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小有成就

日月輪轉，春夏更替。轉眼間已經過了三年。

蕭辰羽回到靈羽山後加緊了修習，雖然在伙房呆了三個月，但是卻是他最充實的三個月。之後的時間裡，蕭辰羽總會抽出時間回去聽李大叔講故事。

這天，風鳴竹林內，一個十五歲的男孩正全神貫注的盤腿打坐。一聲白色的衣袍，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清秀。這個人就是蕭辰羽，三年的修習歷練，他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一無是處的小男孩了。

蕭辰羽雙手抱元，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忽然，竹林內一陣風鳴，蕭辰羽身體周圍的竹子全都搖曳起來。「嘩嘩，嘩嘩」

狂烈的風呼嘯而來，打在風鳴竹上留下了一道道細細的划痕。可見風力之強勁。

蕭辰羽笑意更濃，雙手畫圓，突然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層淺綠色的光罩，其光芒十分耀眼。可以清晰的看到光芒流轉。不斷的匯聚，最後達到飽和。

「哎，還是無法突破啊。」蕭辰羽聳了聳嘴，心裡暗暗嘆息道。他再次凝聚心神，用意念控制身體周圍風系元素的流動。

「風之律動」這是玄靈真氣第四重的術法，將身體的毛孔完全打開，與自然界溝通交流。身體完全融於自然界中充裕的元素中，身體的細胞完全活動起來。這樣人可以感受到更加強烈的元素波動。

蕭辰羽感受著身體周圍源源不斷的風系元素，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激動。他引導著風系元素在自己身體表面輕撫遊動，然後緩緩的將它們引導入毛孔。最後將它們凝聚在體內。

風系術法有攻擊，防禦，治癒，輔助等多種能力。現在蕭辰羽的力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凌風讓他用了三年的時間來打造自己的根基。也正是因為這樣，蕭辰羽比別人要慢上那麼一點點。

蕭辰羽控制著身體細胞呼吸，他清晰的感覺到元素在他體內相互流動交換，那種清爽痒痒的感覺，十分強烈。體內一股暖流開始流遍全身。

他不敢大意，真氣在體內流轉運動是不能分心的，否則會傷及經脈。蕭辰羽深深吸了口氣，控制著丹田內的那股力量開始擴散到全身的經脈中。

一個月前，蕭辰羽就已經知道自己到達了一個瓶頸。體內的真氣一直這樣，就算他再凝聚可是還是無法增多。而且那個時候剛剛踏入「人神合一」的境界。想起這個，蕭辰羽就是一陣無奈。第一次可以將外界真氣凝聚於體內，激動的他亂了呼吸，體內真氣一下子失去了控制開始亂竄。讓他是有苦說不出。

「來了。」蕭辰羽暗叫一聲，身體周圍的光暈加速流轉，形成了一道風牆。

「咻咻」四面八方傳來刺耳的風鳴聲，接著便是周圍肉眼可見的風系波刃急速向身處中心的蕭辰羽飛來。「咔嚓，嘭」好強勁的風力，周圍弱小的風鳴竹被一個個截斷。

「嘭嘭嘭」幾聲悶響，風刃擊打在蕭辰羽身邊的光暈上，紛紛爆裂。就這樣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風力慢慢減小，林子里風聲輕鳴，悅耳靈動，哪裡還有剛才那股狂烈之氣。

這時蕭辰羽慢慢睜開眼，身體周圍的光暈慢慢消散。他右手掌心一個小小的元素球。「嘿嘿，不錯。可以持續半個時辰而不減弱。」想到這裡，蕭辰羽滿意的站了起來。

「真舒服啊。」全身血液流動，毛孔張開。沐浴了一次自然界中的元素，別提多舒暢了。隨後蕭辰羽拍了拍屁股，揉了揉鼻子，拿起身邊的一把斧頭。

「三年了，老朋友還真謝謝你了。」這把斧頭陪蕭辰羽了三年，依舊明亮鋒利。他握緊斧柄，斧頭立刻變得光亮起來，一層隱隱約約的光刃附在斧頭的表面。

「咔嚓」就在斧頭接觸竹子的一瞬間，光芒大漲，一道鋒利的風刃應聲而出。蕭辰羽只知道這樣砍竹子十分爽，哼著小歌，扭著小腰。一下一根，挺有成就感。的確，要是一年之前，他十天才會砍斷一根。

