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約定
第二天一早，昭夜就把睡了一地的人都弄了起來，然後指著忽力蠻：「來來來，大家都過來認識一下，這是咱們部落第六個男人，忽力蠻。」
第六個男人？
忽力蠻掰著手指頭，數了三遍，六個就代表，這個部落里的男人，一隻手加一個大拇指就能數的過來。這點男人，真的是個部落么？
「昭夜，你錯了。」一個小姑娘不同意了：「衛四和衛五不算男人，他們還在吃奶。還有利歐和衛，他們也不算男人，他們還沒成年。」
衛四和衛五，是昭夜選出來的護衛隊成員，因為護衛隊第一個正式成員是衛，所以，兩個小姑娘給自己取名是衛二、衛三，那兩個孩子，自然就是衛四和衛五了。
然後，因為昭夜定下的成年新規，所以，整個營地，成年的男人，只有貝倫斯一個。雖然誰也不知道貝倫斯到底有沒有完成成年儀式。
這話落到忽力蠻耳中，讓這個漢子忍不住眼前一黑。利歐和衛，是誰，忽力蠻已經認識了，衛確實不能稱得上男人，而利歐這個少年還沒成年？沒成年，就是孩子，好吧，隔壁那群男人，居然誤打了孩子！
可這麼一來，也就是說，昭夜的營地，真正能稱得上男人的存在，只有一個。一個只有一個男人的營地，到底會慘成什麼樣子，忽力蠻有點難以想象。
「我會很快成年的。」利歐朝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悶悶的開口。
「聽到你們都想成年，我心情就開心許多了。」昭夜非常開心的拍拍少年的肩膀：「既然這樣，你們就先承擔一下成年人的任務，今天你們好好逛逛周圍，幫我篩選一下我們要交換的東西。」
昭夜回頭，看了一眼堆在營地里的鹽石：「鹽石，就不在交換範圍內了。」
幾個孩子躍躍欲試，讓忽力蠻十分不解，畢竟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該交給成年人來做的么？
孩子們出了營地，昭夜目光就落在另一幫人身上。昨天晚上被昭夜揍了一頓的漢子們，圍著篝火在發獃。他們帶來的貨物，都輸給了昭夜，所以，就算他們想要換東西，也不知道換什麼東西了。
「我們去草原上打獵吧。」
昭夜靠近的時候，正聽到那個首領提議。
「你們想要換什麼？」
昭夜的聲音，簡直就是神來之音。那個首領猛地回頭，十分不解的看著昭夜。他們想換的東西，確實不少，可是換東西的鹽石已經沒有了。
「一些食物。」男人的聲音有些低落。
昭夜的營地，雖然缺鹽，但是食物真的不缺。周圍又是又是林子，甚至還有一大塊肥沃的草地。但是，那些盛產鹽石的部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們不缺鹽，可鹽鹼地幾乎毛都不長一根，只靠打獵根本養不活整個部落的人。
「肉食，還是糧食？」昭夜追問。
男人猛地回頭，看著昭夜：「糧食。」
鹽鹼地的部落，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鹽石，也不是肉，而是糧食。肉雖然好吃，可全吃肉，人根本堅持不住。
「我們部落挺多的。」昭夜笑眯眯的回道。
昭夜的部落，在貝倫斯的帶領下，早就開始了正常的作物種植。雖然品種少，成活率也沒有兩個人想象中的高，可素食極大的彌補了狩獵人手不足的問題。
顯然，現在這個，對於昭夜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男人的腦子也沒多死，很快抓住了重點。站起身，猛地湊到昭夜的面前：「你們部落糧食多到可以跟我們部落交換？我們可以打獵跟你交換，還有鹽石，我們部落的鹽石很多很多。」
跟糧食一眼，鹽石也是生活必需品。而且，鹽石比糧食要珍貴一些。因為，只有特定的地方才能產出這種東西。目前，能夠大規模輸出鹽石的部落，也只有昭夜誤打誤撞碰上的這個。
昭夜甚至都能看到男人眼睛里藏不住的光芒。
昭夜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營地里堆的鹽石，按照這個量，恐怕今年營地里都不缺鹽了。
「你們營地多少人？」昭夜想了想問道。
男人一愣，然後從腰上解下一截繩子，開始計數。不得不說，這個時代還沒有落後到昭夜崩潰的地步，至少，這些人，還會數數。
男人順著繩子，數了好一陣抬頭開口：「我們部落，一共七十三個人。」
昭夜得到答案，心裡反而放鬆了。她想要開啟部落間必需品的交換模式，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兩個部落，實力得差不多。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對方部落有幾百個男人，那昭夜還真不敢跟他們開啟交易。別說，人太多，昭夜的部落沒有那麼多的糧食供給，就是有那麼多糧食提供交換，昭夜也不相信，對方在人數懸殊的情況下沒點別的想法。
「那就合作愉快了。」昭夜眯著眼睛，朝男人伸手。
七十三個人，別說，不可能都是男人，就是都是男人，昭夜也是不怕的，第一，對方打不過自己，就是全上了，營地里還有一個貝倫斯呢。再說，營地里那麼多的女人，要是有一個男人多的部落，通通婚也是挺好的，總不能自己一直養著那群女人吧。
越想，昭夜越覺得自己這次出來收穫重大。
「你們不出去換東西么？」見昭夜在自己面前出神，男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交換活動已經開始了，往年，他們現在都應該跟別人交換東西。這次他們沒東西可以交換，昭夜還站在這裡，他們連打獵的機會都沒有。出來一趟，貨物沒了，好歹要帶點東西回去吧。
昭夜這個時候也回過神：「是我打擾你們了，我們的貨物，孩子們去交換了，我得休息一會。」
昭夜伸了個懶腰。她從昨天一早開始就沒有休息，出去馴服一個坐騎，回來還打了一架，打完又給人守了一夜，就算是個鐵人，現在也該累了。
昭夜去了旁邊的小營地，男人不再關注他，帶著一眾人出了營地。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想要活下去，一刻都不能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