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花本無常

永寒挑選了一件青色內衣披了一件白色絲質的外衣，從書閣里挑選了一卷書相攜而行。

阿現和兩個丫鬟已經在門口等待永寒了。

他步子輕快但又沉穩地走到門口。

抬眼看見那兩個丫鬟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的妝容似乎也有些嫵媚。

永寒沒有語調地說道：「阿現，你把她們遣回去吧，寒園本乃清凈之地，無需過多人打擾。」

永寒說罷上了馬車，隔著帘子聽到兩個丫鬟有些抱怨和阿現安慰他們的聲音。

「少爺，咱們可以啟程了嗎？」阿現把那兩個丫鬟送回去后，坐上馬車。

永寒擺擺手示意可以走了。

寒園是永寒以個人名義在市郊靠近湖邊的地方購置的一套宅院，面積不大但卻勝在周邊環境秀麗，宅內清凈素美。

永寒手持書卷推門而入，木門裡排排青竹，遮擋住午後陽光，給園內增添一片清涼。

永寒沒有進入房內，便徑直繞過房間走到後門，出去便是湖邊。

午後翠綠湖水邊，櫻花樹枝上已經冒出幾頭嫩芽，隱約能看見淡粉色的花瓣。

過長輕飄的柳枝浮在湖面，湖心亭的瓦片略有刺眼地反射著太陽光線。

永寒走到湖邊，嘴角微微上揚，眼眸倒映出湖水的清澈。

自從那日見過安家小姐，永寒的心緒就不知怎的變得雜亂，才決心來寒園清凈幾日。

「少爺。」阿現站在後面，他自小跟隨服侍永寒，熟知永寒的每一個喜好。

「都安排好了是嗎？」永寒沒有動，站在原地問道。

「是的少爺，還請少爺前去親自觀賞。」

永寒吸了口氣，轉身朝後門走去。

之前讓人種下的櫻花樹儼然現在已經可以為素凈的寒園點綴裝飾一點色彩了。

永寒走到樹下，這樹卻不如外面湖邊樹生的茂盛，纖細的枝椏上只有幾個新芽。

「寒園過於清寒。」永寒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旁邊的竹排，生的卻是茂盛。

「阿現，你也歇息吧。」永寒從樹邊走開，把鞋子脫掉，進了房間內。

房間內擺設簡單，正中間有一幾長桌，墨水硯台，一道屏障，地上隨意地飄落著綠色的竹葉。

永寒在桌前跪坐下，把隨身帶來的書卷展開，安靜地開始閱讀。

微風順著開放式的房間把永寒的鬢角髮絲微微吹動，他的眼神認真但又看似輕鬆。

把書卷放下才意識到室外已經夕陽西下，廚房也傳來淡淡地食物香氣。

微風搖曳的蠟燭，把屋內微微照亮，永寒的面龐似乎英氣中夾雜著一絲溫柔。

餐食過後，阿現在給永寒準備卧室，他就一人慢慢步行到湖邊。

一片透亮，白天翠綠色的湖面現在變成了寶石般的深藍，清澈到倒映出了天上的點點星辰。

永寒抬頭仰望，初春天氣還有些寒冷。

黑色夜空中亮起萬點星辰，遠遠的一閃一閃望著自己的這片土地。

一覺醒來，不知怎的氣溫便突然升上來，永寒索性脫掉外衣，穿著內衣在園中走來走去。

繞道後門旁邊那片櫻花樹時，驚訝地發現枝頭上掛滿了大朵大朵的粉紅色櫻花，昨夜起風甚至地上還落了幾瓣花片，襯托以綠色的竹林，素美不失色彩。

淡淡香氣隨著清晨的薄霧和陽光撲來，永寒心境一片舒暢。

「如此生機勃勃，竟有落花，甚是可惜。」永寒彎腰撿起地上的幾朵花片，放在手心裡端詳。

背後卻傳來一個讓他吃驚的聲音。

「落花本無情，世間皆如此。」

永寒聞聲轉頭，卻看見一身粉色薄衣的安枳站在自己身後。

她的笑臉，被粉紅色的櫻花映射出一片溫暖。

「安小姐怎麼會在這裡？」永寒儘管內心驚愕，但是依舊沉穩得體。

「本想昨日去少爺府上與少爺赴約賞花，卻不料得知少爺遠行，便私自打聽了少爺寒園的位置，擅自慕名而來，如若打擾了少爺清凈，還請見諒。」安枳輕輕作揖。

雖然永寒是因為安枳而心神恍惚，才來寒園尋覓一片清靜，但是此時此刻安枳就站在身前，自己卻也沒有什麼清凈想要追尋，反而心中多了一絲快樂。

「是在下無禮，擅自離府，忘卻與公主之約。」永寒低了低頭，有禮數地致歉。

他怎麼可能忘卻與公主之約呢？只是赴約日子越近，自己卻越搞不清自己的內心，才連忙前往寒園。

「小姐一路定是舟車勞頓，還請移步屋內，飲茶休息片刻。」永寒把手中撿起的花瓣放到枝頭上，側身親自帶路。

「少爺園內裝飾素凈，沒想到這房間內也是乾淨清爽。」安枳在長桌前跪坐下來，環顧四周。

阿現把茶水端上來，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永寒沒有回答問題，而是拿起杯來示意與公主共飲。

兩人相視，舉杯共飲。

「這寒園確實裝飾素凈簡單，但卻不失內涵。」永寒抿了抿嘴，茶水有些發澀。

安枳也抿了抿嘴，卻被永寒看到，多少猜到了些許。

「公主莫怪，茶水青澀，今日溫度陡然上升，不失為清熱解暑的好法子。」永寒把茶水滿上，自行又喝了一杯。

安枳笑了笑，禮貌地又喝了一杯。

低頭看到桌子上圓形器皿中堆放著數片新鮮的竹葉和幾朵櫻花花瓣，便好奇地問永寒，「夏公子為何要把這竹葉和櫻花共放啊？」

永寒低頭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說：「青翠與粉黛，堅硬與柔軟，蕭瑟與淡雅，何嘗不是完美的自然搭配？」

安枳伸手取了一片櫻花，放入杯中，櫻花變得更加柔軟，茶水便增加了一絲淡淡的香甜。

「公主果然不同，在下慚愧。」

兩人相視而笑，休憩片刻后，永寒又邀公主一起前往湖邊散歩。

時光慢慢地掃過兩人的步伐，在他們肩頭灑下一抹金色剪影。

夜晚安靜，頭頂仍然星落滿天。

永寒獨自一人坐在園內石階上，手裡把玩著幾朵花瓣。

「原來不知何時，花開滿香。「

--------------

可能覺得今天這章是不是我搞錯了啊，沒有沒有，是對的。之前有一些伏筆，然後這是一個會穿插古代和現代交替的一個故事，比較新穎，然後斜街的話我會努力做好，大家緊跟節奏就好！多多大賞，多多收藏，可以第一時間接收到更新提示，6月前都會是每周日，周三上午更新，如果大家喜歡的話就多多分享，爭取6月開始，一天一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