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調入百戶

東宮大殿上，太子和楊凡正跪在地上………

李天宇臉黑的像木炭一樣，空氣散發出一股壓抑的味道。

這幾天太子和楊凡天天混在一起，以前勤學向上的太子不見了，多了一個天天貪玩的太子。

謝海見狀不妙，趕緊向皇上打起了小報告，希望能將太子日益漸長的懶惰扼殺在搖籃里。

皇上聞奏大怒，親臨東宮考問太子的學業，結果，太子掛科了。

跪著的兩人，一個滿不在乎，一個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太子偷偷看了一眼楊凡，看見楊凡滿頭冷汗，有點看不起楊凡的膽色。

楊凡讀懂了太子的意思，體驗到太子眼神的不屑，心裡很憤怒。皇帝老兒是你老子，你當然不怕，可我的腦袋不知道一會是不是要說再見呢。

李天宇陰沉著臉，看著地上的兩個人，想起太子的轉變，對楊凡更加痛恨起來。

楊凡，你身為東宮伴讀，卻整日與太子遊手好閒，不思學業，你可知罪！

李天宇冷冷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楊凡的心一下子落入低谷。

皇上現在興師問罪，看來這次凶多吉少了，唉，伴君如伴虎啊。

「臣知罪。」

楊凡低著頭，用自己認為是最誠懇的聲音回道。

「哼，既然知罪，那你說說，談怎麼罰你才好。」

「罰臣一個月俸祿怎麼樣。楊凡帶著點希望回道。」

「你倒是想，如此輕罰如何服眾，傳旨，罷去楊凡東宮伴讀之職，調入護龍衛任百戶一職，明日上任。………哼！」

李天宇說完重重的冷哼一聲，往外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楊凡，如朕再聽到關於你再如此玩忽職守，你頭上人頭定然不保。」

「臣遵旨，臣不敢再犯。」楊凡趕緊回道。

太子和楊凡兩人面面相覷，沉默了一會，太子說道：「終究是我害了你，你此去護龍衛算是我連累你了。」

「太子覺得不安，也可以補償下官的。」

「怎個補償。」

「比如，送下官一套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如何。」

「哈哈，楊凡，你真會說笑，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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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龍衛，成立於康朝二年，是李天宇為了監督文武百官創立的一個部門，裡面三流九教，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成立至今，留的名聲已經達到了頂峰，只是名聲不怎麼好，有點臭。

護龍衛百戶令牌，紫色的錦袍，套著黑色鋥亮鯊皮刀鞘的嶄新的官刀，還有護龍衛京城千戶所開具的百戶上任書……

房間里，一樣樣的東西被擺在桌上，楊凡看得眼花繚亂。

送東西來的是一位護龍衛的錦袍漢子。人臉圓圓的，看著很喜慶。

「這是………這什麼……。」

錦袍漢子呵呵一笑，道：「這些都是楊百戶的，由千戶所所發，請楊百戶妥善收好，如果丟失了會很麻煩的，還要挨罰。」

楊凡慢慢把心靜下來，取過官憑告身掃了一眼，臉色難看地盯著錦袍漢子。

「唉，沒想到我還是進去了護龍衛…。」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錦袍漢子聽清楚。

錦袍漢子臉色有點黑：「楊百戶何出此言，能進護龍衛可是莫大的榮耀，護龍衛雖說才成立十幾年，但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如果沒有上面的人推薦，鮮少有外人直接選入，而且一進來便是百戶，楊百戶不覺得開心么？」

楊凡咧了咧嘴。這傢伙是不是被洗腦了，自己為什麼就應該感到開心嗎？護龍衛可是臭名昭著啊，這幫人的正職就是陷害忠良，兼職橫行鄉里，魚肉百姓，我一文弱書生，照理來說應該站在最正義也最虛偽的讀書人那一頭呀，莫名其妙當上護龍衛百戶算怎麼回事？

拱拱手，楊凡和顏笑道：「不知閣下貴姓大名？」

錦袍漢子抱拳笑道：「我乃千戶所下的一名小吏，馮啟祥，奉千戶大人之命，特來向楊百戶送官憑官服，並奉命陪同楊百戶明日上任。」

「如果我不想當這個百戶……」楊凡小心看了看馮啟祥的臉色，道：「……會有什麼後果？」

馮啟祥笑呵呵回道：「千戶所牢房專治各種不服，三十六種酷刑肯定有你的最愛，楊百戶不聽調，到時也可選一種。」

楊凡的的笑容忽然變得陽光般明媚：「從此以後我就是一名護龍衛百戶了，和馮兄弟以後也是同僚了，馮兄弟以後多多關照。」

「客氣…客氣。」

待馮啟祥走後，楊凡獃獃的看著桌上的東西，覺得自己正在墜落。

第二天一大早，馮啟祥就在外面等著了。

護龍衛百戶上任，第一件事自然不是魚肉鄉里，欺行霸市。這些都不急，首先要做的便是必須去千戶所報到。

百戶的上司當然是千戶，武官也是官，是官就得守官場的規矩。

楊凡的上屬是京城的東城千戶所。

東城千戶所，在京城東城，管制範圍有幾條街，但是這幾條街道都不是什麼好管的，住在這裡的幾乎都是一些皇親國戚，還有一些有爵位的王公大臣，在這裡，什麼候爺之類的，走路都不敢顯擺點。因為這裡的人，爵位都比候爺大了幾倍。

東城千戶所位於長安大街，右鄰京城通政衙門，左鄰欽天監衙門，後面是順天府以及京城六部。

進千戶所之前，馮啟祥挑著眉咪著眼笑得很猥瑣地告訴楊凡，長安大街往西，拐進去不到一百米，便是樂教司，裡面皆是淪為官妓的犯官女眷，裡面頗有幾位長得國色天香，昔為官家閨秀，如今色藝侍人的小姐，很是綽約……

楊凡撇撇嘴，他是讀書人，對***女那些事有些反感，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位沒見過的千戶大人，如果這人不好說話，或者刁難他，那他就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千戶所有些破敗，很不起眼的坐落在大街東面，門邊圍牆上長滿了雜草，門上的朱漆也掉色很多年了，也不見刷上。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個破爛地方，竟是赫赫有名的護龍衛千戶所。

門口站著兩名護龍衛的大漢，馮啟祥遞上令牌，領著楊凡走了進去。

越往裡走，楊凡越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這裡面的破落比外面的還更勝一籌，雖說不是殘垣斷壁，但這蕭瑟的景像，讓楊凡很不解。

楊凡皺起了眉：「馮兄，咱們千戶所是不是被誰打劫過？」

馮啟祥聞言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以後你會知道的，我們先去見千戶大人。」

楊凡進去的時候，雷千戶正在看書。

場景有點詭異，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鬍子的大漢，手裡拿著一本不知哪位聖人的書，時而輕聲發笑，時而臉色漲得通紅，這般作做，楊凡看的一陣惡寒。

「東城千戶所麾下百戶楊凡，拜見千戶大人。」楊凡躬身施禮。

雷同放下書，把書放好后，然後轉身看著楊凡。

「楊百戶，哈哈，久聞大名了，楊百戶的模樣，是讀書人？」

「慚愧，有秀才功名在身。」

「嗯，讀書人好，護龍衛就是要多幾個像楊百戶的讀書人才行………」

雷同和楊凡聊了一會，對楊凡倒是很客氣，說了幾句官場套話后，又勉勵了楊凡幾句，便命一名力士帶楊凡去百戶所上任。

一切好像都顯得很匆忙，讓楊凡很不適應，好像自己就是被推上來一樣。嗯，就是個救火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