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妒紅顏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天妒紅顏

皎潔的月光下,地上的白雪顯現出一種陰陰的白,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夏依濃端著一壺剛燒開的水推門而入,朱達忙站起來要接夏依濃手中的水壺,夏依濃彎起細細的柳眉,明媚動人的大眼睛瞟一眼林逸,微笑制止了朱達。

大家停下來,靜靜享受著這賞心悅目的嬌艷美女給大家帶來的視覺上快感。王學范凝神注視正為自己杯中添茶水的夏依濃,看那玉蔥般的纖指,看那蝕骨迷人的媚態無一不美。夏依濃郇郇一笑,歉意地看一眼,王學范失神中去端茶杯時燙著了手。

看著大家為夏依濃這美女的一舉一動所陶醉,林逸暗忖:「如果另一位美女胡英清也同時出現在眼前為他們服務,這些高官還不驚呆成蠟像?」想到胡英清,林逸不由暗嘆。胡英清住進了南單街九號後院的一座庭院中,那是夏依濃特意為胡英清買的,可之後不管林逸與夏依濃怎樣地邀請,她都不肯住進南單街九號來。不僅如此,她也不願來南單街九號串門,但卻十分渴望夏依濃、馬紫芳、林逸來她住的地方,這從她那目送林逸離去時依依的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夏依濃回眸嫣然一笑,無聲無息中離開了會客小房間,大家悵然若失,神魂複位。

「林主席!除了那些太平天國將領的處理問題,太平天國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王學范咬一下嘴唇,清明自己的神志。

林逸疑惑:「什麼問題?」

王學范道:「太平天國的王爺荒淫無度,許多王府都有成百上千的王妃宮女,天王府內更是恐怖地達到了二千人之多!這些總計上萬的王妃宮女怎麼處理?」

歷史上記載太平天國荒唐**、奢華享樂達到了封建社會的頂峰,看來是真的了。林逸輕嘆一聲:「都是一些可憐人!發放一點路費,有家的回家,想嫁人的嫁人吧!」

王學范追問:「沒有家一時又不能嫁人的怎麼辦?」

林逸白一眼,道:「雖然她們不是煙花女子,但她們比煙花女子的命運好不了多少,俗話說候門深似海,裡面爾虞我詐,白骨累累,可能她們的生命還不如煙花女子來得安全呢!就參照處理妓女的方法辦吧!交由各地民政部門負責。」

劉汝明暗算了一些,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林逸接著強調:「注意一點,由於這些王妃宮女都是選出來的貌美女子,可能會有許多富貴之人恃財哄搶,這方面劉汝明總理一定要提醒民政部門注意。必須硬性規定一點,這些女子嫁人不得嫁給有婦之人!」

這一點大家能夠理解,雖然以前根據地沒有強制推行一夫一妻制,但卻是積極提倡一夫一妻制的,從人民黨的政治思想體系上已體現了這一點,從實際的操作上也是這樣做的。所有人民軍將士、人民黨黨員、政府公務員、社會團體里的工作人員的結婚申請全都是執行一夫一妻制的原則,否則將被清除各單位。這也是林逸遲遲沒有宣布結婚的原因,他不知該與誰結婚,跟誰結婚都會傷害其它人。

被林逸點了名,劉汝明暫時放下對這筆費用從哪裡來的苦惱,他鄭重點頭道:「這方面我會令民政部安源部長處理好。」

林逸抿抿嘴:「今天林春禮主任沒有來,我會通知他加強這方面的紀律檢查工作!」他把犀利的目光射向潘文華,道:「潘部長!太平天國境內則解放,你們宣傳部門要加強對這一地區老百姓的政治思想宣傳工作,讓軍隊的政工幹部配合你們,大刀闊斧地破除封建迷信,大張旗鼓地發動群眾宣傳工作!」旋又對著王學范:「王部長!你們總政治部要配合好他們!」

王學范與潘文華重重點點頭。

「現在全國極大部分地區解放了,經濟建設工作是重點了,政治工作是重點了,但軍事工作也不能放鬆,國外列強還對我們虎視眈眈,國內流氓橫行、土匪成災,等吳命陵部長回來后,我們要發動部隊展開全國範圍內的清匪、剿匪行動,在這之前,軍情部的朱達部長與安全部的蔣堅部長這一段時間要抓緊搞好這方面的情報收集工作!」不知何故,林逸今天思路特別清晰,話越說越多,也越說越散!難道這胡英清送的香茗那麼提醒?

