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 籃球
美麗的女人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傾城的女人很容易引人注意。坐在角落裡的柳夢蝶雖然戴著大大的墨鏡，頭上頂著一頂天藍色的棒球帽，但完美如同上帝傑作般的身材依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美麗的女人對美麗的女人天生有一股敏銳的嗅覺，冷痕抬頭驀然發現了柳夢蝶的身影，她先是疑惑上大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位身材完美的女子，繼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冷痕一陣風一樣的跑到觀眾席，有幾分不確定的對柳夢蝶道：「夢蝶姐？！」
柳夢蝶與冷痕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內心深處對這個小師妹是非常喜歡的，冷痕同樣敬佩柳夢蝶這個智慧絲毫不下於容貌的師姐，因此大學期間柳夢蝶和冷痕的關係非常不錯。柳夢蝶站在棒球帽，對冷痕嫣然一笑道：「冷痕師妹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夢蝶姐？！」冷痕雖然憑背影已經猜到眼前的女子是柳夢蝶，但柳夢蝶摘下棒球帽的瞬間露出冷痕的熟悉的容貌時，冷痕仍舊一陣欣喜。
「呵呵——，可不就是我嗎？如假包換。$.*$」柳夢蝶眸子中透著笑意，拍了拍冷痕的肩頭道，「母校重遊，發現上大籃球更勝往昔，冷痕師妹功勞不小啊。」
「冷痕只不過是盡一個籃球隊經理的本分罷了。」冷痕笑著搖頭謙虛，然後調皮一笑道，「如果說功勞，冷痕覺得沒有人比夢蝶姐的功勞更大了。」
柳夢蝶微微一愣，疑聲問道：「我離開上大籃球隊都兩年了，哪裡有什麼功勞？」
冷痕背著雙手對柳夢蝶眨了眨眼睛，更顯得古靈精怪，「夢蝶姐這就有所不知了哦。當年上大稱夢蝶姐是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神，嘻嘻——，無數追求者為了博得美人輕一笑苦練籃球，這大概也是上大籃球崛起的一個原因。現在夢蝶姐雖然走了，但仍舊有很多天賦很好的男生為了追尋美女曾經的足跡加入籃球隊呢。你看，這不是夢蝶姐的功勞最大嗎？」
「恐怕現在這些男生追尋的不是我的足跡，而是我們的冷痕師妹。」柳夢蝶戲謔的看著冷痕，嘴角流露出一個和林蕭如出一轍的弧度。
「柳經理！」
「柳師姐！」
在冷痕與柳夢蝶說話的時間內，籃球隊的隊員也發現了角落裡的柳夢蝶。這些籃球隊員大部分與柳夢蝶認識，此刻見到當年艷絕上大的第一校花哪裡有不來搭訕的道理。還有幾個球員在柳夢蝶離開上大后才加入籃球隊，他們聽說過太多這個師姐的傳聞，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上大曾經的風雲人物，幾個人表現的比那些老球員還要熱切。
柳夢蝶見到當年的熟人心中也有幾分歡喜，與冷痕等人相談甚歡。冷痕看了看手錶，笑著對柳夢蝶道：「夢蝶姐時候不早了，今天我們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可不能不吃飯就走哦。」
柳夢蝶聞言目光掃向角落裡一直含笑聽著他們談話的林蕭，見林蕭微微點了點頭，柳夢蝶才笑著對冷痕道：「兩年不吃上大食堂的飯了，呵呵——，我確實有幾分懷念呢。」
「好，那今天就遂了夢蝶姐的心愿。」冷痕笑呵呵的拉起柳夢蝶的手。
柳夢蝶轉頭對林蕭嫣然笑道：「阿蕭不是一直想嘗嘗上大的飯嗎？走，今天有人請客，我帶你去蹭飯。」
「他是——？」冷痕這才注意到柳夢蝶身旁一直含笑的俊雅青年。
一身白色休閑服，頭上同樣戴著一頂天藍色棒球帽，此時的林蕭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身上多了幾分陽光和快樂，少了幾分憂鬱和深沉。最重要的是林蕭鼻子上架著的一副金絲平面眼鏡掩飾了他那雙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彷彿一把鋒利的寶劍插上了一柄劍鞘。當然這一切的打扮都是柳大小姐的功勞，用柳大小姐的話說，「你原來的樣子像個老頭子，還是這樣帥氣些。」
