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倒地不起

差點被推倒在地的餘風廷，大聲的說：「你憑什麼管我和她之間的事﹖」說完就朝沒有防備的柯千舟揍了一拳。

柯千舟摸著刺痛的臉頰，掄起拳頭反擊，「我是儀琳的男朋友，她的事我當然要管。」餘風廷也握著拳頭，朝柯千舟攻擊。

沐青琳看到柯千舟的臉頰又挨了一拳，嘴角還流血，著急的紅了眼眶，大聲的喊著，「不要打了。」

沐青琳看著扭打的二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楞了一會後，才想到要找人幫忙，急忙的衝進公司的大廳，一進門剛好看見由地下室走上來的柯海真，拉著他往外沖，「海真，快點，千舟跟人家打架。」保全看見沐青琳慌張的拉著柯海真，也跟了出來。

柯海真和保全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柯千舟和餘風廷拉開。

沐青琳看到柯千舟撫著下巴，再擦掉嘴角的血漬，難過得很想哭。她生氣的衝到被保全架住的餘風廷面前，「餘風廷，你憑什麼打人！你…你太過分了，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說完抹掉臉上的淚水。

柯千舟摟著哭泣的沐青琳說：「我沒事。」接著對一旁的柯海真說：「交給你處理。」

沐青琳扶著柯千舟，輕撫著他的臉頰說：「你有沒有怎樣﹖」

柯千舟伸手擦掉沐青琳臉上的淚水，「傻瓜，不要哭了。」

沐青琳的手，輕觸柯千舟流血的嘴角，心疼的說：「痛不痛﹖」

柯千舟明明痛得要死，逞強的抓住停在自己臉上的小手，「不痛。」

沐青琳抱著醫藥箱，對著坐在沙發上，不說一語的柯千舟說：「我幫你擦藥。」

沐青琳看著柯千舟臉上的紅腫和血絲，把棉花棒沾了點雙氧水，輕輕的塗在他的傷口上，然後輕輕的往傷口上吹氣。柯千舟因為有點刺痛，輕輕的抽動了一下身體，她扶住他的臉，小心的不要弄痛他。

沐青琳看著柯千舟原來俊秀的臉龐，現在多了幾塊紅腫，忍不住的又哭了。

柯千舟抬起手輕輕的拭去沐青琳臉上的淚水，溫柔的說：「沒事了，不要哭了。」

沐青琳坐在柯千舟的身邊，小聲的說：「你都不問我發生什麼事嗎﹖」

柯千舟握住沐青琳的手，輕啄了一下后，還是很溫柔的說：「那妳現在可以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沐青琳點點頭，緩緩的說：「他叫餘風廷，是我大學時不同系的學長，…」沐青琳把認識餘風廷的經過，和最近發生的是全都告訴了柯千舟。

柯千舟聽完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他知道我是誰嗎﹖」

「他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也知道你是公司的總經理，我也跟他說過，我和他之間不可能，可是他就是一直不死心。」

「我知道了，我會處里的。」柯千舟想把話和餘風廷當面說清楚。

經過昨天打架的事情后，沐青琳一走進公司大門，就明顯的感受到四周投射過來的目光。雖然她和柯千舟是男女朋友的事，在公司里已經流傳很久了，只是沒有人敢求證這件事。現在柯千舟為了她和餘風廷打架，只能說是把傳言變成是事實而已。

柯千舟看著沐青琳低著頭站在電梯前等電梯，四周還圍了許多對她指指點點的員工。他走到沐青琳的身邊，在她還沒注意到前握住她的手，對旁邊看熱鬧的人說：「看什麼，還不快點去工作。」原來圍在她身邊的人，頓時間都消失了。

沐青琳抬起頭看著柯千舟，聲音沙啞的說：「你今天怎麼那麼早﹖」

「睡不著。」柯千舟為了沐青琳的事失眠了。

柯千舟發現沐青琳的眼睛紅紅的，眼眶也腫腫的，「妳是不是剛哭過﹖」

沐青琳輕輕的搖搖頭，不說一句話。她不是剛哭過，而是哭了一整個晚上。

最近沐青琳為了餘風廷的事，常坐著發獃，也連續好幾天都睡不好了。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又開始雙眼獃滯的看著前方發獃，直到門口傳來「叮！叮！叮！」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沐青琳對著站在門口的柯海真說：「海真，有事嗎﹖」門外還站了二個人，可是隔著毛玻璃，她看不清楚是誰。

柯海真發現沐青琳精神不太好，臉上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儀琳，妳還好嗎﹖」

沐青琳給了一個甜甜的微笑，「還好。」

「沒事就好，妳跟我哥說，我在旁邊的小會議室等他。」柯海真帶著門外的人影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沐青琳看柯海真表情嚴肅，也不敢多問什麼，直接的把他的話轉告了柯千舟。柯千舟聽完后，也臉色凝重的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柯千舟和柯海真都神情凝重的往會議室走去，沐青琳總覺得好像有事情會發生，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過了好一會，柯千舟出現在沐青琳的面前，對著她說：「跟我來。」他拉著沐青琳走進了會議室。

