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威逼利誘終屈服(下)
蘇楊兒嗤笑道:「我沒膽?小畜牲,我告訴你,我跟你回來,就是為了在你爹娘面前告你一狀,叫他們知道你在外面是如何興風作浪的!你若怕了,現在給我磕五百個響頭,再風風光光送我回家去,還不晚!」
陸靖元聽了面無表情,蘇楊兒這番要挾似乎一句也沒聽入耳中,「哦「的一聲,淡然道:」楊兒,我怎麼聽說,不久前有個小騷貨,趁我不在的時候想要逃跑,可她不僅沒能逃成,還在我家牆頭上尿了褲子呢?「
說著,突然低頭在蘇楊兒粉頰邊輕嗅了兩下,笑道:「嗯,不錯,這小騷貨身上現在還帶著騷味,楊兒,你告訴我,這小騷貨是誰啊?」
聽到這話,蘇楊兒一下漲紅了臉,斥道:「是我又如何,我再騷也比你香!有種的鬆開了我,我這就告你去,看待會誰尿褲子!」
陸靖元聽了,鬆開她手,氣定神閑道:「也好,別叫我爹娘等急了。」
見他如此,蘇楊兒反倒一怔,心想依他平日的性子,早就反唇相譏,又怎會容她去告狀,當即說道:「你裝甚麼蒜!我不信你連你爹娘都不怕。」
陸靖元「嘿」的一聲,冷笑道:「笑話,我有什麼可怕的,外面那些事情,叫他們知道了,也無非訓斥我幾句,倒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比起你身邊那個叫小玲的婢子都大有不如,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聽他忽然提起遠在宜興的小玲,
蘇楊兒愕然道:「你把話說清楚,你要對小玲做什麼?「
陸靖元冷笑不答,向外走去。
他越是如此,蘇楊兒越是害怕,慌忙拉住他手,說道:「靖元,我們有話好說,我……我知錯了,我不告你了!」
聽到這話,陸靖元回過頭來,冷笑道:「怎麼,你的膽子呢?」
蘇楊兒攥著他衣袖,輕咬下唇,她起初覺得自己已然一無所有,陸靖元必也拿她無可奈何,此時想來,卻不盡然,老王雖已離她而去,膽依小玲與她的感情,眼下勢必還在家中等她消息。
如此一來,她心中始終還是有所牽挂。
陸靖元見她面色發窘,冷笑道:「我有千萬種辦法叫她生不如死,也有千萬種辦法叫你求死不能,我縱使當著你的面,把她一塊塊片了,你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哦,對了,還有那個叫陽寶的臭小子,他……」
不等他把話說完,蘇楊兒小臉煞白叫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陸靖元伸手捏住她粉頰,冷笑道:「明白就好,你的膽子還有嗎?」
蘇楊兒聞言,袖中粉拳緊握,恨不能當即與他拼個你死我活,可她自知陸靖元這番話絕非危言聳聽,此人心思之狠辣果決,行事之乖張離譜
她亦非止一次領教。當下她緩緩鬆開了手,慘然道:「我沒膽子,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陸靖元在她粉頰上重重一捏,笑道:「好極了,你知道自己是個沒膽的小騷貨就好。」說罷,鬆開她臉,牽起她手,朝書房走去。
蘇楊兒知他這是在刻意羞辱自己,想將她的最後一絲抵抗之心也給抹平,內心忍住不一陣悲憤凄涼,卻無計可施,只能任他牽著。
兩人轉眼來到書房中,見到陸伯彥與林氏正坐在塌椅上輕聲交談。
陸靖元道:「爹,娘,孩兒帶楊兒來了。」
陸伯彥聞音,側目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與林氏輕聲交談,只見他們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又互相搖頭,陸靖元與蘇楊兒不由都豎起了耳朵,可隔得太遠,實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過了好一陣兒,陸伯彥與林氏才停了下來,林氏望向蘇楊兒,溫言道:「楊兒,你眼下應當知道我是誰了吧?你過來,到伯母身邊來。」
聽到這話,蘇楊兒不由一陣尷尬,想起先前在林氏面前的所作所為,更是羞愧不已,一時間居然邁不動步子,歉然道:「伯母,我……我先前,不知您是誰,得罪了您,實在是……實在是……」
林氏微微一笑,起身道:「你生病了,我不怪你,你過來吧。」
蘇楊兒聞言一喜,抬頭看向林氏,心想:「陸靖元窮凶極惡,他的母親倒極溫和,而且他父親看起來甚有威嚴,縱使他再怎麼威脅我,我告上一狀,興許也能奏效!」
想到這裡,她內心中又燃起一絲光亮,可還不等她開口,餘光一瞥間,又撞上了陸靖元冰冷嘲諷的目光,登時身子涼了半截,打消了這個念頭,緩緩走上前去。
林氏拉過她手,叫她在身旁坐下。
陸靖元見狀,四下里一張,也想找把椅子坐下。
陸伯彥突然呵斥道:「叫你坐了嗎?跪下!」
蘇楊兒嚇了一跳,陸靖元卻面不改色,一跪到地,笑道:「爹,您這是怎麼了?」
陸伯彥厲聲道:「你有臉問我?說,你對楊兒都做了甚麼?」
陸靖元道:「爹,孩兒和楊兒的事情在外宅時,不都與您說過了嗎?蘇叔叔的遺書不還在您懷中嗎?」
陸伯彥聞言,眉頭一皺,林氏開口道:「你這孩子嘴裡總沒一句實話,平時騙騙我也就罷了,當著你爹的面,你還敢撒謊。」
陸靖元笑道:「娘,孩兒何時騙過您?」
林氏蹙眉道:「楊兒,你來說,把你對伯母說過的話,再對你伯伯說一遍。」
「我……」蘇楊兒一怔,偷偷看了一眼陸靖元,見他仍然面無懼色,顯是有恃無恐,頓了頓聲,低頭道:「我先前是騙您的,那些都是假話。」
此話一出,陸伯彥和林氏都是一楞,林氏蹙眉道:「楊兒,你先前不是說你是被靖元擄來的嗎?」
蘇楊兒黯然道:「不,我是自願的。」
林氏不解道:「那你為何要逃?」
蘇楊兒暗暗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得了怪病,時好時壞,有時清醒,有時糊塗,糊塗起來,就做糊塗事情。」
蘇楊兒與陸靖元朝夕相處這麼久,旁的沒有學會,這信口雌黃的本事倒大有長進,謊話張口就來。
陸靖元聽了暗自得意,陸伯彥夫婦卻不由面面相覷,均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