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哭泣的蘇婉晴
?一聲慘叫,歐陽景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嘖嘖,修為被廢了!」人群中有人看出歐陽景的狀況,砸著嘴說了一句。樂文
被蘊含真氣的拳頭直接轟在小腹上,歐陽景丹田裡的氣海完全毀了,想要修補難上加難。現在他已經是個底層子弟,又怎麼能得到價值連城的仙丹來修補氣海,這輩子算是完了。
一時間,人群看蘇寒的眼神都變了。這蘇家二少爺,不是個好惹的主,歐陽雨菲如此霸道,他都敢公然和歐陽雨菲對著干。
「大庭廣眾之下的賭約,竟可以就這樣當場毀掉,歐陽家,好大的臉,讓我開眼界了。」
蘇寒淡淡說道,一雙眸子直視歐陽雨菲,其中寒芒越來越盛,勢必要為今天之事,討一個說法。
櫻唇緊咬,歐陽雨菲感受到四周的鄙視目光,知道這次丹坊是不得不關門一個月了。要怪只能怪今天在場的人太多,歐陽家再強橫,也堵不住這悠悠之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歐陽家淹死。
「很好,如你所願!但有些事,既然做了,你就要付出代價。」
歐陽雨菲胸脯起伏,一雙鳳眼死死地盯著蘇寒,渴望從蘇寒眼裡看到一點點畏懼或者惶恐。
但她註定要失望了,蘇寒的雙眼仍然是平靜如水,眼底深處一抹冷光,彷彿能把她看穿。
歐陽雨菲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她是絕頂天才,只差一步就可踏入真武境,又是歐陽家嫡女,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忤逆她。然而,她視為螻蟻一樣的蘇寒,卻有膽子當著她的面廢掉歐陽家的子弟,讓她下不來台。
她完全可以在這裡殺死蘇寒,但那並不能改變她臉面掃地的事實,反而會讓人背地裡說她恃強凌弱,更看不起她。
當然,她不可能就此放過蘇寒,但不是在今天。今天,她完全淪為蘇寒的陪襯,註定了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正當歐陽雨菲氣結難平時,蘇寒的聲音再度響起:「歐陽雨菲,現在我再問你一次,可敢和我打賭?」
歐陽雨菲猛地看向蘇寒,目光冰冷,銳利如刀,「你想賭什麼?」
「很好,終於不說我不夠格了……」
蘇寒笑了笑,目光竟帶著幾分嘲諷,在歐陽雨菲這強橫霸道的絕頂天才面前,他淡然如水,像是根本沒把後者放在眼裡。
「很簡單,一個月後,如果我能打敗你,你就帶著你的家族滾出青葉城,永世不得再踏進青葉城一步。如果我輸了,我也一樣!」
輕描淡寫的話語從蘇寒嘴裡吐出,那語氣像是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什麼——
歐陽雨菲雙眼睜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蘇寒,莫非是失心瘋,竟來邀戰自己,邀戰一個準真武境的武者?
四周也是炸開了鍋,眾人雖然覺得這個蘇家二少爺有幾分本事,但要戰勝歐陽雨菲,實屬痴心妄想。不知道他怎麼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賭約,豈不是把整個蘇家往火坑裡推?
這個賭約太大了,是拿兩家的尊嚴和命運在賭。如果輸了,就要像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世代定居的城市,這樣的家族下場可想而知,除了樹倒猢猻散,沒有第二種可能!
「寒兒……」
所有人之中,只有蘇雲海眼眸微濕,沒人比他更明白蘇寒內心的想法,蘇寒並不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蘇家,才會提出這個賭注。
經過今天的事,蘇家和歐陽家已經撕破臉皮,與其雙方爭鬥之下兩敗俱傷,倒不如用一個賭約解決所有的問題。蘇寒其實是把蘇家上下幾百人必須共同面對承擔的問題,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這個賭,實在是太冒險了,哪怕蘇寒已經展現過種種不可思議的本領,他也絕對沒有可能在一個月內修鍊到氣武境十段,超越歐陽雨菲!
