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御劍之道

蕭辰羽感受到了靈羽劍的戰意，毫不猶豫運轉體內真氣，將真氣注入到靈羽劍中。他緊緊的看著火陣中的梁天翊，絲毫沒有注意到靈羽劍中白色羽毛正在極力吸取著蕭辰羽的真氣。變得明亮起來。

忽然一聲輕鳴引起了蕭辰羽的注意。他感到靈羽劍變得十分輕盈，完全感覺不到他的重量，而且靈羽劍的光芒也綠的更深了。靈羽劍似乎想要掙脫蕭辰羽的束縛。

「咻」一個火劍飛了出來。

蕭辰羽急忙提劍抵擋。「鏗」一聲悶響，火劍在離蕭辰羽一米遠的地方再也攻不上來。靈羽劍亮光一閃，火劍一下子被吞噬了半截。

蕭辰羽喜出望外。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靈羽劍。靈羽劍又是一陣顫動，似乎在向蕭辰羽炫耀。

不過比斗還沒有結束。梁天翊看到靈羽劍的變化，臉上表情也是一頓，隨後又笑了起來。*裸的挑釁。

梁天翊控制著赤天劍再次攻出。

蕭辰羽也充滿了鬥志。二話不說揮起靈羽劍。與其說是他控制靈羽劍倒不如說是靈羽劍在控制他。每一次的擊出蕭辰羽都會看到空中白光一閃，形成了一個羽毛，隨後消失。

蕭辰羽吃驚的看著一片片消失在空中的羽毛。來不及細想。火劍已經近在眼前。

「唰唰」幾聲脆響，就見蕭辰羽面前出現了一個五芒星圖。每一個頂點都是一個圓球。白光一漲，五芒星中飛出了數道風刃。風刃和火劍碰撞，火焰被吞噬，而風刃也碎裂開來。飄散在空中。

「快看，那是什麼？」

「天啊。靈羽劍？！」

碎裂的風刃在空中一瞬間變成了數萬片飄動的羽毛。洋洋洒洒。

「怎麼會？」蕭辰羽也徹底愣住了。白色的羽毛縈繞在靈羽劍上。靈羽劍這次顫動更加強烈，蕭辰羽死死抓住劍柄。

「火龍傲天！」梁天翊一臉嚴肅，赤天劍陣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劍形，一下子劈了下來。

「轟嘭」蕭辰羽立刻躲開了，在他剛才站的地方火光一漲，便聽到石板碎裂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龍嘯。

火光還未散去，一條火龍盤旋而出。

也就是這個時候，漂浮的白色羽毛也一下子靈動起來。一個個形成了一柄柄劍刺。

「吼」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火龍在空中舞動，與風劍碰撞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過了好一會，兩股力量逐漸消散。蕭辰羽死死的抓著靈羽劍，總算將那股躁動壓了下去。靈羽劍漸漸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蕭辰羽以為比斗結束了。心剛剛放了下來。看到梁天翊一臉玩味，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的心臟漏了半拍，果然火光消散之後，一個劍影悠的飛了出來。

「赤天劍？！」蕭辰羽驚呼道。他沒想到原來這股力量是來自赤天劍的。

「叮噹」蕭辰羽本能的提劍抵擋，只是現在他的真氣消耗太大。赤天劍劃過了他的右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一個拿捏不穩，靈羽劍掉在了地上。

周圍一片嘩然。不過這場比斗的確精彩。讓人大呼過癮。

蕭辰羽看著地上的靈羽劍，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靈羽劍剛才會一陣躁動。

「怎麼樣？」梁天翊看到蕭辰羽受傷急忙收回了赤天劍，急切的問道。看到只是小傷口便鬆了口氣。

「這就是御物之境嗎？」蕭辰羽顧不得胳膊上的疼痛，喃喃問道。

梁天翊聽后以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小羽，御物其實靠的不僅僅是真氣的控制，還有心。」

「心？」蕭辰羽一臉的疑惑。

「嗯，你將靈羽劍當做你的朋友還是只把他當成一件兵刃？」梁天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狡黠的問道。

「心？朋友？」蕭辰羽低語起來。他忽然明白了梁天翊的意思。那天他得到靈羽劍的時候，把他當成兄弟的。

「小羽，許多劍俠往往得不到御劍的要領，其實是沒有懂劍的心。劍有靈性，時間長了他會明白主人的意圖，而我們卻不懂他們的心意。御物靠的就是心與心的交流。若是在你眼裡，他只是一把劍，那麼他終究不會為你所用。」

蕭辰羽細細品味起來。

「人與劍，就像人與人。心才是靈魂的橋樑。能不能懂他的心，就看你自己了。」

「小羽，記好。劍亦有心。」梁天翊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蕭辰羽。他知道蕭辰羽懂他的意思。

「劍亦有心。」蕭辰羽重複了一遍，臉上慢慢恢復了笑意。他將靈羽劍緊緊的握在手裡，慢慢的將真氣注入其中，呢喃了一句：對不起，兄弟。

隨後，笑著和梁天翊走下台。「你丫的沒出手真狠，請我吃好吃的補補。」

「哈哈，看你那點出息。」

「辰羽，你沒事吧？」筱月看蕭辰羽走下台，急切的問道，看到蕭辰羽胳膊上的傷痕，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沒事的。」蕭辰羽看著淚眼婆娑的筱月，安慰道。