臉色沈重的柯千舟，讓沐青琳趕到很不安，「千舟，我不要去。」她用力的將手從柯千舟的手中掙開，往回走。

「不行，妳一定要去。」柯千舟這次更用力的握住沐青琳的手。

走進會議室后，柯千舟並沒有放開沐青琳的手，對著一臉憔悴的餘風廷說：「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昨天柯海真從餘風廷那裡問不出什麼，只好通知餘風廷的主管，請他把闖下大禍的餘風廷帶回去。今天知道自己做錯事的餘風廷在主管的陪同下，專程的來向柯千舟和沐青琳道歉的。

沐青琳看到餘風廷，緊張的往柯千舟的身子靠過去。柯千舟貼心的伸手攬著她腰，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別怕，我在這裡。」

餘風廷把沐青琳和柯千舟之間親密的小動作，全看在眼裡。從昨天沐青琳看到柯千舟挨了自己一拳后，她慌張的掉下眼淚，她看柯千舟的眼神全是愛意，可是看自己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厭惡，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和她之間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餘風廷看著沐青琳，說出了自己的歉意：「儀琳，對不起。」他為了自己昨天的行為，也為了五年前的種種愚蠢行為。

沐青琳雖然不知道餘風廷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看了柯千舟一眼后，「沒關係，事情都過去了。」

柯海真看著柯千舟、沐青琳和餘風廷三個人都僵在那裡不說話，趕緊的對著柯千舟說：「你帶儀琳回去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了。」昨天柯千舟已經和柯海真談過了，只要餘風廷道歉，這件事可以不追究，他負責的案子還是可以繼續合作，可是餘風廷卻主動的說這次的案子他不做了，他會找其他的同事負責。

沐青琳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餘風廷才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態度就全變了。她對著拉著自己回辦公室的柯千舟問：「你們剛剛在裡面談什麼﹖」

「公事，餘風廷說他不負責公司的案子了。」

「為什麼﹖」就沐青琳對餘風廷的了解，不相信他會放棄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我不知道。」

「騙人，你是總經理，一定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剛剛海真說「接下來的事」，是什麼事﹖」

「我不知道。」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妳今天的問題好像特別多。」柯千舟一把將沐青琳抱在懷中。

「那有，我…」柯千舟的唇阻止沐青琳她繼續發問，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吻里。

沐青琳捧著一盒餅乾，蹦蹦跳跳的走到上官司珍面前，笑著說：「淑珍姐，吃餅乾。」她終於可以不用再被別人指指點點了，心情也明顯的變好的。

嘴裡塞了一塊餅乾的上官司珍含糊的說著：「妳怎麼會有空到這裡來﹖」

「無聊呀！千舟去開會還沒有回來，沒人陪我聊天，所以我就來了。」柯千舟一早到公司，就忙著和公司里的高階主管開會，連午餐也是邊開會邊吃的。

「翹班是會被開除的﹖」上官司珍半開玩笑的說。

「啊！我好怕喔。」沐青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會快開完了，你快點回去吧。」

「好。」沐青琳抓了幾塊餅乾放在上官司珍的桌上。

沐青琳無聊的一直猛吃零食，在她把一盒餅乾吃剩下幾片時，有人推開門。她對著走進來的陌生人問：「請問有什麼事嗎﹖」進來的是柯千舟的父親，柯開燦，雖然他是公司的董事長，可是他幾乎很少到公司，就算他到公司，也是直接的到董事長室，所以沐青琳沒有機會見到他。

沐青琳看著眼前頭髮斑白的老人，一直盯著自己瞧，走上前小聲的問：「請問有事嗎﹖你是來找千舟的﹖」她不知道眼前的柯開燦是公司的董事長，只把他當成一般來拜訪柯千舟的訪客。

柯開燦笑著點頭說：「對，我是來找千舟的。」

「不好意思，千舟他開會還沒回來。」雖然預定的開會時間已經結束了，可是柯千舟就是還沒回來。

「那我可以等他回來嗎﹖」

「可以。」沐青琳把柯開燦帶進了柯千舟的辦公室。

「妳是千舟的秘書嗎﹖」柯開燦很好奇眼前的漂亮的小妮子和自己的兒子是什麼關係。

「對。」沐青琳把手上的溫開水放在柯開燦的眼前，「請喝水。」

「那妳就是儀琳﹖」

「對，我叫沐青琳。請問有事嗎﹖」沐青琳很好奇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陌生人，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沒事，妳去忙妳的。」柯開燦雖然不常到公司，可是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他全都知道，當然知道柯千舟上次在公司門口打架的事，也知道柯千舟為了誰打架。