深吸一口氣,蘇雲海想上前制止蘇寒,卻見蘇寒的目光朝自己看過來,那眼神無比的淡然,波瀾不驚,彷彿是讓他不用擔心。
「罷了,寒兒是我的兒子,我該相信他!」
蘇雲海豁然一笑,退回到人群里,眸子生輝。
短暫的驚愕后,歐陽雨菲也回過神來,冷漠道:「我為何不敢賭?你要自取其辱,我不會攔著你!」
「很好,就這樣說定了。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再上演一出當眾毀約……」
蘇寒嘲諷的一笑,徑直轉身進了蘇家大門。
「真是瘋了,不過這樣倒好,不廢吹灰之力,就能把蘇家像喪家之犬一般趕出青葉城!」歐陽家的幾名子弟面面相覷,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廢物,我還當他現在有多能耐,沒想到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邀戰姐姐這個絕頂天才,簡直笑死人……」
歐陽萱兒盡情地嘲笑著蘇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總之就是見不得蘇寒好,最好蘇寒還是像以前一樣,爛泥扶不上牆。
「閉嘴!」
歐陽雨菲隨口斥責,雙眼死死盯著那逐漸消失的背影。
不管這廢物在玩什麼花樣,這個賭約,她必贏!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疾馳而來,馬上兩人,正是從倪大師住處歸來的蘇青山和蘇婉晴。
兩人情緒都不是很高,尤其是蘇婉晴,臉色異常的難看,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蘇婉晴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歐陽景,眉頭皺了起來,流露出由衷的厭惡。
歐陽雨菲一言不發,縱馬遠去。而歐陽萱兒和其餘幾個歐陽家子弟,則是匆匆把歐陽景弄到了馬背上,狼狽地離開。
「哈哈哈,不用理會他們,只是一群喪家之犬。」
蘇雲海大笑,今天蘇寒讓他結結實實出了一口惡氣,歐陽家不僅臉面掃地,還被迫讓丹坊關門一個月,他心裡暢快得很。
「什麼,竟有此事。」
聽完蘇雲海的敘述,蘇青山眼睛亮了起來,蘇寒竟有本領逼迫歐陽家丹坊關門一個月,這對蘇家來說,是大好的喘息機會。
「是啊,咱們蘇家該為寒弟記一大功。」蘇婉晴在馬背上微笑道,只是笑容並不如平時明媚。
「對了,倪大師那邊怎麼說的?」蘇雲海滿懷希望地問道,現在蘇寒已經為蘇家爭取到了一個月的喘息時間,如果倪大師再肯出手相助的話,蘇家丹坊翻身有望。
蘇青山卻一下子沉默下來,搖了搖頭。
「倪大師拒絕了?」
蘇雲海一陣失望,「這下該如何是好,前段時間我們蘇家的丹師看不到希望,一個個都離開了,現在丹坊里只剩幾個學徒,連能煉丹的丹師都沒有。即使歐陽家丹坊關門一個月,我們沒有丹師也是無濟於事啊。」
看著蘇青山為難的神色,蘇雲海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了,轉而安慰蘇青山:「罷了,我們已經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給他開的價格也不算低,他不願就算了吧,這個難關我們自己扛!」
話音剛落,身邊的蘇婉晴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馬鞭一揮,衝進大門內,轉瞬不見了蹤影!
「婉晴丫頭怎麼了?」
蘇雲海大惑不解,看她的樣子像是為請不來倪大師而自責,但也不至於如此難過,畢竟倪大師來不來,和她一個小妮子又能有什麼關係?
「唉,你是有所不知,倪大師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青山,終於嘆了口氣,將倪大師對自己和蘇婉晴所說的話,和盤托出。
與此同時,蘇婉晴已經衝進蘇家府邸里的小樹林。她滿懷心事,一邊縱馬疾奔,一邊揚起馬鞭狠狠抽打身邊的樹榦,發泄著心中的苦悶。
啪~啪~
清脆的抽打聲不斷響起,樹榦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有的甚至被攔腰抽斷。
蘇婉晴再次揚起馬鞭,眼前卻憑空出現一道人影,眼疾手快,將她馬鞭末端緊緊握住!
她一驚之下想勒住馬,但馬兒受驚反而跑的更快了。手裡的馬鞭被握住不放,蘇婉晴一時情急,兩條長腿用力一蹬,離開馬背,朝那人影撲去,兩個人瞬間滾成一堆。
嘩啦啦……
一陣塵土飛揚過後,蘇婉晴感覺自己正壓在誰身上。她睜開眼,看見蘇寒一雙帶著笑意的深邃眸子。
蘇婉晴像觸電般跳起來,臉色通紅,轉頭看向跑遠的馬,眼淚一下涌了出來,「你幹嘛啊!」
蘇寒本來笑嘻嘻看著蘇婉晴,見她竟然哭了,不由一愣,不對啊?照這妮子的性格,不是應該把自己罵一頓才對?
「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蘇寒心中一動,問道。
蘇婉晴惡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胸脯不斷起伏,「我能有什麼事!管好你自己!」
「我猜猜,是不是倪大師不肯幫忙?放心,等我靈魂力恢復了,煉雙倍丹給你當糖豆吃!」蘇寒笑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蘇婉晴又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狠狠瞪了蘇寒一眼,扭身跑了!
「這妮子,還以為我在逗她!」蘇寒咕噥了一句,拍打起身上的灰塵。
「寒兒,看見婉晴丫頭了嗎?」蘇雲海和蘇青山匆匆從遠處趕來,問道。
「她剛走。大伯,爹,到底出什麼事了,倪大師怎麼說的?」蘇寒道。
蘇青山聽罷,立刻朝蘇婉晴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蘇雲海苦笑道:「寒兒,倪大師說,只要婉晴做他的兒媳,他就願意出手幫忙蘇家,否則免談!」
蘇寒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原來如此!
他也不是笨人,不需要問蘇婉晴願不願意,她的情緒那麼差,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寒兒,你放心,你爹就是再不濟,也不是那種賣侄女求榮的人。倪大師不答應就算了,我們自己想辦法!」蘇雲海道。
「怕只怕婉晴姐自己去鑽牛角尖。」
蘇寒清楚蘇婉晴的性格,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一直非常感激蘇家的養育之恩。現在在她心目中,蘇家有難,只需要她點點頭就能度過難關,她就算再不願意,也一定會為了蘇家委曲求全。
她會哭,就說明她已經在心裡做出了犧牲自己的決定!
「這個傻妮子,她是真的不相信我有能力煉製出三品清露丹。看來,我得抓緊恢復靈魂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