「對了!總參謀部部長吳命陵什麼時候回來?」林逸抬頭問,「家裡一攤子的事,都需要他打點啦!」

王學范道:「過完新年吧!他說他是單身,親屬又不在北京,他想抓緊這幾天時間把太平天國那邊的軍事機構架子搭起來,並順便處理一下人民軍與上海租界西洋軍隊的相處事宜。」

大家為吳命陵這種為國為民忘我工作的思想所感動,人民軍正是有了一大群像吳命陵這樣的人,才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林逸搖搖頭:「該休息時休息,該度假時度假,勞逸結合方能產生高效益,吳部長的這種做法不可取,記住,今後你們也是一樣。為此,政務院需在現有制度的基礎上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公務員休假制度來。」

林逸呷呷嘴:「關於處理人民軍與上海租界西洋駐軍相處的問題,此事還需以政治談判為基礎,我們先禮後兵嘛!明日下一個緊急通知給吳部長,讓他暫緩與西洋駐軍接觸,此事先由外交部主導,總政治部外事局協助,努力尋求政治解決途徑。」

「但在談判中我們要有不怕打的思想,要掌握一個原則,那就是一定要收回國家主權,恢復民族自信。」林逸抿緊唇,他鷹隼般的利眼在紅火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好似透過了前方的牆壁,望向了江南大海邊。

朱達不解地問:「林主席!為何不直接派兵佔領就是了?」

林逸睇一眼,搖搖手:「這裡面的問題太多,國家初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北面還有俄羅斯,東面還有日本在虎視眈眈盯著我們,我們不宜與西洋列強鬧僵,那不利於我們的對外交往。」

劉汝明若有所思問:「林主席!我們需在一個什麼框框內解決所有租借問題?」

林逸心有氣了,這不是你們政務院的事嗎?怎能什麼事都問我呢?他瞪一眼,道:「劉總理!你說呢?」

劉汝明心頭一緊,想起林逸多次提醒他,要有敢於拍板敢於負責的魄力,他臉火燒火燒的。他並非是一個無主見、不敢做大事之人,只是當他在林逸面前時,就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依賴感。這種現象在人民軍與政務院高官中普遍存在,林逸已意識到這一點,他也在慢慢改變這種現象,前段時間放權,規定除每天的晨會外,如非十分必要,大家盡量不要來南單街九號的舉措,就是他的努力之一。

潘文華為劉汝明解窘境,道:「我建議收回租界租地所有的主權,西洋各國在華租界租地駐軍,不管是海軍還是陸軍,或是雇傭軍、警察部隊等等都必須撤出,今後它國任何攜帶武器的人員進入我國,都視為敵人,視為侵略。」

劉汝明很快恢復過來,他敏銳的政治頭腦飛轉,睿智道:「不可,這樣太過強硬了!西洋人為的不就是錢嗎?需要的不就是市場嗎?在潘文華部長剛所說的收回租界租地所有主權的基礎上,我們可以適當給予西洋人一些優惠政策,我們可以改各國在華租界租地為各國在華的經濟特區,其國人在其特區內建設的工廠企業,可以在諸如賦稅、審批、管理、監察等方面給予優惠政策。」

林逸驚訝於劉汝明經濟特區的發明,這可是後世中國改革開放時才有的啊!他讚賞地點點頭,劉汝明不愧為搞經濟的,這樣西洋人雖損失了一些政治利益,但他們的經濟利益卻絲毫未損。他細細想想,從另一個高度道:「劉總理所言有理,這樣既給西洋列強留了面子,又實際地解決了問題,不過,有一些地方需改動一下,名字不能叫經濟特區,而應改為經濟園區,不能給予在園區內的外國企業各種特權,那對我國的民族企業不公平,我看給予他們『國民待遇』即可!」

大家細細咀嚼林逸把「特」字改為「園」字深意,劉汝明首先拍腿贊道:「還是林主席有政治敏銳度,在此種情況下設立的經濟特區,這個『特』字含有特權的意思,人們會以為這是我中國屈服於西洋列強的強勢,而不得不作出的讓步,這對於我中華民族來說,含有屈辱的意味,而經濟園區的叫法則不同了!」

大家頻頻點頭,覺得是有此味,不由均連聲叫好。

林逸笑笑:「當然,既然灌名為某某國經濟園區,怎也得給予他們一些優惠的,在同等條件下,我們可以給其國的工廠企業予優先立項、審批、征地權。另還可在經濟園區內,允許其設立一個由其國主導的經濟管理委員會,可以從經濟園區內的企業中收取一定的費用,用於日常管理和園區的建設,但必須強調一條,所收取的一切費用只能用於經濟園區,不得轉移他用,更不能轉移出境。」林逸打的好算盤,他把經濟園區的基礎建設費用,都讓別人來承擔了。

