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待罪陸遜
土是越埋越厚,俘虜們已經沒有心情咒罵,只剩下深深地恐懼每填一杴土,他們的性命就少一分,這還不比在戰場上被人一刀殺死來的痛快,可是他們沒有選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被埋葬,恐懼一點點的吞噬著他們的理智,這時候甚至讓他他們抹脖子他們都願意,畢竟要將上萬人慢慢地埋掉是需要世間的,等待死亡的時候比死亡更可怕,但是他們沒有的選擇。
馬超遠遠地望著,臉上卻是一副古怪的神色,昨夜劉岩來找他,將想法告訴了他,馬超當時說不出什麼滋味,劉岩也忒壞了,不過這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一點點的將俘虜的理智磨去,到時候害怕這些俘虜不就範,而此時正是他開口的時候,無奈的嘆了口氣朝那邊走去,獃獃的望著被一點點填埋的俘虜,再等下去就要被埋起來了,閉上眼睛在心裡告訴自己,猛地睜開眼睛,臉上做出一副悲天伶人的樣子,猛地跪倒在地,朝著劉岩的方向叩首道:「陛下,末將願意為這些東吳的降兵請令,願意領他們殺傷南昌城,還請陛下給他們一個機會,末將願意用性命擔保。」
這話音落下,早已經準備好的甘瑰張虎等人,也趕忙跪倒在地,隨著馬超的聲音說話,都是一半的樣子,願意為這些降兵擔保,甚至一些新軍將士在不知道情況下也隨著跪倒求情,從這裡到劉岩大帳,陸陸續續的有人跪倒為俘虜求情,很快就到了劉岩面前,劉岩看著跪倒在地的那些近衛不由得泛起一陣苦笑,這絕對超出了自己的安排。
聽到馬超的話,俘虜們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生路的大門,一個個來了精神,雖然無法跪倒,但是卻吶喊著:「願意隨將軍赴死,攻克南昌城——」
雖然攻城也許會死,但是最少還有一條生路,還有一部分能活下來,但是這樣等著那是必死無疑,沒有人願意被活埋,既然孫權放棄了他們,他們自然不會再為孫權賣命,所以寧願去攻克南昌城,雖然同樣很危險。
慢慢地這影響了很多人,除了俘虜在喊著,還有許多新軍將士在為他們求情,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劉岩的預算,其實他只是安排了馬超甘瑰張虎等人,不曾想新軍將士有愛心的人還真不少,不過這樣更好,更顯得有震撼性,劉岩獃獃的胡思亂想著,就連龐統也跪倒求情,也不知道什麼心情,半晌,劉岩忽然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馬將軍願意為這些俘虜作保,那就讓你統帶這些俘虜吧,他們若是發生叛亂就為你是問。」
這話傳到馬超那裡,馬超卻只是高聲道:「陛下放心,末將以腦袋擔保,若是他們有問題,便砍了末將的腦袋便是。」
說著站起來回頭朝那些一經停下的新軍將士揮手道:「還愣著幹嘛,陛下已經答應了,還不快將人救出來,將他們交給我——」
新軍將士自然不猶豫,將俘虜們一個個的拉出來,然後領著朝劉岩那邊而去,足足折騰了大半天,這一切城中的吳軍只是默默地看著,卻沒有人怪罪他們,一時間南昌城安靜下來,甚至陸遜下令朝這邊開炮,竟然沒有有執行,只是默默地看著一切,他們如何下得去手,不能救援也就罷了,難道還要開炮自相殘殺,走到這一步那些俘虜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莫說俘虜們被埋的時候什麼滋味,就是這些看著的吳軍心中都是難言的滋味,都是無精打採的,在他們看來,是孫權陸遜放棄了那些俘虜,俘虜們被逼的才走上了這條路,者不怪他們,所以不肯開炮。
眼見下令不行,陸遜當時臉色就變了,呆了一下才匆匆的回去皇宮,將這一切告訴了孫權,此時陸遜才反應過來,或者這才是劉岩最根本的打算,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些手段而已,此刻不但那些俘虜憋著勁要攻城,不肯對不起就他們的馬超,那是他們的再世恩人,何況馬超還要領他們攻城,不是為了他們馬超何須如此,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俘虜們沒死,但是城中的兵卒的士氣卻是一落千丈,甚至沒有心情打仗了,只怕劉岩想做的就是這樣,而且成功了。
當孫權聽明白的時候,當時就臉色大變,那還顧得了在裝昏,只怕在裝下去南昌城都被破了,只能急匆匆的衝出去,做出一副剛剛醒來的樣子,到了城牆上,果然兵卒們都是一片默然,對於孫權的到來反應並不大,絕大多數的兵卒只是淡淡的望著。
