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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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少年之間暢快淋漓的談話后，稍稍平靜下來的祝昉海這才開始仔細回想起少年說起村民們時的表情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少年面色顯得有些疲倦,和三天前相比精神明顯沒有之前好。祝昉海有些擔憂,雖然不太懂少年能力的問題但是他在之前的世界時也愛時常看看小說什麼的。在他的印象里,類似於這種通古今知未來的能力一般不會是不需要支付任何代價就能完成的。就類似於中國的道教一類，也有過分窺視天道則會導致災禍降身甚至減壽的說法。
不知道少年的能力是不是也要付出此類的代價，若是如此，那麼少年每天幫助村民們預知天災，漁民們出海還要給他們祈福,其他時間還要兼顧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怎麼想都不像是一個高貴的神使應該得到的待遇。
在祝昉海的印象里,一般這樣的人都是要高高供起來，每天///朝拜，只有固定的人才可以接觸和提出請求的才對。
祝昉海腦補了一下迄今為止他看過的小說中出現過的類似人物，諸如天師、國師、聖子之類的，不管是東方玄幻還是西方魔幻亦或是架空歷史他都翻了個遍，就沒發現像少年這樣這麼好說話且平易近人的相似類型。
這類人要麼高冷不苟言笑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要麼清冷不似凡人平民看一眼都覺得是對其的褻瀆；要麼根本就不怎麼露面,只有身份極高的掌權者才能偶爾見到，甚至有的還需要提前通報；要不就是表面上雖然隨和,但是內在還是帶著高高在上的驕傲態度,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感受到自己與其的差距,從而發自內心地產生了不可過分衝撞對方的想法。
回過頭來再看看他認識的這個少年，雖然不知道他在村子里待遇到底怎麼樣,但怎麼看怎麼覺得太平易近人了些。
身為神使,身負異能,在祝昉海看來，少年這個性格其實是不太適合這個職責的。在很多人的印象里，神是高高在上、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而神使則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少年性子太好，無論什麼要求都答應並且儘力做到，這不太符合神的標準。
人類是貪婪的，有時候你給予的越多，他們想要的就越多。貪婪的原罪深刻在他們的骨子裡，無法剔除。太過於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往往不會珍惜，慢慢也會覺得少年賦予他們安穩的生活和富足的日子是理所當然的，吃飽穿暖后想要得到的就會變得更多，總有一天會多到讓少年承受不起，屆時少年只有被拋棄的命運。
人類的貪婪會榨乾這個少年所有的精力。
祝昉海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在海上也遇到過那個村子的村民，即使面對他兇惡的威脅兩個人依然不忍心拋棄自己的收穫來獲得他的庇護。即使在如此清晰地直面死亡威脅的時候，兩人仍然還心存僥倖，不想放棄利益而確保自身的安全。
那天他雖然安全送走了兩人，但心裡其實是不屑的。
後來他和系統的談話也讓他更加充分意識到了這個漁村裡人們的矛盾。
也許這裡也有善良的不奢求更多的人，也許有的人僅僅是生活時代的原因讓他們變得更加註重除了生命之外的其他東西。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斷地在少年身上索取本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是對的選擇。
下次見面的話，他或許可以和少年提一下這件事，一味地滿足其他人的要求只會製造一個又一個的無底洞。太過善良不是好事，尤其是在這個世界上。
少年太溫柔了，而溫柔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難以生存。
一定要找個機會和少年認真談一下這個問題，祝昉海如此想著。
下定決心后，祝昉海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因為接下來的時間，他終於下定決心去把另外兩個boss挑了！
和兩個式神熟練了幾次配合，三天後的清晨，祝昉海帶著兩個式神踏上了征程。
這裡就要說一下系統坑爹的地方了，他不會提前透露給玩家boss信息，只有和boss相距一定距離時才會提醒玩家有危險，像是上次巨型章魚那樣，離章魚只有100米了才被提醒，要不是當時他們反應的快加上章魚窩在沉船里移動速度比較慢，現在站在這裡的怕不是他的靈魂了。
