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二小姐

「小姐醒了嗎？」

「還沒有，現在才卯正，平日里小姐子辰才起呢。」

「來不及了，府里的馬車這個時辰已經起身了。快，把小姐喊醒，要是遲了恐怕大夫人又要藉機搓磨小姐了。」

秋棠擰眉，招呼著丫頭開門。

「是。」

不敢耽擱，綠意開了門，秋棠領著伺候的丫頭魚貫而入。

林鸞坐到梳妝台前腦子還是一片混沌。

「秋棠……我想睡覺……」聲音軟綿綿的，讓人心都化了。

「小姐忍一忍，今天過去就好了。」秋棠臉色微緩，耐心道：「小姐，今日回府，大夫人若有為難，您莫要計較，忍著她些。您年歲不小了，親事恐她作難。」

聞言，林鸞猛地睜開眼，眼瞳一片清明，嬌美的臉龐浮現出一絲冷笑，「秋棠，你難道以為我不違逆她，她就會為我說門好親事嗎？」

「呵，林二小姐草包之名早就傳遍整個京城了。哪家會娶這樣一個女子進門。」

聞言，秋棠心中驀然一緊，捏著桃木梳的手指指節泛白。她的小姐，聰明伶俐，鍾靈毓秀，哪裡是傳聞中的那般不堪。

林鸞又道：「前些日子陷害於我，此番又假惺惺接我回府，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而且……」

林鸞聲音沉了下去，面龐浮現出一絲冷笑，「十有八九，與林儀鳳的婚事有關。」

「林儀鳳與明王爺的婚約……」秋棠心中咯噔一聲，脫口而出，「難道她們想您代嫁！」

林鸞沒有搭話，顯然是默認了。

「欺人太甚！」

秋棠氣的眼圈通紅，「當年眼紅您的婚事是她們，強奪這份婚約的是也是她們，而如今明王爺身子骨不行，又想把這婚事踢給您。簡直……簡直……」

秋棠牙關緊咬，雙目幾欲噴火，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

當年還是世子的明王爺是何等風光，林鸞與他的婚約，惹得多少人羨慕眼紅，因此大夫人為林儀鳳強搶了林鸞的婚約。如今見明王爺身子骨不行了，嫁過去就是往火坑裡跳，大夫人又想把這婚事推給林鸞，真是無恥，無恥至極！哼，哪有這麼好的事！

「小姐，秋棠是不會讓她們的好事得逞的！」

林鸞看著銅鏡中有些模糊的影子，並不惱，緩緩道：「代嫁，雖然最壞的可能。」

林鸞勾唇一笑，「不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您是說……」

秋棠一愣，隨即眼睛亮了起來。

「我娘的嫁妝，這些年，大夫人和國公府挪用的可不少。也是時候讓她全吐出來了。」

也是時候，和定國公府算算賬了。

「而且，這只是我們猜測罷了。」林鸞笑了笑，道：「總之，來者不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鸞雖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誰怕誰呀！

林鸞站起身，一撫衣袖，「走，咱們去看看來了何人。」

眾仆簇擁著林鸞出了內室，便有婢子來報。

「小姐，府上的人到了。」

秋棠問道：「是何人？」

「回秋姨，是黎嬤嬤。」

莊子上的奴僕都是家生子，倒是識得府中人。

林鸞眸光閃爍不定，接她的人是大夫人的奶娘黎氏，有意思。

「可在莊子外候著？」

林鸞笑問，這莊子原是她娘親的嫁妝，后被大夫人霸去，現在嘛，是她的。因此，只要是大夫人的人，一律禁止入內。畢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林二小姐素來與大夫人不和，驕橫跋扈，為所欲為，從來不給大夫人面子。

「回小姐，在門外候著呢！」

婢女有些汗顏，小姐她可真不給大夫人面子啊！就這麼把人關在門外，黎氏可是代表著大夫人的臉面啊。

「很好！」

林鸞點點頭，誇讚道，「秋棠，賞。」

這番庄內其樂融融，門外的人可是氣的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