冷痕沒能認出大變樣的林蕭，但冷痕依舊覺得自己似乎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林蕭，我的男朋友！」柳夢蝶拉著林蕭的手，自豪的對籃球隊這些人介紹道。
如果心碎有聲音的話，此刻你會聽到許多玻璃杯落在地上的聲音。無可否認，柳夢蝶的容貌、柳夢蝶的智慧、柳夢蝶的風情是無法抵禦的，球員們加入上大籃球隊或多或少都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只不過柳夢蝶大學四年拒絕了無數青年才俊的追求，使上大的男生們漸漸死心了。但他們心中也有幾分欣喜，至少心中的女神沒有屬於其他男人。然而今天女神重回上大居然有了男朋友，看兩人你儂我儂的表情想必感情非常好。一時間籃球隊員們對林蕭充滿了敵意。
見上大籃球球員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林蕭暗暗搖了搖頭，武俠小說上最常見的一句話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有雲的地方就有江湖，傾城的女人往往是戰爭的源頭，因此有了紅顏禍水之說。林蕭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絲毫不把這些男生放在眼中。當一個人站的足夠高的時候，往往會忽略很多東西，正如大象永遠不會理會螞蟻的挑釁一樣。在林蕭眼中，這些在校園中叱吒風雲的籃球隊員不過路人甲路人乙而已。
然而林蕭的表情落在這些平日里驕傲的籃球隊員眼中成了林蕭的膽小怕事，他們再望向林蕭的眼神變得輕視了幾分。
「會玩兒籃球嗎？」一個相貌英俊的高大男生低頭看著林蕭，挑釁的問道。這個男生叫上官飛，和秦風是一屆的學生，曾經瘋狂的追求過柳夢蝶。
「會如何不會又如何？」林蕭懶懶的問道。
上官飛嘴角露出一絲陰謀的笑容，高聲道：「柳師姐是上大籃球的驕傲，如果你想得到我們的認可，你必須打敗我們。而且柳師姐非常喜歡籃球，如果他的男朋友不會籃球的話，豈不是大煞風景？」
柳夢蝶此時也從舊友重聚的欣喜中冷靜下來，聽著上官飛略帶輕視挑釁的話語，她怎麼會不清楚上官飛的心思，於是柳夢蝶冷喝道：「上官飛——」
沒有人會知道柳夢蝶是因為一個男人曾經喜歡籃球而喜歡上了籃球，而不是因為曾經喜歡籃球而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在柳夢蝶眼中林蕭比這個世界都要厚重，侮辱林蕭就是侮辱了她的信仰。
林蕭的嘴角微微翹起，認真審視著上官飛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你的認可才能成為夢蝶的男朋友？你是她什麼人嗎？」
林蕭戲謔的眼神使上官飛非常惱火，不過面對林蕭的反問，他又無從反駁。
「不過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林蕭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夢蝶這麼喜歡籃球，如果我玩兒籃球不夠好的話，確實配不上她。」
「夢蝶，想不想看老公打籃球？」林蕭轉頭望著柳夢蝶輕笑著問道。
上官飛不屑的看著身高只有一米八三的林蕭，嘴角浮現出輕蔑的冷笑，無可否認，籃球是巨人運動，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白臉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他若是上場比賽不過是自取其辱！
林蕭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嘴角掛著淡然的笑容，「相比於以運動為目的的正規籃球，我更喜歡以藝術為目的的街頭籃球。上海灘是最早出現街頭籃球的城市，沒有什麼比在上海大學玩一場街頭籃球更讓人心動的事情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比試一場街頭籃球。」
「你也會街頭籃球？」
