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流言
在離開帝都之前，蘇珏進了皇城，在大殿之上同當今皇上對談了少許時候，便坐了馬車，和池水墨、安九二人離開了帝都。
池水墨坐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小無雙，聖上都與你說了些什麼，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的確此時坐在一旁的蘇珏，滿臉憂愁，她心中想得是今晚出了城之後，去哪裡吃飯，往靈水縣去的那條路上，大抵是荒涼至極的，能成功找到客棧還是個未知數，這荒郊野嶺的，五臟廟可是要祭的。
被池水墨問了一下，蘇珏也在琢磨著當今皇帝的那些話，老皇帝並沒有責怪自己，反而說了一席特動聽的話來安慰自己。
「池大人，你很好奇？」蘇珏突然覺得路途上有些無聊，便打算逗逗池水墨，坊間已經有傳聞了，從自己踏出大殿那一刻，宮中的很多人便開始奔走相告。
正因為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故而在蘇珏出城的時候，那些個原本鄙視她的人，都給了相對客氣的表情。
「小無雙，你就別吊著我了，說說看嘛，當真是如外界傳聞那樣，皇上許了你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池水墨皺著眉頭，說實話他是不太相信蘇珏會被這樣的東西所打動，故而只是揣測一番。
蘇珏笑了一下，反問道：「那你覺得皇上大概找我說些什麼呢？」
「老大你就別吊著池大人了。」一旁的安九自然也想要知道聖上說了些什麼，城中的流言可是沸騰了。
蘇珏嘴角勾起一絲鬼魅般的笑容，淡定地說道：「你們聽到什麼，大抵就是那樣的。」
「什麼？皇帝老子真的許諾給你這些，未來的形勢根本不可估量，皇上這麼做……」池水墨急道，坊間的流言是皇上許諾給蘇珏未來的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前提卻是誰都沒能猜到的。
蘇珏應了下來：「怎麼，你覺得我沒有丞相的風采？」
這官是越做越大，蘇珏當然沒有立馬答應下來，一來她根本不知道未來誰將被立為太子，二來她也不會和蘇正一樣選擇誰作為庇佑，三來這一趟靈水之旅凶多吉少。
「你還真打算給未來的帝王做丞相啊，小無雙，身在江湖不由己，你明明可以選擇的。」池水墨眯著眼睛，這話的意思大概是，你蘇無雙大抵可以來一場假死，重新用蘇珏的身份回來。
池水墨的話里還有一層意思，你大可以變成侯門嬌女，嫁給上位者。
蘇珏想了一下，這不都是一個樣子嘛？
「我已經做了選擇了，若是真想恢復女兒身，大可以在那幾日就讓自己死掉，也不至於這般，不過小池子，我與你們說的這些，萬萬不可泄露出去，要不然我們三人只怕會身首異處。」蘇珏漫不經心得說道。
一旁的安九倒吸了一口涼氣，埋怨道：「皇帝老兒這麼做，可真是成功給他兒子分散了注意力，只怕這幾日不會安生，想要我們命的人太多了。」
「那是自然，都說現在我的一顆人頭被炒到驚人的價格，想想都有點后怕。」池水墨說道，坐在馬車上感覺有些顛簸，外頭趕車的是池家派來的，這三人之中只有蘇珏被降了官職，但是聖旨上卻寫著蘇珏得帶走他們。
也是奇怪的緊。
「你家老爺子只怕又吃不下睡不著，天天念叨著：該死的池水墨，偏偏要和無雙混在一塊，現在倒是好了。」蘇珏學著池家老爺子的語氣說話，逗樂了一車的人。
安九笑著接話道：「舟車勞累，幸好我母親後來沒有跟過來，這荒郊野嶺的指不定遇上什麼奇怪的東西。」
蘇珏瞪了安九一眼，看外面風和日麗的，非常適合趕路。
「小安子你可得小心著呢，這媳婦兒沒娶，別被土匪頭子搶去當壓寨夫人。」蘇珏打趣道，這一下安九的臉色完全變了，惹得池水墨笑破了肚子。
笑了一會兒，池水墨從袖子裡面拿出一封信箋，交給蘇珏：「這是四爺托我交給你的，自從聽你說了那些個不喜離別的話語，四爺當真還是依著你來了，信我是送到了，看不看可隨你了。」
蘇珏頓了一下，君亦軒這是想做什麼，這般關注自己，若是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讓他頭疼的侯門嬌女蘇珏，不知道君亦軒還會不會是這樣的反應，蘇珏勾唇笑了一下，收下了那封信，卻不看。
池水墨嘆息道：「要是四爺知道你是女娃子，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哈哈，這個秘密我可得一直守下去。」
蘇珏暗道損友啊，一旁的安九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四爺居然不知道老大是女娃子！？那還這麼追的緊是要做什麼？」
蘇珏黑線，吐槽道：「我哪裡知道，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信不信把你扔出去！」
「此女當真兇悍！」安九和蘇珏坐成了一個對角，恰好夠蘇珏一巴掌扇過去。
「好了，不與你鬧了，聽聞靈水縣也是不簡單的地方，你說好端端的，怎麼就把我貶到了這個地方呢。」蘇珏暗暗想著，總覺得自從桂花殺人案開始，自己的人生一直被牽引著，哪個點出了變化。
馬車走得並不快，這才剛剛出了城，走上一條小道，道上沒什麼人，去往靈水縣必須從前頭那座小平頭山翻過去，然後再走上一段路程，那是國家之間交界的城，說起來倒也是個重要的地段。
幾人平靜地在車裡面談論著什麼，似乎安九那貨烏鴉嘴成功了，外頭的馬突然被驚倒了，一下子被趕車的人給喝止住了。
蘇珏愣了一下，池水墨已經到外面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車外面是什麼都沒有，只在馬車上找到一個飛鏢，上頭有一張紙，池水墨拿進來給了蘇珏。
攤開紙，上面寫著幾個小字：想要蘇玥的命，就看你的表現了，蘇無雙。
來者是誰，蘇珏翻轉了一下，從馬車裡面淡定地走了出來，果然等她出來之後，很多黑衣人從四面涌了上來。
蘇珏料想到，自己若是不出來，這些人只怕也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究竟是何人前來，為何不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