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當帝師不如當乾爹19
此為防盜章謝離歌卻沒有被這樣的美景所迷惑,反而皺起眉頭看向旁邊掉得尤其多的桃樹。
片刻后,他移開了目光。
只見他低頭喝了口片刻不離身的酒壺裡的酒,微涼的酒液灌入喉中,稍稍滋潤了有些乾澀的嗓子眼,一隻手靠在後面的棍子上,眼睛微眯,神情愜意,動作行雲流水間的美感!
突然,亭子半空中想起一陣翅膀撲閃的聲音,謝離歌朦朧間感覺有什麼東西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感受到禽類動物較高的體溫。他努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一隻熟悉的身影。
後者也歪著腦袋看著他,謝離歌抬頭看了眼,懶洋洋的打了招呼,一仰頭,準備睡死過去。
「嘎!」大鷹毫不留情的一翅膀扇在自家主人臉上。
謝離歌一把抓住大鷹氣勢洶洶的翅膀,低聲說道:「乖別鬧,最近你脾氣怎麼變差了。」說完,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滴淚掛在上面。
大鷹被抓住翅膀,一時間沒有辦法動彈,一個要揍人一個又不願意放手,一人一鷹就這麼僵持下去,同樣狹長形狀類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對視,試圖讓對方知難而退。
「師叔祖!」一個半大青年從桃花樹林沿著小路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一臉焦急的神色,目光不停環顧,顯然在找什麼人。
「什麼事?」謝離歌叫住了他,疑惑地問了句。
那個青年看見了謝離歌的臉,立馬好像找到靠山一般,焦急地說道:「少幫主被神水宮的人抓走了!」
哈?
謝離聽見神水宮三個字,第一反應更加是不可能,南宮靈這孩子他是知道的,無論如何與神水宮都扯不上關係。
神水宮是什麼?江湖上少數幾個完全由女子組成的幫派,宮主『陰后』水母陰姬實力強勁,招式詭異,自創的劇毒天一神水無味無色,讓人不易察覺,一滴便可讓數十名成人男子死於非命。
不過謝離歌的注意點還有另外的事情,他皺著眉說道:「任慈他們呢?」兒子都被人抓走了,他還沒有動作
「幫主他們現在不在丐幫。」因為最近功力漸漲的緣故,任慈與眾長老為了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跑到了很遠的地方為民除害去了,現在丐幫駐地能夠掌事的只剩下謝離歌和南宮靈了。
好,很好!
謝離歌頓時臉黑如鍋底,
小青年小心翼翼看了眼周身低氣壓的謝離歌,咽了咽唾沫,他們開始也攔了,卻沒有想到那群白衣女子武功高強,他們還沒有近身,便被內力震退了幾米遠。
當時南宮靈正在閉著眼睛練功,對於外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自然也發現不了自己屋子裡進了人,順理成章的被人俘去了。
謝離歌沒有問那幾個長老去哪裡了練功,而是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你確定是神水宮的人?」
小青年一臉肯定:「是她們沒錯了,我還聽見領頭那人說什麼天一神水被盜了。」
「被盜了,來我們丐幫做什麼?」謝離歌笑了,不過眼底滿是冷意,他許久沒有出山,這江湖把他們丐幫當成軟柿子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甚至還正大光明的帶走他名義上的弟子。
這神水宮可真有意思。
謝離歌覺得這下命令的人要麼就是聰明的如同妖孽一般,要麼就是蠢鈍如豬。
下首的小青年看見他這個樣子,立馬不吱聲,安安分分的呆在桃花樹下。
謝離歌一揚手,臂前的大鷹立馬展翅高飛,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盤旋於謝離歌的頭頂。
「我現在也要出去了,你們幾個要守護好總舵這邊。」謝離歌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小青年立馬挺直了腰,頭微微低下表示尊重,順便用十分恭敬的聲音回了話:「知道了。」
謝離歌滿意的點了點頭,提起身旁的棍子就準備去挑場子,走到桃樹林的時候,餘光不小心暼到河邊的景色,想起剛剛一開始腦海中的猜想,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等會兒派幾個人去給那棵桃樹捉捉蟲子罷!」謝離歌指著一開始看見快要把自己僅剩的樹葉掉精光的桃樹,說給跟在身後的小青年說道。
「好!」小青年答應的十分爽快,他們本來就準備將那兩根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桃樹移開,栽下去看起來差不多高的樹木。
說完這句話,謝離歌頓時心滿意足,一手扛著棍子,一隻手拿著酒壺胸口露出強壯的肌肉,胸口青色的紋身給他添了幾分不羈。
另一旁的南宮靈則沒有好心情了,任誰正在認真練功,練到緊要關頭,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也不問事情經過,隨便開始綁人。
南宮靈被五花大綁的倒在地上,他早已經從練功的緊要關頭醒了過來,抬頭,開始環顧四周,不出意外的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丐幫駐地。
