去,眼神很明顯,問是不是來找他的。
而男人眉目蹙緊,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突然,外面有個男人低吼了一聲,「姓墨的這個小子,受了傷,肯定逃不遠,一定和個老鼠一樣躲起來了。你們給我一間間屋子的嗖。你,還有你,跟著我進這屋,你們兩個去那邊看看。就是把地翻個底朝天,都要捉到他!」
白玫聽說有人要進屋搜查,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很明顯,這些人就是來捉他的。萬一他們把她當成同夥,又或是殺人滅口,怎麼辦?
「你,你快走。別連累了我。」
墨陽聞言,沒有異議,只是他推門時,往外看了看,發現已經有人朝這裡走來了。他從這裡是沖不出去的。
他又瞥了一眼窗戶,底下也守著人。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白玫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又說道,「我可以幫你。但無論成功還是不成功,你都要付我一筆酬勞。畢竟,我也算是冒險了一次。」
墨陽走到白玫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和山一樣威逼著她,低聲問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白玫被他威嚴的氣勢弄的有些發矇,但聽見外面已經逼近的腳步聲,她顧不得多思多慮,直接伸手拉過他,然後解開他的褲腰帶。然後,原本只是半裸上半身的墨陽,被她脫的只剩下四角褲了。
白玫看著大紅色的內褲,心裡暗罵了句悶騷后,又要脫他的內褲。
此時,墨陽伸手攔了攔,「你要做什麼?」
白玫咬了咬唇,嫣然笑道,「看不出來嗎?這裡大半住的女人,都在夜總會上班的。現在三更半夜,你不做一回嫖客,解釋不了你出現在這的原因。」
「你是小姐?」墨陽揚了揚眉。
白玫聽見小姐兩個字后,面色白了白,但很快就釋然笑了笑,「放心,只是演個戲罷了。而且我身上沒病,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的。」
說完,她手忙腳亂地脫下墨陽的褲子,將赤裸的他往自己的床上一推,命令道,「你快進被窩裡,遮住你身上的傷口。」
墨陽狐疑地照她說的那樣做了。
白玫又把他的沾血的毛衣藏到柜子里,自己也脫了衣服,上了床。
她那雙雪白的腿跨坐在墨陽的小腹上,私密部位被短裙虛掩著。做完這些,她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說害羞的,總之心噗噗跳個不停。
她俯下身,湊到他耳邊問,「他們見過你的模樣嗎?」
如果見過,就麻煩多了。
「沒有。」墨陽搖了搖頭,身體一直緊繃著。鼻尖是女人的幽然的體香,小腹處感受她的柔軟,似有火燒。雖然眼下性命攸關,但男人的本能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他雙眼緊盯在白玫暴露出來的豐胸上。雖然,她還穿著淡紫色的內衣,沒有全部暴露在他面前。但是越是若隱若現,就越是勾人心癢。
「那還好。」白玫聞言,暗暗鬆一口氣,又捧著他的臉往上面印了七八個紅唇印,讓他清冷的氣質頓時變得猥瑣了很多。
砰,砰,砰!
單薄房間的門被重重的敲響,震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門外的有人怒吼著,「快給老子開門。再不開,就破門了。」
白玫沒有去開門,而是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臉不要那麼蒼白,看上去,還帶著運動的潮紅。然後,她就抓著墨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坐在男人的身上,自己動了起來。
「啊……啊……啊……」她呻吟著。
除了初夜那次,之後的她在那個夜總會裡,又被迫接待過3個男人。雖然不是全無經驗,卻都不是什麼好的經驗,除了痛和噁心,她沒有其他的感覺。後來,離開夜總會,她就再也沒有接過客了。所以,這時候,她演起來,演技真的很青澀,很蹩腳。
墨陽卻不知道怎麼的,被她這種青澀的輕熟女感覺弄的有了反應。
而屋外的男人聽見裡面的叫春聲后,頓時用腳踹去了門。很快,這個門就和窗戶一樣,毫無防盜作用,一腳就被踹開了。
一個男人,身後跟著幾個小弟,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而白玫的注意力被他們分走一半時,突然身下有一個東西突然變得硬了起來。
「你……」她睜開了假眯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身下的男人。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硬?
這是精蟲上腦嗎?
「女人,你演的太假了。」墨陽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手指蹭了蹭白玫的胸部,又驟然捏緊了下。
「啊……」白玫在生理的反應下,忍不住叫出了聲——
而破門而入的男人此刻也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一雙眼緊盯在白玫豐滿的胸部上,嘴裡卻罵了句,「草,遇見個婊子在做生意。難怪不給老子開門。」
「大哥,我這是小本生意。你可千萬別給我攪黃了啊。我還等著錢交房租呢。」白玫扭過臉去,哀求對方。
墨陽看她反應不夠自然,不介意幫她一把,用自己的身體將她頂了頂。她敏感處被撫弄著,臉上不禁浮現一抹魅色。
「我日,這妞長得還真勾人。大哥,要不我們也玩玩?」身後的一個黃毛男吞了吞口水。
為首的男人捶了他後腦勺一下,「玩玩玩,就知道玩。要是今晚上把人弄丟了。回頭就讓趙哥把你那玩樣兒給剪了!」
恫嚇完小弟后,他眼神又落在床單上,盯著白玫問,「怎麼會有血?」
白玫低頭一看,猜測是墨陽上床時不小心從傷口上滴落下來的。
她的心跳的賊快,但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紅著臉說,「我……我還沒有破過身,這是我的落紅。」
「操!竟然還是個雛的。」身後的黃毛忍不住咒罵了句,彷彿可惜這一會兒在白玫身下的男人不是自己。
而白玫更是緊張不已,整顆心都被掉了起來。
好在,這時候屋外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喊他們快一點,別耽誤了抓人的功夫。
屋裡的三個人找不到可疑的地方,只能撤退了。
白玫和墨陽都沒有急著下床,而是在床上繼續演著嫖客和小姐的故事。
直到一個小時后,這一片小區恢復了安靜,墨陽才下床穿衣服。
白玫看著他把衣褲都穿了回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墨陽。」男人回答,仔細看著她的反應,卻發現並無異色,不由笑了下,「你不認識我?」
「你是明星嗎?」
墨陽搖了搖頭。
「你不就得了。」白玫白了個眼。她剛聽見外面的人說要抓姓墨的。所以她猜這個名字應該是真名,這個男人沒過河拆橋這一點,她還說很欣賞的,「我幫了你,你別忘記答應給我的錢啊。」
墨陽點了點頭,「我今天出門沒帶錢。下次給你。」
「下次?那是多久?」
他笑了笑,從進來的那扇窗戶里翻出去,只扔下一句,「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