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夢
「喂，鹿離，你知道……怎樣才能不會失去記憶嗎？」
江俊明在鹿離的家裡跟他一起打著PS4新出的遊戲，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怎樣才能不失去記憶？」注意力全被遊戲吸引的鹿離，無法思考其他的東西，便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嗯。」
「……不知道，冷凍睡眠？或者像遊戲中的不斷更換著肉體，或者死掉吧。」
鹿離強行將注意力從遊戲中拉出來，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半晌，他又接著說道，「無論哪一種，都屬於SF的領地不是么？」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江俊明爽朗的笑道。
「喂喂，別笑了！」鹿離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笑著說道。
打打鬧鬧后，江俊明一本正經的說道。
「雖然有SF風格的方法如今的確存在，不過提到它們的話全部都是不老不死的那一類啊。」
突然他話鋒一轉，看著鹿離迷茫地說道，「但是，我想說的其實是和我們切身相關的事情，鹿離，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呢？」
「拍電影啊。」鹿離看著突然變得認真起來的他，感覺好笑的說道。
「沒錯！拍電影！以作品的形式展現於世！」聽了鹿離的話，江俊明恍然大悟，隨即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稱是，「拍好電影是我們的分身，即使我們不在了，還有我們的電影留存於世！」
「原來如此……不過你怎麼突然說這個？」鹿離疑惑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玩遊戲玩的入魔了吧？」
「話雖這麼說，其實就是看昨天的電視，突然想到的問題了。」江俊明拿起遊戲手柄目光炯炯看著遊戲屏幕，「不過，我認為還是存在著某些意義上的極端手段。」
「極端手段？」鹿離鎖緊眉頭問道。
「嗯，也許是那種最極端的手段。」江俊明沉吟片刻，回答道。
「嗯？」
「不失去記憶……永遠不失去記憶的方法……那就是……」
他還沒說完，鹿離就感覺面前的畫面模糊了起來，江俊明的聲音越來越飄渺，似乎不再他的身邊，是從某個空間傳過來的，斷斷續續，略帶迴音。
「呼、呼……」伴隨著劇烈的的心跳，鹿離掙扎著坐了起來，喘著粗氣，四周環視了一遍，自己正躺在剛搬來的公寓的床上。
這種夢中驚醒的感覺，是這一年來最糟糕的一次。
「俊明……當時你到底想要告訴我的是什麼？」鹿離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頭，痛恨自己的記性差，想不起來當時的對話。
他不知道是否能稱其為預感，這天早晨，天空灰暗一片，厚重的積雨雲覆蓋在整個天空中。
鹿離洗漱完畢，早飯也沒吃，便猛騎著「疾風」回到了學校，這種鬼天氣，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下起了暴雨，下午要去新店中面試，所以他把雨傘也找了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那種大雨來臨前的壓抑，刮著大風，讓他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
徑直穿過了學校的大門，便朝活動樓騎去。
壓迫感和體能的消耗，讓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不一會兒便到了活動樓。
鹿離翻下了車呼哧帶喘將「疾風」停在車棚中，便馬不停蹄的朝活動室跑去。
「嗯……？」活動室牆壁上掛著的鐘錶時針停在4上。
「竟然已經下午四點了……」鹿離拍了拍腦袋驚訝的說道，昨天開了生日Party后，被迫去參加了唱K一直到深夜，被灌了十多瓶啤酒。
回到公寓，看到滿地的狼藉，又收拾了一番，不過在那之後，睡衣源源不斷朝他襲來。睜開眼睛竟已是現在了。
等到六點的時候，就要去店裡參加打工的面試，早就跟江明璞約好在學校里見面。
現在還差兩個小時，如果在家裡繼續睡覺的話，毫無疑問肯定是醒不過來，所以還不如來到活動室，再睡一會。
這一周也沒什麼課，所以即使光明正大地睡覺也不會讓他產生愧疚感。
「……還有點餓了……」肚子咕嚕嚕的叫聲讓他驚醒，鹿離無奈的說道，睡覺與吃飽飯不可兼得啊，為了等會面試考慮，還是去一趟便利店填飽肚子再說。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抻了一個懶腰。
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桌子上，這種不正確的睡姿所導致的後果就是全身各處的關節疼痛不已。
而枕頭則是昨天江明璞送給他的圍巾。
「好熱啊。」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出了活動室，因為下雨的天氣，窗戶都被關上了，屋子裡就變得悶熱了起來。
門……應該不用上鎖了，就算是小偷也不會跑來這種地方，鹿離想道。
在便利店中買好了東西，回活動室的途中正巧碰到了蘇夢寒和羅之丞，江明璞也在一起。
「鹿師兄！」江明璞老遠看見他，便雀躍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喲。」鹿離咂嘴道。
「師兄辛苦啦！」江明璞繼續開心的說道。
「我說鹿離，莫非你剛睡醒？」蘇夢寒抱著肩膀看著他的模樣問道。
「嗯……剛才在活動室內一直睡到了現在……」鹿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今天有面試！你要打扮整潔才能過來的嘛！」江明璞看到他萎靡的造型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會整理好的。」鹿離鎖緊眉頭，有些不耐煩了。
「啊……那件圍巾。」江明璞驚喜地叫出聲音，「雖然是秋天，但是師兄還是戴上了啊！」
「冷就戴了唄。」其實活動室有些冷，他便把圍巾戴上了。
「嘿嘿，師兄。」江明璞的眼睛瞬間變成了桃花型，開心的說道。
隨即他們笑著，一起朝著活動室走去。
「啊！我要去買橙汁！」剛走到活動樓下面，江明璞便大叫著朝旁邊的販賣機跑了過去。
「小璞還真是果汁熱愛者呀！」蘇夢寒感嘆道。
「你可別這麼說，咖喱狂人，買塊糖都是咖喱味的……」鹿離反駁道。
蘇夢寒聳了聳肩膀，跟了上去。
「我可要先走一步咯。」說罷鹿離便走進了活動大樓。
「師兄！等一等嘛！」江明璞陰魂不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鹿離可等不了了，他的肚子已經叫的一塌糊塗，這樣一直餓下去可就一事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