上官飛輕蔑的掃了林蕭一眼，相對於正式籃球的團隊精神，街頭籃球體現最多的是個人才華，它使得個人技術演變成了藝術的創作，大膽、瘋狂、優美，無限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強烈的視覺感官刺激。
「無知者比有知者更自信，只有有知的人才不會坐井觀天。」林蕭看著一臉不屑的上官飛淡淡的道，「毋庸置疑，身高在正式籃球起著很重要的作用，不過街頭籃球更注重的是身體的協調性、柔韌性和個人技術。被譽為『未曾打過NBA的最偉大球員』的山羊只有一米八八，但他可以輕易打敗身高兩米一八的KareemAbdul－Jabbar。你比不過NBA巨星KareemAbdul－Jabbar，但我絕對比山羊強的多。」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上大籃球隊的隊員們一定會仰頭大笑這個人的狂妄，身為街頭籃球十大傳奇人物之首的山羊豈是他人可以望其項背的，然而當他們觸及到林蕭從容坦然的眼神時，他們內心深處莫名的相信了林蕭的話。
上官飛微微一怔，看著現實中比自己矮上大半頭的林蕭，他竟升起一股無力感，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有些男人天生是讓人仰視的。
上官飛苦笑，也許正是這個男人的氣質和自信俘獲了被學生戲稱為「上大五十年來最美麗最具智慧女神」的芳心。
上官飛忽然釋然了，他認真的看著林蕭道：「有些紅顏天生就是該拒絕平庸的，顯然柳經理就是這樣的女人。
呵呵——，平庸本無罪，但柳經理的男朋友若是庸人便是一種褻瀆。如果你在球場上戰勝我，我會向你道歉！」
林蕭望著上官飛眼中真摯的神色，他的嘴角翹了起來，眸子深處有一抹深意，「商場、戰場、情場上我從來不是失敗者，籃球場上我同樣會笑到最後，我等著你的道歉，呵呵——，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你會發現，你這個道歉是世界上最昂貴的道歉。
後來被譽為「天王老子」的籃球王者上官飛在回憶錄中寫道「許多人很疑惑，當初只是上大校籃球隊隊員的我是如何得到太子賞識的，我總是說是因為一個道歉。
大家都認為這是我的敷衍，其實這是一個事實。或許朋友們會問一個小小的道歉怎麼會打動太子，呵呵——，事實上我也不理解，或許我的真誠打動了太子，於是他善意的給了卑微的我一個機會。」
百年後「東方凱撒研究學會會長」易天中先生在百家講壇中說道：「縱觀太子爭霸歷史，上官飛現象非常普遍，太子總是把成功的機會播撒給許多看起來卑微的人，後來這些卑微的人大部分成了太子爭霸的骨幹。後世許多史學家認為太子最終雄霸天下與其說是太子的雄才大略，不如說是太子比任何人都更加幸運，因為他身邊的人才都是撿來的。在這裡我不與這些史學家爭辯，我只說明我的觀點，在我看來，與其說太子幸運，不如說太子識人。著名文學家韓愈說過伯樂不常有而千里馬常有，太子身旁能聚集一眾人才固然有幸運的成分，更多的是他的識人。以上官飛為例，他的成功不光帶動了華夏籃球的發展，使華夏籃球走上了一個新紀元，而且他還會為太子帶來了無窮的財富和聲望。許多人很疑惑太子為什麼會給當初只是在上大打籃球的上官飛一個機會，或許有人認為那只是太子隨手為之，其實不然。上官飛說那是因為一個道歉，也許大家認為這是上官飛的故弄玄虛，但我認為這很有可能。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東方凱撒》中的這樣一句話——籃球場上不乏籃球巨星，但卻很少出現籃球王者，籃球巨星是得分的尖刀，籃球王者是球場的靈魂，毋庸置疑，籃球比賽可以缺少尖刀，但絕對不能缺少靈魂。許多籃球巨星夢想成為賈巴爾喬丹張伯倫一樣的籃球王者，統領一個時代的籃球，然而最終他們沒有成功，是技術不好嗎？不是，籃球場上不缺少天才，肯定的說許多巨星的籃球技藝比喬丹他們要強的多。在我看來，籃球巨星之所以不能夠成為籃球王者，是因為他們缺乏一種氣度，一種籃球場上捨我其誰，勝不驕敗不餒的氣度，一種籃球場下謙和自省的態度。看了這句話各位反觀上官飛也許會若有所悟，或許天王老子上官飛道歉這個小小的舉動正符合了太子心中籃球王者的標準，於是上官飛得到了一個機會，而且他把握住了，於是華夏籃球的輝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