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十六章：我有我的立場

從緝事廠出來，，走在青石磚的大街上，這條街，人煙稀少，房子也沒有很多，與別的街有很大的區別，主要是因為這是緝事廠的地盤，基本上沒有人敢在這個地方落戶。

這時已是正午，天氣有些許的悶熱，陽光有些刺眼得讓人張不開眼睛，楊凡的後背都有點濕了。

不過王二狗他倒是興高采烈的，今天早上來緝事廠的時候，他就沒有想到，會這麼輕鬆愉快的就能拿到銀子，以大人的性子，拿到銀子還會虧待了他們嗎，原本以為緝事廠的人會百般刁難，誰知道緝事廠的廠會那麼爽快，王二狗第一次覺得緝事廠的人，看起來怎麼那麼可愛。

回到百戶所，眾人收到消息，一陣歡呼，個個都對楊凡佩服透頂，在決定和緝事廠吳磊他們硬碰硬的時候，校尉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可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了轉變，讓他們一下子就取得了勝利，現在緝事廠的人忍氣吞聲的給他們賠償銀子，這感覺，太爽了。

眾人之中，也只有黃文書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見楊凡站在那看著大夥歡呼打鬧，於是上前幾步，對楊凡說道：「大人，你說這緝事廠的人吃了那麼大的虧，還讓咱們落了那麼大的面子，屬下怕他們會對大人不利，打出報復，大人，你終究只是個百戶…。」

楊凡笑了，黃文書的話他早就想過了，如今既然已經得罪了，結成了死仇，那還擔心什麼打擊報復。

「黃文書，我問你，如果你被一條狗咬了，但你又把他趕跑了，等下次你見到它的時候，你還怕它嗎？」楊凡突然問道。

「怕，」黃文書縮了縮脖子，他怕狗，整個百戶所人盡皆知。

楊凡睜大了眼睛，對黃文書的回答不怎麼滿意，不是應該說不怕的嗎？都不按套路出牌，這樣這天還怎麼聊。

楊凡覺得自己應該和黃文書探討的再深一點，又說道：「都趕跑了你還怕？證明你是有能力驅逐它啊。」

「屬下自幼讓狗咬過，有了陰影，自此以後看到狗都是讓它先走，不敢招惹。」黃文書臉色羞愧，畢竟堂堂一個男人怕狗，還是一個老男人。

楊凡輕嘆一聲，既然是有童年陰影的，他還能說什麼。

「我以前也被狗咬過，後來我見到了狗我都拿起棍子趕它。」楊凡悠悠說道。

「那後來大人肯定就不怕狗了，大人真是自幼就天賦異稟，取狗命如探囊取物，屬下自愧不如。」黃文書一記響亮的馬屁拍了上來。

楊凡白了黃文書一眼：「不，後來我又被狗咬了好幾次，從那以後，我見到狗………」

「大人也和屬下一樣，讓狗先走？」

楊凡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呵呵，我就跑回家，關上門，看它怎麼咬我。」

黃文書：「…………」

決定換個話題，楊凡說道：「對於緝事廠的事，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有我的底線，有我自己的立場，就好比，如果有天你回到家，見到有人在偷你存了好久的私房錢，你會怎麼樣。」

黃文書臉露怒容，狠狠說道：「我會打斷他的狗腿，再押到戶所里來，好好教他做人。」

「這就對了，誰都有自己不能忍受的事情，就說這次的事情，緝事廠的人他們燒我的房子，那我就不能忍了。」

「這也是大人的底線？」

「也可以這樣說，」楊凡頓了一下又說道：「這些年來，雖然廠衛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摩擦，但這緝事廠一直壓著我們一頭，咱們的指揮使大人不是不明白，但他不能對緝事廠動手啊，那朝廷會怎麼想，而且他也知道，緝事廠的人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他老人家也就變成了老實人，見人三分笑，但心中的怨氣可就越積越多，如今咱們和緝事廠的人鬧起來了，指揮使大人不知道多高興呢，又不用他動手，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挽回了，那他自己又能抽身出來，不會牽連到自己。」

「大人意思是說，我們只是棋子？」

「意思差不到哪去，但什麼事都有兩面性，有好有壞，你做了這件事情，就不能拿完好處又怕人家報復，吃的了鹹魚就是抵的住口渴，如果什麼事都只讓你拿好處，那只是一種人才能做到。」

「不知是什麼人，想必一定很厲害。」黃文書很想認識這種人，這樣的人，簡直可以封為偶像。」

楊凡笑了，一雙眸子深邃地看了黃文書一眼，慢吞吞地道：「死人，誰都不會和死了爭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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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書走了，楊凡有些慚愧，好像是自己把天聊死的。

事情取的重大成果，如果不慶祝一下，怎麼能說的過去，對王二狗招招手，王二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去找家酒樓，咱們今天好好去吃一頓，犒勞犒勞大傢伙。」

王二狗眨巴眨巴眼睛，手掌攤開，對楊凡伸了過來，意思楊凡看明白了，給錢。

楊凡聳聳肩，表示自己沒錢，你自己看著辦。

讓王二狗看著辦，王二狗那就有辦法了，過去叫上百戶所的校尉，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個個都興奮起來，然後都爭先恐後的跟王二狗身後。

楊凡很好奇，這王二狗說了什麼，讓大家這麼興奮。

兩個從邊上路過的校尉給了楊凡想知道的答案。

校尉甲：「大人說了，我們去那如意樓吃飯，如果他們敢要錢，就說他們酒樓有亂黨，封了他們。」

校尉乙：「真是個好主意，大人不愧是讀書人，吃霸王餐都那麼的有計謀，厲害厲害。」

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