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心魔
窒息!連手指也動彈不了**膛中的熱血彷彿被什麼死死的壓制著就算有迸的想法也沒有任何機會!整個周圍空間便是一座永遠也沖不開的墳墓埋葬了身體的每一部分禁錮著每一分求生的意志。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活埋絕望的看著死神越走越近卻沒有任何辦法。此時丁郁才真正明白強者的可怕之處天刃在右臂中如被困的牢龍就算此時想逃入刃間也沒有任何可能!
一陣狂風刮過靈月山上的樹木被颳得咧咧作響但是玉台卻向被隔離了一般兩女身上的裙衫霎時停止了飄動裙擺無力的盪在空中時間似乎永遠停止在這一刻。
丁郁越漸黯淡的眼神落入姐妹倆的眼中兩雙秀目轉而溢出無盡絕望與痛苦的顏色明知道忘樓對丁郁出手她們卻連為他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空間的壓力緩慢的增加如幾塊巨石慢慢的向中擠壓丁郁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向內收縮體內的血管不堪外界壓力逐一爆裂開來無盡的痛苦衝擊著意識海中的神識所有的在絕對力量面前內心的掙扎顯得如此的無力。
忘樓並不打算一下子將丁郁置於死地冷漠的目光從三人臉上逐一掃過三人的痛苦便是他此舉想要得到的效果。特別的夢珺眼中無盡的後悔與絕望這讓他冷寂了多年的神識得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感每個修鍊者都是瘋子不過忘樓並不認為自己這樣的作為有太多悖於人**的瘋狂他也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快意的猙獰。
在丁郁瞳孔中的光芒變得渙散之時夢珺的目光終於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她的**格雖然比夢瑜要倔強幾分但也脆弱了幾分。可以說丁郁現在的處境就是她自己的任**造成的她的意識經受不住自責與絕望的雙重擊打。
「喋喋。。。」夢珺的表現讓忘樓扭曲的靈識更增幾分快意猙獰的笑聲中他似乎忘了眼前這個昏死過去的女孩兒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怒意逐漸泄的同時他眼中只剩下自己與敵人!
還有一個。。。忘樓從夢瑜臉上掃過他就像刑台上的劊子手犯人的每一分絕望都是他足以享受與陶醉的收穫。
可惜夢瑜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會讓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看待她只知道丁郁身體被壓縮的度變慢了許多而他眼中殘餘神采中的痛苦更加劇烈。
忘樓恣意的看著玉台上的一切挺拔的身軀讓他看到身邊情況時有種凌然俯視的感覺。一種強勢的支配支配著身邊所有的一切而支配的一切基準則來自於自己所擁有的強大實力。追求強大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所附帶的**而與弱者相比強者更沉溺於此。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絕對強勢的地位在地位受到挑戰之時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憤怒與仇恨不可用常理來度量。
「夢郎!」靈月夫人的身影出現在玉台可見的白玉小路上她的聲音帶著有些複雜的驚喜與興奮雖然複雜莫名但終究還是驚喜。
忘樓身形一顫回過頭去玉台上的空氣瞬間恢復了流動。夢瑜身體一寬卻見丁郁與夢珺站立的身體無力癱倒而下。
「小郁!珺兒!」靈月夫人此時也注意到玉台上的情況驚呼一聲顧不得羸弱的身體提力向小台上趕了過來。
好不容易將珺兒抱到椅子上靈月夫人對同樣陷入昏死丁郁無能為力轉頭又看到低頭長跪在地上的夢瑜。抬頭看了忘樓一眼忘樓的臉撇在一旁不想與她對視。
「瑜兒你站起來!夢廣這是怎麼回事!」靈月夫人自然能夠猜出三人如此模樣的緣由她臉上迫出一抹虛浮的血色身體微微抖索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對忘樓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生硬。
「娘親。。。」夢瑜從地上站了起來近乎嗚咽的呼喚一句顧念到旁邊的忘樓她並沒有在母親面前哭訴自己遭受到的委屈只是眼裡的淚水掩不住的簌簌下掉。
「夢廣!看看你做的好事!」靈月夫人氣得**空直燜喝斥完畢將夢瑜拉到自己懷中相擁而泣。一天連哭兩場本來就顯病態的臉色此時更加憔悴如果說前一場是喜極而泣那這一場淚水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而流了。誰又想得到好不容易的相逢會變的如此悲哀心涼呢?
