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風中凌亂的周爽
怪嗎?
葛明珠問自己,不應該怪他,似乎是他怪自己才對。那夜的感覺,是自己強迫了他,而他,更象是受害者一樣的反抗了一下。
可不怪他,自己這幾年面對媒體對未婚先孕的攻擊,面對事業的絕望,這些委屈對誰說?
還好自己有三個好閨蜜,這才熬過了最最艱難的歲月。現在日子好了,你又出來做什麼?
葛明珠獃獃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周爽將手機拿過來,迅速發了條信息。
「劉玄師,你就是那夜的混蛋?你怎麼還敢出來,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三歲確診為重度自閉症,直到今年的七月二號才好。在七二號這天,我經歷了人生的轉折點,知道了自己有個孩子。」
周爽氣發過,看著這行字稍稍理智了一點,可這氣還有。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今天都十二號了,這十天你做什麼了?」
「計劃賺錢,然後想著怎麼讓你們接受我。」
「賺錢?你賺了多少?」
「抓了三個通緝犯,已到帳二十萬,未到帳有一百萬。」
已到帳的是曾海案,未到帳的是方樹林的案子和刀片變態男的案子。方樹林案能有九十萬,刀片男是十萬,雖然上面還沒確定,但劉玄師知道自己會得這麼多。
「喲,十天一百二十萬,你抓人還是抓錢啊?」
「這事曹格清楚,你問下她吧。」
「問我會問的,別拿曹格打岔,你說,你想什麼法子接近我們?」
周爽點擊發送,握著手機皺眉思索,很奇怪啊,這傢伙在七月二號那天發生什麼事,讓他象妖怪一樣?曹格知道?那等會一定要問問曹格。
等等,他是怎麼知道曹格的,怎麼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的?啊。
這時,她沒發覺這氣已經沒了,反而有點八卦的意味。
「加你們的微Q,音音的就用魔術師的身份。盡量不刺激你們,想讓你們慢慢接受我。」
「可是,你怎麼表現的這麼奇怪,或者說非人?」
「奇怪么?呵呵,非人是有點,不過音音喜歡,不是么?」
「這,算你有理。」周爽看看還在發獃的葛明珠,在屏幕上打道,「話歸正傳,你對明珠和音音有什麼打算。」
「音音是我閨女,我當然是千般呵護,明珠是音音的母親,她的意見我會尊重。」
「就這樣?太簡單了吧,就沒有什麼內疚和自責?就沒有什麼道歉的話?」
「我是男人,如果她需要,我會道歉的。」
「你是說,你覺得自己沒錯?啊?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明珠這幾年有多苦?啊,差點自殺知不知道。現在她的手腕上,還有道疤痕,那是用刀生生划的,血流了一地。」
「這些我都知道。」
周爽無語,知道,都知道,你就不能放低下姿態,說兩句軟話?
