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給臉不要臉

我走近她，她低著頭捋了捋頭髮。

我正剛要開始說話，KTV主管吳蓉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蕭正南！」

「啊？」我抬頭看向吳蓉。

「你膽子真不小啊！你都不幹了還去跟廚房那裡拿了好幾個果盤小吃拼盤！KTV是你家開的！？你真有面子啊你！你說這是第幾次了！以前的我不管，這次的果盤，你不給錢我就跟黃經理說，把你的工資都扣住……」吳蓉劈頭蓋臉就跟罵狗一樣的罵道。

這頓罵罵得我好不丟臉，莎莎急忙幫我解圍：「您……您好，請問您是蕭正南的領導么？」

吳蓉看看她，又看看我。

「這錢我來幫他出。」莎莎打開錢包，「多少錢？」

我抓住莎莎的手：「不用，我自己有。」

我急忙對吳蓉說道：「主管，等下我去找你行不行？」

「不行！你知道你拿這些免費給你的朋友這事，被黃經理他們知道的話，我可是要被處罰的！」

「多少錢？」莎莎又問。

「兩個大水果拼盤，三個小吃拼盤，五百八十五！」吳蓉喊道。

我摸了摸口袋，裡面只有散錢幾十塊錢，今天買衣服鞋子花了一千多，口袋裡沒錢了，而卡里的KTV兼職工資不可能那麼快發，卡里也是只有幾十塊。

莎莎幫我給了錢后，吳蓉喋喋不休的罵了我幾句才走。

莎莎看了看我，說：「正南，上次跟你說的我朋友公司那裡還招人，你過去試一下吧。」

「你那朋友，是龔健吧。」

她默認。

我說：「這錢我會還你。」

「不用了。你……有什麼跟我說么？」

我訥訥道：「呵呵沒有什麼話。」

「我內急……」

「哦。」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她便疾走進了洗手間。

我現在的心情，用糟糕到了極點來形容毫不為過。

我沒有回去包廂，下樓走回家。

在便利店買了一瓶十塊錢53度的枝江大麴，一邊走一邊開。

打開后我一仰脖，狠狠灌了一大口，濃烈的白酒從嘴唇到舌頭到喉嚨到肚子里一路流下去，然後滾燙的感覺直衝腦門。

我啊的大叫一聲，黑乎乎的小巷子里跟著幾聲狗叫。

手機響了起來，我第一個反應是莎莎沒見我之後給我打來了電話，一看，是班長的。

我一接她就說道：「你去哪兒了啊？水果小吃都沒了，再拿幾……」

我掛了電話。

走回到出租屋，一瓶白酒剛好喝完，十多分鐘，喝完了一瓶白酒。

我覺得，現在貧富分化嚴重，等級愈加森嚴，屌絲和高帥富之間的壁壘也是越來越堅固不可摧，打開新聞，到處都是各種體現著公平正義失衡的消息：哪個歌唱家兒子坑爹啦，哪個商場被炸啦，哪個地方民工討薪被扁啦，比比皆是，眾所周知。

有錢人越來越有錢，沒錢人越來越窮，一個典型的馬太效應，正在當今社會上演。

我暈乎乎的坐在床頭，把手機時鐘調好，躺下去連被子都沒蓋就睡到了天亮……

昨晚是趴著睡著的，暈暈乎乎的睜開一隻眼，剛好和窗帘縫隙外射進的一柳兒毒辣陽光對視。

「我靠！……」一句髒話伴隨著無力的腔調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