「劉岩,我願意換回我的士兵——」孫權高聲的大吼著,想要將心中的鬱結之氣吼出來,但是一切好像晚了一點,城外的俘虜在聽著新軍的各種分析之後,卻是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城中三十多萬石糧食,孫權不過是裝昏迷不願意換他們罷了,寧可他們死去,不然孫權怎麼會醒來的如此及時。
至於城中的吳軍,也許一開始沒有想法,但是在暗間營有意無意之下,孫權的真是面目早已經暴露出來,城中有多少糧食已經被有心人弄清楚,而且裝昏的事情從皇宮裡也傳了出來,這些都是暗間營的房東出來的消息,將孫權分析的一清二楚,兵士們自然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此時孫權再怎麼做也不行了。
就在孫權怒吼的時候,卻不想忽然有一名兵卒高呼了一聲:「陛下,這一切都是陸遜造成的,都是他瞞著陛下吧那些同袍逼得去為敵人小命,讓所有的弟兄都寒了心,陛下,不殺陸遜不足以平息弟兄們的心火——」
暗間營的人在此時開始發威,但是這不過是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雖然知道是孫權的事情,但是畢竟不敢指責孫權,便朝著陸遜下手,逼死陸遜就等於砍了孫權的一條手臂,而且孫權如果不處置陸遜的話,那必然會讓兵卒們更失望,那可就難說晦氣什麼變化了,更重要的是,這兵卒一出聲,立刻就得到了很多吳軍的聲援,那裡能看得出這兵卒居心叵測來,即便是孫權也沒有想到哪一層。
陸遜只是抿著嘴默不作聲,在等待孫權決定怎麼做,從答應孫權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可能有這一步,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而且這麼直接,只是孫權究竟會怎麼做?這可是難為孫權了,一時間那裡下得了決定,先不說陸遜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且這是自己請陸遜替自己做的,如果自己下令處置陸遜,勢必會讓魯肅諸葛瑾等人寒心,但是此時兵卒群情激奮,自己有能夠怎麼選擇?
半晌,看看那些朝讓的兵卒,孫權明白如果現在不安撫兵卒們,很可能就會落得個城毀人亡,至於陸遜——相信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的,當時只是一咬牙:「來人吶,將陸遜抓起來,等打退敵人再行處置——」
那知道這話音才落下,卻忽然有人從城下衝上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阻攔,這人衝上來就擋在了陸遜面前,只是嘶聲道:「休傷我家少主,我家少主不過是在執行吳王陛下的命令罷了,沒有陛下的命令,我家少主敢做出如此的決定嗎——」
此人正是陸遜家中的一名護衛,一直隨著陸遜身邊保護,卻不想什麼是么時候被暗間營盯上,拿下了這護衛的家人,本來是要刺殺陸遜的,但是這護衛卻是死也不肯,最後才接受了這個任務,也算是成全了這護衛一番護住之心,但是卻不知這一番言語卻如在水中丟下了一塊石頭,登時間激起一片波浪,陸遜的護衛說的話更具有可信度,一切都彷彿證實了,吳軍兵卒們彷彿更沉默。
陸遜一呆,並沒有想到這護衛究竟是什麼用心,卻是感動於這護衛不顧生死的保護自己,心中一陣感慨,卻是到底嘆息了一聲:「相忠,罷了,不要胡說八道,我做錯的事情就要受處置,你退下去吧。」
「少主,憑什麼,你全心全意為吳王效力,日夜操勞,多少天都不曾睡一個好覺了,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下,這一次明明是吳王讓你做的,憑什麼要你受過,你可是老爺的獨子,若是你出點閃失,九泉之下我如何向老爺交代呀——」護衛相忠說起這話,便悲從心來,一時間老淚橫流,他也是陸家的老人了,原來跟隨陸遜的父親陸駿,后陸駿死去又跟隨陸遜,對陸遜的感情卻不是假的。
面對著這樣的老人,陸遜根本沒有懷疑,況且是從小看他長大的老人,心中感動,但是看著孫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陸續只是搖了搖頭,轉身朝城下走去:「我做了就該受到處罰,別無二話,陛下,我也是為您著想,如果你答應了劉岩勢必讓劉岩糾纏不休,南昌城早晚斷糧,這些將士們和百姓們就會餓死無數,陸遜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之地哦啊陛下不會同意,所以趁著陛下昏迷的時候才這樣做的,臣做了,要殺要改邊有陛下決斷,好了,送我去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