她還想再噴兩句,葛明珠的手伸過來,要走了手機。
默默地看了聊天記錄,葛明珠發了個信息,「劉玄師,你是音音的父親,你對音音知道多少。」
她冷靜的可怕,周爽看著心疼,又不知如何勸說。
「我知道所有應該知道的事。」
「呵呵,你還真能說。」
「不客氣。」
「你這麼神,那你能……」
「音音會長命百歲的,不過得過幾天我才能去魔都。」
這兩口子打什麼啞迷?周爽沒看懂。
「我不信,你不是醫生,你只是個騙子。」
「嗯,治病這種事,我是不拿手。不過,我沒有病不能治。」
「或許吧,為什麼一個月後才來?」
「我必須在這邊呆足一個月,不然,早去一天,你們的生活就會被我搞亂。」
「來的時候,通知下,我讓人接你。」
「嗯。」
關閉聊天界面,葛明珠扶著周爽的胳膊,「扶我去睡會,太累了。」
「哦。」
葛明珠在床上一會就睡了,另一房間的音音不知何時也睡了,嘴角掛著笑,夢中還會咯咯笑幾聲,十足是玩過頭了。
幫音音蓋好被子,收了手機,她發現,音音最近很容易疲勞,玩玩就會要睡覺。
心頭咯噔一下,難道音音身體有病?聯想葛明珠和劉玄師所說的話,周爽急得現在就想找葛明珠問問。
推開房門,看睡著的葛明珠蒼白的臉,實在不忍心打擾,默默地關了房門。
音音是個可愛的孩子,周爽象對自己孩子一樣非常地喜歡、痛愛她。現在音音可能有病,她坐不住了。
微Q和手機號是綁定的,周爽查到劉玄師的手機號碼,一個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劉玄師正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快四點,天上少有的多了點烏雲,又起了風,他乾脆走著回去。
手機叮咚叮咚地響,一頭汗的劉玄師直接接了電話,「喂,找誰?」
「找你。」周爽不痛快的聲音衝出話筒。
「哦,是周爽,有什麼事?」
「音音怎麼了,你和我說說。」
「音音得了曼氏隱性先天心臟病。」
「什麼什麼?」
劉玄師又重複一遍。
「這病重不重?」
「不重,放心,過幾天我過去就能治好她。」
「那就好,8。」
電話斷了,劉玄師搖搖頭,這周爽就是脾氣急一點。等會,肯定還會打來。
果然,不到五分鐘,周爽真打電話了,開口就是,「劉玄師,你說不重?這什麼什麼心臟病,是治不好的,這叫不重?」
「對我來說不重。」
周爽粗重的喘息聲隔著電話都能聽清,「劉玄師,你真能治?」
「我和你說句實話吧,只要我願意,任何病我都能治。」
「你這樣說,我反而不敢相信你了。拜託,你就不能謙虛一點?這世上,還有你不能的事嗎?」
「有,讓葛明珠現在就高興起來,我沒這本事。」
「呃,算了算了,再見。」
劉玄師看看手機,估摸著不會有電話再來,晃晃悠悠地回到出租屋。
今天這麼多事,他也累了,洗洗沖了一把,到床上就睡。
今夜的延山分局燈火通明,各個科室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加班,張海時不時發出的興奮吼叫,點燃著所有分局人的血。
局領導已開過會了,這方樹林一案會大家都有功勞。想想十幾億的案子,這功勞再小也不小吧。最主要的,據說這贓物大部分都還在,那這獎金不會少吧!
延山分局有一棟三層辦公樓,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老房子,外牆看著都寒磣,是不是可以重新蓋一棟?
半夜,張海離開分局,到市局彙報工作。然後陪市局頭頭到省廳彙報工作。
由於他主動地先將事情向上彙報,將功勞直接往上面推,那些頭頭們對他可是親熱異常。
好同志、看好你、好好乾,各種讚美言詞比他一輩子聽到的都多。張海保持著謙遜的態度,謹慎言行,這無意間印象分又是大漲。
第二天張海沒回局,局裡雖然熱鬧不減,溫度算是不再那麼熱。
這時候,局內的人才想起,似乎沒看到那個重案二組的人露過臉。
一早,高麗這二組組長來到辦公地點,二樓一間類似大教室的通間,臨時擺放幾張還算新的間隔式辦公桌。
一個小隔間是組長辦公室,其他組員只能在通間內找張桌子自己安排。
高麗站在玻璃門前,看到趴在桌上睡著的老郭和小方,臉上是一紅。昨天光顧著送劉玄師回福天樓,順便補個覺,將所有事情做了個「隨便」的安排,這人就一晚沒沾。
這領導當的,真是不合格啊。
看他們睡得香,高麗就不叫他們,反正這組裡自己最大。
在福天樓叫了兩份早餐,高麗打開掛著組長室銘牌的隔間。裡面擺放整齊的電腦和一應辦用品,桌椅也是新的,暗紅色。
好奇地坐在轉椅上轉了一圈,高麗咳嗽一聲,「現在開會。」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