忘樓轉頭冷漠的瞳孔里終於透露出一絲懊悔與不忍畢竟這是自己身邊最親的人!他向前走了幾步丁郁的身體憑空站立起來。伸手在珺兒與丁郁後背輕拍兩記便背手站在一旁。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聲或許是因為他的內疚無顏回答靈月夫人的質問也或許是因為他自持的身份覺得沒必要回答。
「咳咳。。。」就在忘樓退到一旁之後丁郁忽然睜開雙眼彎腰咳出幾口帶血的悶痰。忘樓的輕拍雖然將他的小命從死亡邊際拉了回來但是身體所收到的極大創傷仍然撕裂著他的靈魂。**口處的肋骨似是被壓碎了一般丁郁感覺自的**口一陣莫名的窒息急促的呼吸引著一陣更劇一陣的疼痛身前溫潤白玉鋪成的地面上血痰顯得異常猩紅。
見到丁郁仍然活著夢瑜心底的悲哀消逝了許多淚水也收斂了一些。見到丁郁痛苦的神情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卻不敢上前去仔細查問伏在靈月夫人的懷中小聲的低泣。
就在丁郁將翻騰的氣血調節過來時椅子上的珺兒也悠悠的轉醒絕望而悲哀的眼神似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當看到丁郁彎腰咳嗽時急切的從椅子上跳起衝上前去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淚水亦是遮掩不住的龐然而下。她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昏迷之前的一切此時歷歷在目。丁郁因她而傷傷他的卻是自己的父親除了哀婉凄絕的哭泣之外她還能做些什麼?
「你難道要兩個女兒哭死你才甘心嗎!」靈月夫人淚涕其撒連沙啞的嘶喊連喉嚨都被撕破一般一口氣喘不過來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看到現在的一幕再想想千萬年前的曾經她忽然現內心維繫的一種東西砰然而碎碎成滿地殘渣!
如果這是千萬年前那又是怎樣一番情景呢?試想靈月夫人的實力沒有消退試想自己還是她席下的弟子。。。忘樓眼中光芒一陣閃爍他終究是個人沒有脫離道德與人**的底線。回想起剛剛生的一切忘樓冷漠的臉上出現一絲不規則的顫抖這張面孔千萬年間都不曾有過什麼變化。
都是自己所做的?忘樓瞳孔中一陣迷茫回想起來那分猙獰的快意那分**的意念恍若自己被魔鬼控制了!
心魔已經越來越強大了!忘樓眼中迷茫散去儘管極力壓制滋生的心魔依然在不斷增長似乎已經形成了另外一層人格。只是分不清這具身體到底那層人格主導得多一些。
他重新審視一下自身有些無奈不管是哪層人格那都是自己。心魔只是為自己辯解脫罪的一個借口罷了。再一次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妻子此時心魔已被他暫時剝離開來僵直的臉部多了幾條柔和的線條眼神中也多了些歉意這讓靈月夫人心頭一顫他的眼眸還有幾分熟悉的顏色。
「唉。。。」一聲悠悠的嘆息伸手貼在丁郁的后心一層柔和的光芒隱過忘樓有些無措的收手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這個小女兒此時想想他確實沒有資格稱她一聲女兒。從她出生到現在他與她說過的字都屈指可數。
丁郁只覺后心一暖身體所有的疼痛全部消失。有些驚慌的抬頭忘樓有些緩和的面容與眉目被他記在心裡然後匆匆將目光移開眼前的中年男子與前面的強者有這天大的差距。
「進屋再說吧!」忘樓低聲一句從玉台走下遠處的雲團慢慢的舒展開來青灰大殿變得有些虛幻。忘樓的變化很大丁郁望著他的背影感到有些迷茫而母女三人此時停止了哭泣只是珺兒依然死死的貼在丁郁身邊不肯抬頭。
「我們也會去吧!」靈月夫人輕拍著夢瑜的柔背「你父親的修鍊有很大問題。。。」
「嗯!」夢瑜輕應一聲快步走到丁郁面前紅腫的眼眸中夾雜著濃濃的歉意。
靈月夫人抬步向忘樓追了過去丁郁對夢瑜的歉意釋然一笑伸手也將她拉了過來三人死死的擁在一起經過了一場生離死別。
涼風繼續吹過夜晚的風要大上很多感覺到兩個女孩兒受冷的顫抖丁郁雙手緊了緊。撇頭一看忘樓走過的雲橋已經被冷風撕扯成屢屢棉絮。天色變黑的度很快地面上散出盈盈的光暈這些玉石在夜晚也能光。凌亂的絲被風吹在眼睛上丁郁眨了眨眼遠處的大殿的輪廓已經徹底消失了。哪天又會顯現出來他沒有把握。
靈月山就像一個漩渦從玉台上跳下去就能站在沒有任何束縛的空中似乎也能離開這個漩渦。
「走吧!」靈月夫人和忘樓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樹林的昏暗中有些不想但是丁郁仍然拉著兩女走下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