劉汝明與潘文華、沈明亮懂經濟,當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他怪樣地望著有點奸奸的林逸,心想:「林主席!你也未免太『黑』了吧!」

「另外,在對於香港與澳門租地問題的解決上,我們把握的原則還可以再靈活一些,具體的內容由你們政務院自己去研究!」林逸補充。

「林主席!還有一件事,這次新聞媒體對我人民軍發動解決湘淮聯軍集團及太平天國的戰爭,做了許多正面的詳實的報道,這對我人民軍取得全國人民的理解與支持起了關鍵的作用,但令人傷痛的是在這近半年的戰地實地採訪報導中,先後有二十多名新聞媒體記者英勇犧牲。」王學范低沉聲音道。

潘文華附和:「這方面我了解得比較詳細,在這些英勇犧牲的新聞記者中擁有『藍本記者證』的資深記者有五人,多屬原根據地的幾大主流媒體,其中女性記者有三人,我還曾參加過一次由新聞界召開的追悼會!」

林逸沉痛:「今後要注意保護這些無冕之王——記者的安全,他們是戰鬥在第一線的新聞工作者,政府沒有專門的政策條文為他們提供什麼物質方面的援助,對於這些英勇獻身的新聞工作者,潘部長可以以政府文化部的名義,授予他們一個榮譽稱號,讓後來者記住他們,懷念他們,學習他們。」

突又想起什麼,問:「對了!那三名女性記者都是誰啊?潘部長得去慰問一下她們的親屬!」

王學范搶先回答:「一位是《人民軍報》的劉思美,一位是《雲南日報》胡倩月,一位是《**》的肖瑩!」

林逸認真聆聽,突猛睜開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芒,驚道:「《**》肖瑩!」

大家莫名其妙,不知林逸因何反應如此激烈,難道林逸認識那位肖記者?

林逸心中一陣錐心的痛疼,驚覺自己失態,忙掩飾:「可是那位在第一次防禦戰勝利后,單獨採訪過我的肖記者?」

王學范想起有過這麼一回事,點頭道:「對!就是那位新聞界第一美女記者!」

林逸雙眼隱有眼花,喃喃:「她還曾與我和周炳坤將軍一起去六枝煤礦做跟蹤採訪呢!」

大家釋然,這才知道林逸與肖瑩不僅相識,而且還熟識。

王學范體味林逸的心情,詳盡道:「肖瑩記者在天京戰役中深入天京城內實地採訪我前線英勇奮戰的將士們,不幸被流彈擊中,英勇犧牲!這次我們受《**》報社的委託,把肖瑩記者的遺體也運回了北京,明后兩天,可能《**》報社將會給肖瑩舉行追悼會!」

林逸咬著嘴唇,強忍著悲痛,大腦一片糊塗,與肖瑩接觸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一一影過。他揮揮手:「今天就在這裡吧!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大家紛紛站起來告辭,他們看到了林逸性情中的一面,脆弱的一面。

大家走後,林逸熄滅所有的燈火,把自己置身於深深地黑暗中,他情願無盡的黑夜頓然完全吞噬他整個的身體,也不願承認失去一位紅粉知己的傷痛慢慢鑽著他的心。

想起肖瑩那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瑕疵的瓜子臉,想肖瑩那大膽而水靈的大眼睛,想起肖瑩銀鈴般清脆好聽的聲音,想起肖瑩因激動而臉上印出的紅,林逸不由自主地落下兩滴滾滾淚珠。

「天妒紅顏啊!肖瑩你也是一個苦命人!」林逸悲嘆。儘管他有點怕肖瑩,肖瑩利用那次水潭事件,強迫他答應下「隨時要求見他,他都不能拒絕」的條件,可實際上肖瑩從未使用過一次這樣的權力。後來的兩年中,林逸見過肖瑩兩次,都是以非常正規的方式求見的,而且都是因公而來,只是在最後離開時,才趁機偷偷吻一下林逸,但就是這樣,飛離而去的肖瑩也已是高興得像歡快的小鳥了。

夜已深,人已靜,怎麼既不見林逸回書房,也不見林逸回睡房呢?夏依濃穿著夾心小棉襖,外披一件大棉衣走出來問值班的警衛,聽說其它人已離開多時,而林逸還未出來,她急匆匆走到會客小房間,裡面沒有燈光,但中間一盆炭火在跳躍著火花。

夏依濃輕輕推門而入,只見林逸獨自一人坐在溫暖的火盆旁,潤紅的火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林郎!你這是怎麼啦?」夏依濃大驚失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林逸如此異狀,哀叫一聲,撲了上去,緊緊抱住林逸的頭,貼在自己高聳的豐胸上。

