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私人飛機
黑色商務車緩緩開動起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泥鰍搖下車窗玻璃跟裝甲車上的機槍手揮手致意。見沒人理他，也是大惑不解。回頭看看駕駛著車輛的石小川，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人家怎麼還能享受到警官給開車門的待遇。
石小川開車安全駛離檢查站后，就開始緩緩加快速度。當通過反光鏡確認再也看不到檢查站之時，這才提高車速在公路上飛奔。眼觀六路的他心裡知道泥鰍在端詳什麼，於是說道：「咱也是有身份證的人了，儀錶堂堂是起碼的標準。追求個性不是不可以，畢竟是個愛好。」
泥鰍自然知道石小川這話指得什麼，低頭看看自己的著裝。似有所悟地點頭表示認可，卻突然象抓到寶似得喊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你出手那會兒與現在判若兩人！」
石小川笑著點點頭，慢慢解釋問題的關鍵。如果所料不錯的話，發生遭遇戰的那幫人跟出賣自己下落的應該是同一夥兒人。這些人不但出賣情報，同時還想渾水摸魚。現在不僅是自己被耍了，連米國的特勤局也不例外。
「現在可以這麼認為，這幫傢伙以為別人都是他們手中的玩偶，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跟著玩唄！人越多，感覺才越過癮呢！」
泥鰍剛才就已經確認這部商務車內並沒有安裝火神炮，不放心地回頭看看以便確認自己現在並沒有被裝甲車或者是坦克追殺，然後好心提醒道：「老大！你不會是想跟米國合作吧？按照你們的說法，這可是違反紀律的！弄好了還行，可要是萬一弄砸了，你這輩子只能跟著兄弟浪跡江湖了。」
石小川搖搖頭，沒再繼續說話。合作，從來都是講究身份的。也就是說，彼此雙方都是等價值的合作。只要合作成功，甲乙雙方都能得到各自想要的利益。而作為孤家寡人的甲方而言，根本就不能提供等價值的東西換取乙方的資源，那麼需要出全資的乙方就不會跟甲方合作。
有誰見過大公司跟大街上的乞丐合夥做生意的？小公司都沒有這麼乾的！互惠是基礎，然後才能實現互利，這是想要建立合作永恆不變的基調。世間的伯樂當然存在，但那個跟神話故事差不多少。
當然了，正如剛才泥鰍所言，這裡面本身就存在違反紀律的問題。人家特勤局畢竟是國家所屬機構，就算願意當冤大頭出全資幫你東山再起，相信也沒人敢用。說大說小，給你個叛國罪應該沒問題。
閑扯之間，商務車已經駛入小鎮。若不是因為剛才碰到檢查站，兩個人會去找個餐館胡吃海喝一通。現在是不敢了，碰到家超市進入買出一大兜子吃喝，然後又去舊車場花五百塊錢買了輛二手車。
按照泥鰍的意思，他其實想買那輛要價一千五百塊的二手寶馬，畢竟看著成色新一點。石小川卻沒同意，早晚都是都丟掉的東西，沒必要多浪費錢。
好吧！你是老大，那就聽你的！
成功逃出的兩個人也沒高興太久，跑出一百多公里就被這輛花五百塊錢買來的二手車給丟在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半路上。氣得泥鰍跳著腳罵那個無良商人該千刀萬剮，竟敢說這破車跑到年底都不會出問題！
自知理虧的石小川打開引擎蓋，拿著螺絲刀和扳手上下翻飛。等泥鰍罵累了，他也已經重新把拋錨的二手車重新發動起來。這次算是運轉的不錯，一直跑到天黑都沒再出故障。
石小川沿途問過泥鰍關於打手機的問題，按理說泥鰍叫來的支援早就應該到了才是。假如兄弟們早早趕來，也不至於差點又在路上等順風車了。泥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明白是什麼事，反正他提到的支援等到第三天才見到。而這個支援，還是泥鰍借用人家的固定電話叫來的。
當這輛二手車終於完成它的使命停在私人機場上的時候，從飛機下來的幾個一身黑西服戴黑墨鏡的保鏢差點沒把下巴扯脫臼。在他們的印象之中，特別愛乾淨的老闆這輩子都不會坐這麼陳舊的車。
私人飛機緩緩飛入高空，從洗浴室走出煥然一新的泥老闆。嶄新的襯衣加上能照出人來的皮鞋，小寸頭更襯托出精明幹練的勁。看來他確實聽了石小川的勸告，從此與搖滾青年又劃清了界線。
從另一間洗浴室走出來的石小川卻穿著大花褲衩和滿是紅色碎花的花襯衣，看到已經是判若兩人的泥鰍不由地一愣。嗯！果然是人配衣服馬配鞍！
品嘗著久違的紅酒，石小川透過舷窗注視著潔白無瑕的雲層，當初在樹林里的打鬥場面隨之浮現在眼前。他本打算留下那個金髮年輕人來的，並且也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這個公子哥的嘴絕對不硬。
可就是在打鬥過程中，被他試圖控制的槍械走火。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命中被泥鰍打暈過去的那人的后心。現在回頭想想，應該是那名保鏢射出的第二發子彈要了那個年輕人的命！
泥鰍一路上走來，期間並未問石小川為何不帶上那個被他打暈的年輕人一起離開。這是因為他已經注意到石小川過去翻看屍體時的反應動作，也就沒再當回事兒。死了就死了，再說人早晚都要死。遇到了就接著，有什麼大不了的！？
唉！石小川嘆口氣，把高腳酒杯放在桌子上。到手的線索又斷了，茫茫人海，又要到那裡去尋找！？
自打泥鰍認識石小川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沒見過這個屬於樂天派的人物受過如此難為。也正是有樣學樣，泥鰍這才隨後也變成了個樂天派式的人物。沒想到，自己成功了，倒把老師給拉下了水。
為了緩和一下現場的鬱悶氣氛，泥鰍小聲湊趣道：「老大！要不，讓兄弟給你叫個大美女過來？」
泥鰍說這話的時候，石小川正在總結這幾天發生的過往，以便從中找出點蛛絲馬跡。聽到這話，腦子反應半天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