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田賦
這三天潘安已經把論語背誦好了,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雖然論語的入門成了100%有了一次抽獎機會,潘安並不想立刻使用。
在潘安看來這抽獎就是看概率啊,次數越多,抽到好東西的概率就大,先攢著,不管是不是這樣,起個心裡安慰。
接下來他打算背孟子和周易,孟子約三萬五千個字,他已經會背大半,而周易約兩萬五千個字。刨去已經會背的部分,他大概要背兩萬兩千多字。
要是正常背,如果一小時能背一千字,他要背二十多個小時,但是人是會遺忘的,所以可能要用三到五倍的時間,也就是六十到一百個小時,每天背十個小時,也要六到十天,如果用初級藥水,就是三到五天。
這只是小頭,除了這些他還有三十多萬字等著自己,如果只用初級記憶強化水,就需要四十五到七十五天。
這樣一算,用五瓶初級記憶強化水,三瓶中級記憶強化水可以把背誦的時間控制在一個半月之內。
如果他的背誦效率不錯的話還能再縮短一些。
且他現在開始要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練字,背誦好這些書以後還要練練寫詩,詩詞格律只是讓他基本明白怎麼寫而已。
至於釋義,他盡量背一些,大部分還是要指望抽獎了。
這樣看來今天過後他就得閉關讀書了,不然真的是沒戲了。
「哎,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後天就是交田賦的日子了,家裡留出讓大柱和二柱考縣試府試要交的甘結費和其他雜費后,真是沒有一點余錢了。」奶奶姚氏在向爺爺訴苦。
院子本就不大,潘安溜達到菜地旁邊,正好在爺爺奶奶窗口下,不湊巧就聽到了。
自新帝登基以後,雖然賦稅減免了不少,但是對於潘家這種農戶來說也是個大支出。
目前田賦是分夏秋兩次徵收,分本色和折色兩種。本色就是交糧食,折色就是交布,絲或錢幣。
「那就交糧吧,還好從今年開始不用再交人丁稅了,不然就是把家裡糧食都交了也不夠。」爺爺潘德福聲音低沉,嘆了口氣,潘安聽出了他的愁緒。
「哎,要是把糧食交了田賦,剩下的糧食也就夠吃一個月,這個冬天可怎麼過啊。老頭子啊,不然只讓大柱去考得了,二柱那個樣子去了也是白花錢呦!」姚氏開始打起了讓潘安不去考的主意,潘安聽了心裡一顫,只希望潘德福不同意。
結果也如潘安期待,這麼多年都把潘安咬牙供下來了,種了的稻穀終於能結穗收貨了,就看是實粒還是空殼了。怎麼也得收下來看看啊。
「大柱,二柱都去,這事沒商量,你去柳兒那借些糧食和錢吧,等永貴把這筆活幹完得的銀子也能讓我們過完這個年。」潘德福的語氣有說不出的滄桑,但又異常的堅定。
潘安沒想到家裡這樣艱難了,看來這次考試不成功便成仁啊。
他悄悄回到自己房間,開始認真讀書,看來等考完縣試,他就得思考一下賺錢之道了。
一轉眼一個半月就過去了,在三天之前潘安已經把四書五經都背誦完畢,且已經背完論語的釋義,開始看孟子的了。
他的晉江學習機的知識模塊這一項,也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三字經(精通):5%
千字文(精通):3%
百家姓(熟悉):65%
弟子規(精通):2%
孝經(精通):57%
幼學瓊林(精通):1%
大學(熟悉):35%
中庸(熟悉):62%
論語(熟悉):100%
孟子(熟悉):1%
詩經(熟悉):85%」
禮記(入門):100%
周易(熟悉):100%
尚書(入門):100%
左傳春秋(入門):100%
這下子顯示多出了六次抽獎機會,至於為何不是七次,潘安猜測周易這本書能夠熟悉達到100%,是因為他之前抽到了周易釋義,所以周易這本書他能完全背誦后得到了一次抽獎機會,但是也是同時直接熟悉達到100%,但卻沒抽獎次數的贈送了。
摸清了規則以後潘安好好去洗了把手,拼手氣的時刻又到了。
連抽了六次,運氣還不錯,再次抽到了紅格子,左傳春秋釋義get,這下縣試的把握也大了些,畢竟左傳春秋的字數太多,光是原文就接近二十萬,更不要說釋義了。