他卻不知道，他已經開始踏在「御氣之境」的門坎上了。

「御氣之境」就是用意念駕馭真氣，攻擊或防禦。也可以藉助於兵刃來強化所凝聚的力量。大多道者也就是在這個階段可以尋找一件稱心得手的法器，這個階段人的真氣是最靈動的。兵刃同樣擁有靈氣，這個階段人和自己的兵刃建立感情，若是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既能發掘兵刃自身的力量，又可以向更高一層邁進。

「咻」蕭辰羽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耳朵微微一動。就知道有人「偷襲」他了。

這片竹林每天蕭辰羽都要呆上七八個時辰，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知道。況且現在他的「神識之力」也是得心應手。周圍元素一丁點的波動他都能感覺到。

這時，一隻小小冰錐帶著寒氣直逼而來。

蕭辰羽不慌不忙，右手隨意一抖，斧頭被他輪出了一朵花。「嘭」冰錐消散。

「嘻嘻，辰羽，你好厲害啊。」一個一身紅色長裙，臉上滿是俏皮的女孩走了過來。青春活潑是她給人第一的感覺。身體散發著獨特的味道。

「筱月，又嘲笑我啊。你現在可是靈羽門中新一輩的第一人。」筱月也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儼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

「嘻嘻，哪有？」筱月俏臉一紅，在竹子間穿梭舞動，揚起的裙擺，長長的流蘇，還有她如銅鈴般笑聲。蕭辰羽看著眼前女子一圈圈的舞動旋轉，微微失神。他輕輕的吸了口氣，空氣中淡淡的處子之香。

「辰羽，再有十幾天，就是我們靈羽門內四年一次的五殿術法比試了。每一次靈羽門都會選出一些道法高的弟子進行試煉。我聽說，這次要確認新一任的掌門人。一定十分有趣。嘻嘻。」

蕭辰羽一聽，怔了一下。他這三年來，出了筱月，李天昊，凌風等幾個人之外，很少和別人接觸。恐怕別人都不知道靈羽門還有這樣一個資質平平的人。他摸了下鼻子，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哼，我不管。你要給我參加。」筱月雙手叉腰，生氣的樣子十分有趣。

「額，呵呵。好好，我參加。」蕭辰羽雖然知道自己的道法很弱，不過他也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幾斤幾兩。看看別人的比試對自己也有好處。

「看招！」筱月趁蕭辰羽不注意的時候，手指一抖，一個小小的水柱飛了過來。蕭辰羽剛反應過來，幾十滴水柱就在他面前爆裂了。

「噗」蕭辰羽無語了。每次都被筱月偷襲成功，「嘻嘻，好笨啊。每次都讓我贏。」筱月見狀，躲開了。

「哎呦，你還想跑。看我怎麼收拾你。」蕭辰羽故作生氣，加持了一個風系術法「風行術」，速度一下子提升了數倍。

「哈哈，跑快點啊，我快追上了啊。」蕭辰羽發現風系術法就是好。速度比平常人快上許多。逃跑挺實用的。筱月也不弱。

時而發出幾根冰錐，時而結成幾塊冰盾。偶爾還有再來一些鋪天蓋地的雨水。這下子還真是熱鬧，兩個人在林子中追逐嬉鬧。可是苦了這些英俊挺拔的風鳴竹。

筱月已經達到了御氣之境的中階，雖然就是這一丁點的差距，蕭辰羽就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才會趕上。筱月可以隨意的駕馭真氣來攻擊緊追不捨的蕭辰羽。

「凝寒珠」筱月脆聲一喝，就見空中陡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小冰珠，懸浮在空中，蓄勢待發。不過可能是因為筱月的真氣消耗太大，小冰珠中還夾雜著一些半冰半水的光珠，還有一些水珠。

「額……」蕭辰羽見狀，急忙穩住了身形，腦子飛速轉動：「哇，大雜燴啊。該往哪裡跑呢？」

他這時全身也覆蓋了一層真氣。風系元素護住了全身要害。兩個人的對峙也就是眨幾下眼睛的事，筱月雙手一轉，攻擊扑面而來。

蕭辰羽現在還不能很好的利用術法攻擊，不過他對自己的防禦還是頗有信心的。

兩股力量瞬間接觸。

「嘭，啪」鋪天蓋地的水珠打在「風盾」上。蕭辰羽只能哭喪著臉站在風盾中聽著這「美妙」的旋律。忽然，他眉頭微微皺起。

風本就靈活律動。蕭辰羽現在能夠通過聲音來判斷攻擊的強弱。冰珠，冰水混合珠，水柱打在風盾上的聲音有些不同。這些細小的差別讓蕭辰羽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羽哥哥，你沒事吧？」筱月看到蕭辰羽一動不動，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忍不住擔心道。