筱月默默的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為他包紮起來。蕭辰羽看著筱月，呼吸著淡淡的香味。不由得理了理她額前的長發。

「哼，壞蛋。」筱月瓊鼻一聳，白了蕭辰羽一眼。

「額，呵呵。月兒，你真香。」蕭辰羽此時見有傷在身，得寸進尺起來。看著小臉通紅的筱月，嘴角一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筱月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蕭辰羽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各自散去，等待著第二輪的比斗。

梁天翊也因為要回天甫山和天甫門的弟子匯合，所以提前離開了。走得時候他告訴蕭辰羽要用心去和靈羽劍交流。

蕭辰羽當天被告知他不用參加剩下的比試了。蕭辰羽倒也樂得清閑。

這天，蕭辰羽獨自一人又來到了風鳴竹林。這裡是他最喜歡的地方，聽聽風聲，將自己身心交給風精靈。前所未有的舒暢。

蕭辰羽倚在風鳴竹上，撫摸著靈羽劍。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和梁天翊的比斗。靈羽劍的異常讓他知道了原來自己差的太遠。

這也怪不得蕭辰羽，他從得到靈羽劍到參加比斗也才兩天的時間。現在靜靜的坐在這裡，任由風在他身邊遊走。時不時的撓下痒痒。

蕭辰羽閉眼傾聽了一會，開始試著將自己的真氣注入靈羽劍中。只是這次靈羽劍絲毫不為所動，試了許多次，都是一樣的，靈羽劍沒有一點變化。

蕭辰羽由滿懷希望變得失望，最後放棄了。無力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晴兒，你在哪裡？」蕭辰羽突然想起了那個可愛的女孩，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喊他羽哥哥的女孩，那個喜歡被蕭辰羽拍頭捏鼻子的女孩，那個蕭辰羽說過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女孩。

蕭辰羽既希望又害怕，他希望可以找到林若晴，可是又好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叮」淚水滴落在了靈羽劍上，慢慢的滲進了裡面。蕭辰羽將自己頭埋在身體里，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著他和林若晴的故事。

蕭辰羽撿起地上的枯枝，不斷地寫著林若晴和他的名字。

「花笑若晴顏，伊暖辰羽戀。若晴。」蕭辰羽抬起頭看著飄落的竹葉，忽然想起了那年，他們在桃源村外。桃花林里，林若晴跳舞，他爬上樹枝為她搖桃花。

「晴兒，以後你做我老婆好不好？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蕭辰羽那個時候拿著一枝桃花煞有其事的對林若晴說道。

「嘻嘻，我才不要呢。羽哥哥就會欺負我。哼，我不答應。」林若晴笑嘻嘻的跑開了。

「笨蛋，來追我啊，追上我，我就嫁給你。」

……

「晴兒，等著我。我一定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過了好一陣，蕭辰羽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些。「靈羽劍，我需要你。」蕭辰羽再次提起真氣，慢慢的將真氣縈繞在劍體之上。

靈羽劍唰的一下變得通明，隨後再次暗淡下來。

「小氣，就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要不是我你就贏了赤天劍對不對？」蕭辰羽就像個老朋友一樣對著靈羽劍嘟囔起來。說了一大通，靈羽劍始終不甩他。

「你丫的，算你狠。老子還就和你杠上了。下次再找赤天劍比過，要是再輸可就怨不得我了。」蕭辰羽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向回走去。

……

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山中霧氣藹藹。卻和靈羽山上的霧氣截然不同。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嘩嘩」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水聲。

這時，林子中一個黑影快速移動著，時不時的向身後看看，冰冷警覺的目光。接著快如黑豹，一下子隱在了一個灌木叢中。

穿過一片林子，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轉。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高達百米的山峰，水流傾瀉而下。巨大的瀑布激流而下。

「咻咻」剛才的黑袍者也就三十幾歲，眨眼間便到了山壁之上。一下子穿過了瀑布。

原來瀑布後面是一個山洞，洞口一個巨大的石頭，接著火光看到石頭上寫著「萬蝠洞」三個大字。走過一個很長的甬道，歪歪斜斜。黑衣人的速度在甬道中反而慢了下來，時而走左，時而走右，時而停下來凝思。過了好久，總算看到了眼前一道亮光。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人大吃一驚。用「水簾洞天」四個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這裡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甬道的出口是在第二層。下層有山水草花。景色宜人。

黑衣人沒有興緻欣賞這裡的景色。徑自向前走去。他的面前出現了岔道，一面寫著「水月天」，一道寫著「萬邪洞」。

黑衣人還沒想好走哪條路。一個聲音傳來：「鬼影，聖女在休息。你最好不要打擾她。」

黑衣人聽后明顯鬆了口氣。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溫文爾雅，俊秀的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玩弄著手上的扳指。

黑衣人半跪在地，恭聲說道：「稟告宗主，傳來消息南部的修羅殿絲毫不把聖女的號令放在眼裡。他們不願意歸附我們「六道宗」。」

「哦？」白衣男子輕哼一聲，笑意更濃，只是身上的氣勢陡然提升，黑衣人額頭滲出了汗水。

「語修哥哥，我想出去走走。」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水月天」傳來。「叮叮*」一陣手鏈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