這次抽獎除了春秋釋義有一次空白,抽到了兩瓶初級記憶強化水,一瓶中級記憶強化水。
如今,刨去已經用了的五瓶初級記憶強化水,三瓶中級記憶強化水,潘安總共有三瓶初級強化水,一瓶中級,一瓶高級記憶強化水。
接下來的日子重點要放在作詩和書法上了,其他的釋義只能是能看多少算多少了,縣試中墨義的比重只佔百分之二十,且大部分是關於論語、孟子和詩經的,其他書籍只會出現一兩個題,甚至沒有。
詩經他再背個兩三天就能把剩下的背完,剩下的十來天就用來背孟子釋義,這樣的話潘安打算用兩瓶初級記憶強化水。畢竟接下來的重點要放在學作詩和練書法上,用中級高級的就有些浪費了,東西不多,要精打細算啊。
曾經是現代人的潘安雖然學過文言文,但是作詩真是一竅不通,雖然腦子裡有些詩詞格律的知識,但是真動真章了還是很傷人腦筋。
在他冥思苦想了一首詠春的詩后,覺得實在不怎麼樣,就想出去溜達溜達換換腦子。
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了王氏,此時王氏懷中抱著一瓷碗,小心護在懷中,看到潘安后表情立馬顯得十分得意。
「哎呀,我家大柱最近可用功了,可得吃點雞蛋糕補一補,我就等著做秀才娘了。二柱啊,你最近學得怎麼樣啊。」看著王氏一副我就知道你再怎麼學也考不上的樣子。
說實話潘安真有點想和她吵一架,最近足不出戶他有點憋到了。但是想想這樣有些小心眼,他現在是男人了,不能如此做派啊。而且他記得潘平以前可沒這麼用功,雖然仗著聰明些功課還看得過去,但是可沒這麼努力,看來自己最近學習的架勢讓他著急了。
於是潘安對著王氏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語氣很是溫和,「二嬸娘啊,我學習一直不如大柱哥,所以只能勤奮一些了,正好我有些問題不懂正想去問問大柱哥。」說罷眼睛就盯著王氏懷中的雞蛋糕,意思再不過明顯了。
王氏一下子就明白了潘安的意思,心裡想著這小子病了一回越大不要臉了,竟然惦記上我給大柱的雞蛋糕,做夢。
於是,王氏一擺手,端著雞蛋糕就要走,「我家大柱最近忙得很,估計是沒功夫教你的,二柱你得學會自己學,別耽誤你大柱哥。」說罷就沒影了。
潘安笑笑,同時也在心裡嘆氣,他自從來了第一日吃了雞蛋,之後還沒吃到過呢,更不要說其他油腥了,這些日子苦讀還不覺得,如今倒是有些饞了,但是也只能忍著,從前些天爺爺奶奶的對話中他已曉得目前家中情況。
現在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哪還有的挑,也不知王氏從哪弄來的雞蛋,家裡的母雞前些日子可都賣了,現在都是些小雞仔。
等到晚上吃過飯後,張氏就進了他的屋子,把一個圓圓熱熱的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裡,不用說就是雞蛋了。
「二柱,最近可是辛苦了,我看你都瘦了,快吃了補補,你放心,娘從你外婆那拿來了十幾個,在你考試之前娘一天給你煮一個,還是你想吃雞蛋糕?」看著張氏的樣子潘安就知白天的事情張氏多半是看到了,卻不說出口,還去外婆那要雞蛋。
張氏娘家潘安是知道的,張氏的嫂子可是個厲害的,張家也不富裕,張氏去娘家拿雞蛋肯定沒少受擠兌。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雖然張氏只是他這具身體的娘,但是自從他成了潘安,潘安的娘就是他的娘。
忍住要流出的眼淚,潘安拍拍張氏的手,「孩兒不辛苦,娘你也少做些針線,我看你這兩日眼睛都不大好了。」
張氏的針線說實話很粗陋,她平時做鞋掙不了多少錢,但是費眼睛啊,潘安真是不想她這麼操勞。
「唉唉,娘知道,你快把雞蛋吃了,娘去給你把衣裳洗了。」說完就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張氏這清秀柔美的外表和她這火爆性子還真是不太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