柯開燦一直不相信柯千舟會為了女孩子打架，可是在看見沐青琳后，終於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為了她動手打人，也挨了幾了拳。他眼中的沐青琳是個漂亮的女娃，白晰的肌膚，一雙慧黠大眼、一頭紅褐色長發，加上短裙、長靴的打扮，簡直就像個外國娃娃。

沐青琳看看牆上的時鐘，會議已經結束二十分鐘了，可是柯千舟就是沒有回來，加上他有訪客。只好傳了一封簡訊給他，「千舟，會開完了嗎﹖辦公室有人在等你，快點回來。儀琳。」

柯千舟看完簡訊后，馬上的趕回辦公室，對著在走廊上張望的沐青琳說：「儀琳，妳知道是誰嗎﹖」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沐青琳接過柯千舟手上的資料。

「他有說他是誰嗎﹖」柯千舟懷疑是自己的老爸。因為一開完會，柯開燦就說還有事要先走，可是他不是搭電梯下樓，也不是回自己的辦公室，而且收到沐青琳簡訊的時間，和他下樓的時間很吻合，所以他的第一個直覺裡面的人是柯開燦。

「對不起，我沒有問﹖」沐青琳忘了問最重要的問題。

「沒關係，我自己進去了。」

柯千舟一推開門，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沐青柯口中的訪客就是自己的父親。

柯千舟坐在柯開燦的對面，「爸，有事嗎﹖」

柯開燦皺著眉說：「沒事就不能來嗎﹖」

「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從小柯千舟就害怕柯開燦皺眉的表情，因為接下來會有自己難以回答的問題出現。

「你就是為了她打架﹖」柯開燦今天就是來找答案的。

「對。」柯千舟知道公司里的事全都逃不過柯開燦的眼睛。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

「你是真的喜歡她﹖」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她，幹嘛為她做那麼多事﹖」

「你準備把她藏多久﹖」

「藏﹖我沒有把她藏起來﹖」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她帶會家﹖」

「再過一陣子，我會帶她回家的。」

「我希望不會等太久。」雖然剛剛只看了沐青琳幾眼，可是柯開燦很喜歡沐青琳，心中也認定了，她是自己的兒媳婦了。今天對沐青柯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她一早就神秘兮兮的提了一個大紙袋進了辦公室，把手上的玫瑰花插進花瓶里，擺在柯千舟的桌上。接著把親手做的蛋糕和親手畫的卡片放在玫瑰花的前頭，旁邊還放了一份自己特別準備的禮物。

柯千舟還是和往常一樣，在九點準時的進公司。他站在漆黑的辦公室門口，心想「儀琳呢﹖這丫頭該不會遲到了吧！」。他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聽到生日快樂歌，然後看到桌上的玫瑰花。

在柯千舟還在想是自己走錯地方，還是自己眼花時，沐青琳從門後走了出來，對著一臉問號的柯千舟說：「生日快樂。」

柯千舟摟著沐青琳，笑著說：「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如果沒有我，看誰要幫你過生日﹖」沐青琳拉著柯千舟走到桌邊，指著桌上的蛋糕說：「喜歡嗎﹖」

「喜歡。」柯千舟看見蛋糕上用巧克力醬，歪七扭八的寫著「Dear千舟HappyBirthday」，挑挑眉，笑著說：「妳做的﹖」

沐青琳按著柯千舟的肩，讓他坐在椅子上，端出一杯事先煮好的咖啡，坐在他的腿上，笑嘻嘻的說：「祝你生日快樂。」說完主動的親吻著他。

柯千舟捏捏沐青琳的鼻尖，笑著說：「丫頭，我好愛妳唷！」

沐青琳雙手勾著柯千舟的脖子，聲音嗲嗲的說，「我也好愛好愛你唷！」

柯千舟每次看沐青琳嘟著嘴，對著自己撒嬌的模樣，都會忍不住的想吻她。他捧著她的臉，先是輕啄她的柔軟的雙唇，接著激烈的吸吮著她口中的甘甜。

「妳還準備了什麼﹖」柯千舟瞄到桌上還有一個淺藍色的紙盒，裡頭不知道裝了什麼不明物體。

「禮物。」沐青琳伸出手指，輕輕的擦去柯千舟的唇嘴邊的口紅。

柯千舟小心的打開盒子，高興的說：「真的要送我﹖」沐青琳把柯千舟第一次到她家時，就吵著要的那張在海邊拍的照片送給他。

「真的。」沐青琳很久以前就想把照片送給柯千舟了。

「就這些，沒有了﹖」柯千舟不相信平常鬼點子很多的沐青琳，只準備了蛋糕、花和照片而已。

沐青琳神秘的說：「還有。」

柯千舟好奇的轉頭四處看看，「是什麼﹖」

「我呀。」

「妳﹖」

「我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