蕭辰羽現在正在努力的想著剛才一閃而逝的念頭。他知道這個念頭很關鍵，可是現在就是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呢？冰，水。聲音？攻擊？」蕭辰羽腦子有些亂，他知道只要抓住，他就可以突破了。這些簡單的辭彙該怎麼連接起來。

因為蕭辰羽的分心，風盾在凝寒珠的攻擊下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羽哥哥，你怎麼啦？嗚嗚，都是我不好。」

「呲啦。呲嘭！」蕭辰羽完全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風盾碎裂的聲音才使他抬起了頭。只是迎接他的只是一個個凝寒珠。

「噼里啪啦」一陣亂想。蕭辰羽居然躲也不躲，任由冰珠水珠打在自己的身上。

「羽哥哥，對不起。」筱月看著濕透的蕭辰羽，低下了頭。

「哈哈，太好了。我終於知道了。月兒，謝謝你。」說完蕭辰羽作勢想要抱一下筱月，只是額頭上挨了一個冰珠，疼的他直咬牙，才發現自己全身濕透了。嘿嘿一笑，停在了筱月一步遠的地方。

筱月看著蕭辰羽的架勢，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過事情沒有繼續發展。不過蕭辰羽一驚一乍的也讓筱月摸不著頭腦了。

「月兒，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說完蕭辰羽急速向靈羽山深處跑去，留下了不知所以然的筱月。

「笨蛋！」筱月嘟起了嘴，轉身離開了。不過臉色還是那麼的紅。

「原來是融合。現在我的體內風系元素已經達到了飽和。真氣的凝聚已經算是到達了極限。御氣之境就是利用體內凝聚的多餘的真氣來駕馭。水珠和冰珠雖然一樣大小，但是打在身上時冰珠要比水柱疼的多。這就是融合的力量。將原來十倍大的真氣融合為一倍大小，那麼我的體內就有了新的空間來凝鍊真氣。」蕭辰羽便跑變想，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筱月的攻擊讓他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一個月來一直無法進步。他一直想著來凝鍊元素聚在自己的體內，卻不知人體的容量是有限的。

蕭辰羽急速奔跑了半個時辰，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嘩嘩」的水聲，嘴角揚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腳下速度不減，水流聲越來越大。穿過一片草叢，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高數十米的瀑布。

涌動的水流擊打著，奔騰著。岸邊是蔥蔥鬱郁的植物。這個地方是蕭辰羽上次為了追那隻七色鳥無意間發現的。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蕭辰羽二話不說，脫掉了衣服跳入了水流中。

水中的溫度還不算太涼，在水流中戲鬧起來。水劃過身體。細膩溫柔。蕭辰羽欣賞著這美麗的瀑布。水流奔騰的聲音在他聽來格外悅耳。

最後蕭辰羽找了一個石頭，坐在上邊。雙手抱元，開始凝神修習。

「果然是這樣。」蕭辰羽在風鳴竹林中可以輕鬆的凝聚起來風元素。但是在水中，他感到十分吃力。身上的毛孔因為阻力的緣故，很不容易打開。對於風系元素來說，水流也是一種傷害，所以蕭辰羽的身體本能的阻塞了毛孔來防止水元素的侵入。

蕭辰羽剛才在和筱月打鬥的時候，就發現了當身體周圍凝聚了許多其他元素的時候，自己的凝聚就會受到影響。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風元素十分活躍的地方修習。這樣雖然讓他可以很容易的感知和凝鍊真氣，但是也讓他有了依賴感。

蕭辰羽知道了這一點，知道了凌風為什麼要讓他在風鳴竹林三年了。他的體質資質都不是很好。前期的基礎對他來說更加重要。蕭辰羽收了收神。開始引導體內的風系元素。身體因為水和外界隔開，他更加清楚的感知到體內元素的流動。

「開始了。融合。」蕭辰羽按捺下自己激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