此時此刻，祝昉海無比想念當初玩手游更新出新副本的時候，不僅官方會給一些重要的提示，譬如傳記、正確的打法之類。一些在體驗服混的大佬們也會在副本更新第一時間就去身先士卒地幫忙測試boss的威力，有的還會在某站放出視頻和攻略。現在想想，和當初這麼一對比，他現在所選的一定就是傳說中地獄模式了吧……
【我也會給玩家一定的提示好吧？】系統委委屈屈地說，玩家這麼一說搞得他好像是完全沒有了用處一樣。
【你提前告訴我怎麼個死法嗎？】祝昉海呵呵一笑，再次提起了上次章魚的事，【到了眼前你才提醒我，這要是條鯊魚我怕是早就成海坊主刺身了，還有工夫在這跟你貧？】
【當時判定玩家足以完成任務嘛！那個boss危險係數不高，如果作為系統我過度干預的話最後判定玩家完成度會很低哦~】系統也很委屈，如果幫了忙完成度判定低獎勵就會變少，獎勵變少玩家還要吐槽他，他這個系統怎麼當得就這麼累呢。
【所以這個和蜘蛛、朧車、荒骷髏這些副本類似，是要有綜合判定的？評分越高獎勵越高？】
【沒錯哦！】
【原來如此……】祝昉海感覺自己似乎有點懂這個遊戲的尿性了，這個遊戲很多是根據手游衍生出來的，但是有的規則涉及到世界限制不得不進行簡化，但是很多規則不管如何變化或簡化在這裡仍然有效。
然而……祝昉海懶得想那麼多，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要慫就是干！現在想太多反而容易被影響還不如什麼都不想直接上呢！
此時的他內心充滿了激情和勇氣，他甚至有種現在他能一個單挑一群boss的錯覺！
【對了，把黑蛋給我吧！】
話音剛落，祝昉海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三個黑達摩的身影，耳邊也再次響起『哦豁哈哈哈』的魔性聲音。
【能不能幫我調成靜態的……至少吃的時候別讓他們又動又笑的吧？】祝昉海看了半天還是沒能下口。
【可以喲！】
【你這次怎麼答應地這麼痛快？】系統沒有丁點猶豫的回答反倒讓祝昉海感到一絲不對勁兒。
【我難道一直不是這樣的嗎？】
【抱歉，我只知道你一直在致力於坑我。】祝昉海面無表情地陳訴著事實。
【玩家這麼看我我可是太傷心了！】
感受著系統蕩漾的語調祝昉海更覺得情況不妙，但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其中一個boss所在區域，感受著周遭的妖力涌動，祝昉海就知道這大概是已經驚動了對方了。
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祝昉海也沒時間管那麼多了，匆忙地將三個黑蛋拿出來，分別給了河童和鯉魚精一人一個，示意兩人吃掉。
「海坊主大人，這是什麼呀？」鯉魚精捧著拿出來已經變成梨子大小的黑達摩好奇地問道，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同時也能感受到這裡面蘊含著的充沛的能量，這對身為妖怪的她無意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河童沒說話，但他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好東西，海坊主大人總是把好的東西先留給他們，這讓他內心十分感動和愧疚，如果他的實力也足夠強大的話是不是就不需要大人為他們這麼費心了呢？
看兩個式神猶豫的樣子祝昉海就大概能猜到兩人又在猶豫什麼了，只好拿出剩下那個說，「是提升實力的東西，一人一個。」見兩個人還不吃下去只好又補充，「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以後還會有的。況且我們現在要去和像上次的章魚那樣的敵人戰鬥，不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可不行。」
兩個式神聽了這才將黑達摩吃了下去。
那邊兩個式神吃的是毫無壓力，這邊祝昉海還忍不住回想起達摩的動態圖，簡直是捏著鼻子閉著眼睛像是小時候被逼著吃藥一樣囫圇吞了下去，連味道都沒嘗出來還差點噎到。
他現在算是能夠體會西遊記里唐僧拒絕吃人蔘果時候的心情了，想當初他年少無知還十分不理解為什麼唐僧會拒絕那麼好的果子，現在想想自己果然還是太嫩。
達摩們，原諒我吧，要算就算再系統身上……祝昉海雙手合十在心裡拜了拜。
【系統：？？？】
吃下達摩后，祝昉海感受了一下，卻並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什麼變化，他疑惑地看向河童和鯉魚精，發現兩個人也是在面面相覷，有些詫異著即使沒吃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裡面包含著強大能量的『果子』，怎麼吃進肚子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