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仗劍天涯
這是一對母女，包子認識。
正是他家對面的那家人，兩家中間只隔了一個方塊走廊。
母親穿著灰色的襖子，裡頭夾著紅色的毛衣，那日背光看不清，今日見著，才發現母親十分漂亮。母女皆是典型的南方人長相，皮膚挺白，挺亮。
那個叫月月的女孩卻並沒有去看那新奇的噴泉，她直直地盯向包子。
「媽媽！大狗狗！」
「月月！」
母親忙把自己的女兒往後扯了扯，隨即對著葉凡笑了笑，便繞個彎想要繞開一人一狗一貓。
月月則從她媽媽背後伸半個頭出來，白凈的瓜子臉，如冰雪般純凈的大眼睛，似一朵含苞欲放的芍藥。她紅嘟嘟的嘴唇嘟起，似乎極想來摸一摸這毛絨絨的大狗狗。
「包子哥哥，那是什麼！」
這時，包子身後突然傳來了小波弱弱的聲音，他轉回頭去，這時候才看到新修好的小小噴泉。
這是湖邊的一片小盆地，五六階台階環繞圓狀，呈一個陡坡形狀。幾個洞口均勻分佈，以圓形將此地圍了起來。一圈發光的鐵皮繞著洞口環繞一圈。
隔一段時間便有奇怪的水柱從洞口裡邊噴射出來，散花一般散開，如同綻放的玉蘭。
「噴泉？」
包子愣了愣，隨即便牽扯著小凡，領著小波，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小心！這恐怕是敵人製造用來攻擊我們的利器，小波，小凡，本狼王先去前邊探探路，你們聽我指揮，隨時準備撤離此地！」
「是！」
小波大喵一聲，隨即渾身繃緊，彷彿訓練有素的士兵。
「不錯，今後便封你為我狼王手下第一大將，喵大護法，喵將！如何！」
「遵命！」
這幾天葉凡看著古裝劇，導致一貓一狗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
小波站在包子的腿旁，緊緊地盯著那水勢動蕩不堪，她放慢動作，兩隻爪子的尖爪已經隨時待命了，中心緩緩下移，一幅即將出擊的模樣。
旁的包子則是憨憨地蹦了過去，站立在台階上，緊緊地盯著那幾個洞噴出來的水柱。
片刻之後。
就在葉凡懷疑包子是不是變了個狗的時候，那毛絨絨的哈士奇突然瞪大了眼睛，耳朵猛地后翻，他一蹦而起。
「有毒！」
小波頓時意會，她知曉事發不妙，忙後撤一步，「包子哥！怎麼了！」
「此水有毒！」
還沒等葉凡反應過來，被扯住連走帶跑幾步，包子便停下了身子，一個倒轉彎，同小波遙遙望向那噴泉。
而葉凡？他一時間停不住腳，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包子！」
他輕呵一聲。
「包子哥，此話作何講？是誰想要陷害我們！竟然在水裡下毒！好可惡！」
包子搖搖頭，「畢竟我身份貴重，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唉，下毒刺殺，都已是家常便飯，辛虧我今日謹慎，否則便要葬命於此了」
小波點點頭，「包子哥，聽電視機二哥說銀針可以試毒，我們是否去...？」
「不必了」
包子搖搖頭，隨即嘆口氣，「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這是他很久以前看到的，雖然並不能理解，但總覺得高人那麼幾個頭，便特意記下來了，想著以後在白毛公主面前用一用，也凸顯出自己的滄桑。
果然，包子剛說完便見到了小波崇拜的眼神。
「包子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還小，等以後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包子憂傷地四十五度抬頭看天，嘆了口氣，隨即用爪子摸了摸小波的頭。
小波忙雞啄米一般地點點頭，大大的眼睛閃爍，「嗯！」
旁邊的葉凡倒是心中直犯嘀咕了，他剛穩住什麼便見腳旁的一貓一狗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難得見包子出門這麼乖，甚至第一次出門的小波也沒有亂跑。
「包子哥哥，為什麼你脖子上要栓一根繩子呢？」
包子聽此話一愣，他忙摸摸小波波的頭，「等你長大以後也可以栓一根，到時我們再一起遛小凡，好不好？現在你還太小了，這個任務對於你而言太重了！」
「好！等本喵將長大，一定為包子哥分擔重任！」
包子欣慰地點點頭。
一喵一狗便自顧自地往前走去，可憐的葉凡只得隨著牽狗繩，小跑往前走。
「包子哥哥，為什麼樹葉要到處亂飛呢？」
一路上，小波波問題奇多，難得差點問得包子語塞，胃疼。
幸虧他知識淵博，這不，才能一一解答。
「他們不是樹葉」
包子這廂搖搖頭，他面上出現謹慎沉思的表情，「飛光落葉軒特之靈，在高手手中，就是殺人武器，他們隨風而定，四海為家」
「喵」
小波點點頭，「那包子哥哥，他們會殺我們嗎？」
「自然不會，首先，你我二人長相極其可愛，飛光落葉軒特之靈從不殺造物者的傑作！」
「那包子哥哥，什麼時候他們才會殺人呢？」
「夜深人靜之時」
包子側頭看了眼小波，「所以我們要保護好小凡」
小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那為什麼要保護好小凡呢？」
「因為小凡長得丑」
包子回頭看了眼正悠閑地散步在落葉之中，毫不知情的葉凡，嘆了口氣，「那孩子確實可憐，難得見到這麼丑的」
「可是他不就是個鏟屎的嗎？」
「鏟屎的？」
包子愣了愣，隨即轉念一想，不禁覺得小波說得十分有道理，他一下子汪汪汪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嗝，嗝」
「說得對！」
聽到前方傳來了久違的汪汪汪聲音，葉凡倒是愣了愣，他不由開始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等再三確認這就是包子在叫之後，他還平復不了心中的驚訝。
包子自小就只會嗷嗷叫，某些時候葉凡甚至懷疑他失去了做狗的本能。
「包子哥，我長大了成為一隻老虎之後，能不能戰勝飛光落葉軒特之靈呢？」
包子低頭看到了仰著頭一臉期待的小波，他點點頭，「當然可以，飛光落葉軒特之靈只是你的墊腳石罷了，你還有更兇猛的敵人要戰勝」
「那我要勤學苦練，以後和包子哥哥仗劍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