他現在在一個大殿裡面。
這個大殿乾淨的過分,一塊快的大理石彷彿玉石一般晶瑩剔透,泛著細碎的白光,大理石與大理石之間也有狹長的鴻溝,溝內是清澈見底的活水,輕盈的白紗掛在懸樑之上一直垂到地面。
正在他打量周圍,準備伺機逃脫的時候,耳邊突然出來一句熟悉的聲音:「你是南宮靈?」
南宮靈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驚訝的看見自己身旁同樣被捆著似曾相識的身影,隨後第一反應就是皺起眉頭:「楚留香?」
楚留香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不歡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是我!」
「你怎麼到了神水宮?」南宮靈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楚留香也憋屈死了。
他因為雙手雙腳都被捆住的原因,只能用表情表達出內心的無奈,語氣充滿了自嘲:「誰讓她們總以為是我偷得天一神水呢?」
「天一神水被盜了?」南宮靈注意到了重點。下一秒他腦子開始飛快轉動,假如天一神水被盜的話,對什麼人有好處,眼前閃過無數人的身影,最終在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下猶豫了片刻,隨後晃了晃腦袋,甩出了那個可怕的想法。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個人,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你也是被那群白衣女子帶來的?」南宮靈想起自己來的時候發生的情景,好奇的問了句。
誰知,楚留香搖了搖頭,一雙桃花眼風流入骨,即使被困住也是一副瀟洒自如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我是自己過來的。」
南宮靈無語。
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形容詞來表達自己複雜的情感他第一次見過如此作死的人,猶豫半天,才勉強說出了一句類似與誇獎的話。
「香帥果然不同凡響!」
楚留香苦笑一聲:「你是想說我傻吧!」
南宮靈沒吱聲,他心裡的確是這樣想沒錯。
回答完南宮靈的問話,楚留香對南宮靈怎麼過來內心十分好奇,他可沒有忘記對方家裡還有個武力值爆表的大長老,那天在酒樓只是漠不關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即就忍不住做出戒備的動作,由此可見後者武功有多高深。
楚留香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那人眼皮子底下開始抓到人,且毫髮無損。
南宮靈聞言,欲說話,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便不吱聲了,只是一個勁說自己練功的時候出了岔子,長輩們又不在身邊,被這群白衣女子正好鑽了空隙給抓到了這裡。
一時間,兩個人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兩個人一來一往,本來就有些熟悉,性情都豪爽愛叫朋友,特別是他們還同時認識一個人的時候,聊天便越發開心了。
就在這時,楚留香明顯的感覺到大理石旁邊的河流出現了不一樣的震動,似乎出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變故,大殿旁邊的白紗後面影影約約出現了一個身影。
「誰?」南宮靈也發現了,他十分警惕的說道。
楚留香也看向那個方向,不同於南宮靈的戒備,他的神情要放鬆很多,甚至還有些熟悉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白紗後面的人影是他曾經非常熟悉的人。
「自上次一別,好久不見了,香帥!」白衫後面的人影語氣十分溫和。
這個時候,南宮靈也愣住了,他怎麼感覺這聲音很耳熟呢?
石觀音慢慢走到了老僧面前看著後者充滿了悔恨的眼神,完全忘記了後面聽到這一段震驚不已的無花與南宮靈,老僧從下往上看見了石觀音來到自己面前。
她動了,寬大的袖子動了動,一隻蔥白細嫩的手從袖口探出來。
手指開始慢慢如同花瓣展開,聲音低若蚊吟又如同情人呢喃:「你知道妾身日日夜夜如同地獄中的惡鬼在怨恨瘋癲時有多想將你們這群人拖下去嗎?」
李琦心頭腦海永遠忘不了那一個夜晚,巍峨華美地樓閣在重重烈火中化為灰燼,火海周圍那群放肆大笑的人群,躲在地底的她不敢出聲不敢呼吸,卑微如同螻蟻用刀和怨恨在心中刻下了他們的名字。
老僧閉目,脊背挺直,不動不聞,無視了面前石觀音隨時可以捏斷他脖子的芊芊玉手,或者說他本來就是只求一死。
石觀音怎麼可能如他所願。
她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無動無波的老僧,冷笑了一聲,收回了威脅的手,說道:「妾身這次過來並不是取你狗命,你的命自然會有人取,無花必定還俗,看在你養育我這個不成器的大兒子多年的份上,不妨告訴你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