「林郎!怎麼啦?怎麼啦?」林逸戰慄著身子,全身冰冷,夏依濃雙手抱著林逸的頭,在自己的胸前摩挲,竭盡全力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林逸。

林逸這樣靜靜地靠著夏依濃良久,突抬起頭,悲傷地望著滿懷關心的夏依濃,咬一下唇,哀痛道:「夏綠走了!肖瑩走了!以後,你們還會有誰會離開呢?」

夏依濃冰雪聰明,頓時了悟:「肖瑩?那個美女記者嗎?」她曾聽馬紫芳說起過,當時,以她女人的敏感,便知那女記者對林逸非同一般。

林逸點點頭,站起來,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外面的雪大了,鵝毛般的大雪沉甸甸地落下。

「雪下有前有后,美麗的雪花在半空中已絢麗了它們美麗的一生;人去有早有晚,她們活著時已綻放了她們精彩的生命。」夏依濃走過去,望著空空的黑夜,喃喃,「我們不會離開你的!一生一世也不會離開你的!」

林逸側望在月光下美得如精靈般的夏依濃,沒想到她驟然間能說出這麼哲理的話來,他伸出手臂,夏依濃輕柔一笑,依進他寬大的懷裡。林逸的身子已不再發抖,但夏依濃還是把林逸抱得嚴緊嚴緊。

「肖瑩死於戰場!」林逸輕輕道。

夏依濃抬起螓首,露出欽佩的神態,關切問:「她的遺體收回來了嗎?」在這個時代,肖瑩無疑屬於婦女中的前衛女子,一個女中豪傑。

「收回來了!我明天想去看看她!」林逸低頭注視夏依濃烏黑亮麗的眼眸。

夏依濃善解人意,柔柔道:「應該的,讓馬紫芳小姐陪你去!」接著又道:「晚點時,我與夏紅再去!」

林逸那能不明白夏依濃的一番苦心?他抱歉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以前他曾反對夏依濃這樣總是躲在後面,但夏依濃堅持,他也毫無辦法。

安放肖瑩的靈堂當晚便搭建好了,地點設在《**》報社大院前廳里,《**》是最早從南方遷到北方來的新聞單位之一,比政務院的搬遷還要早上兩個星期。

外面飄著雪花,地上一片雪白,在報社大院前口亂著一大堆的腳印,顯示前來悼念肖瑩的人有許多許多,但大多是新聞界的人士,及肖瑩生前的好友。

肖瑩是南方人,沒聽說有什麼親戚,父母雙亡,只有一個相依為命比她小十歲的妹妹,叫肖晶。肖晶今年才十五歲,她的讀書與生活全由肖瑩供著。

第二天上午十時三十分,人民黨常委、宣傳部部長潘文華在一個班的警衛護衛下,走進肅穆的靈堂,然後在堆滿花圈的棺木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家屬謝禮時,十五歲的肖晶強忍著眼淚,異常堅強地謝過潘文華的關懷。

潘文華是主管所有文化、新聞、教育、衛生、婦幼之類的長官,文化部與教育部等政務院單位都要受他的政策性指導。他的出現代表著人民黨對死難者的肯定與褒獎,也說明這位死難者身份崇高或貢獻巨大。上一次,潘文華出席的那個因公犧牲記者的追悼會,死難者是《人民軍報》的副社長,一位擁有藍本記者證的資深記者。

潘文華離開后,報社社長黃論(前文化部部長,因工作不力,被撤換了下來。)接待他到了貴賓室。

半個小時過去了,陸續又有一些人來悼念肖瑩。潘文華向黃論交待一些事情后,起身告辭,走到前廳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怎麼來了?」潘文華驚呼,忙走上去前。陪同一旁的黃論不解有誰可令潘文華這樣的高官失態,他隨眼望去,接著同樣驚叫出聲:「我的老天哪!是他!」他也忙慌亂地迎上前去。

一身素裝的林逸與馬紫芳肅容,輕輕走近,深深鞠三躬后,林逸的雙眼已飽含淚珠,強忍著方沒有滴落,他獃獃立在肖瑩的靈前,思想飛絮,就若看到了甜美、調皮的肖瑩出現在眼前一樣。

堂前沒有人認識林逸,此次林逸身穿便裝而來,當然,外面一定是布滿便衣警衛的。但還是有有心人發現了林逸的與眾不同,不說林逸流露出的真情有點異常,但見宣傳部部長潘文華與《**》報社社長黃論兩位居然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雙眼卻是崇敬地注視著林逸,就知林逸身份非同小可。林逸在緬懷中,潘文華與黃論不敢上前打擾。

「林哥哥!林哥哥!」馬紫芳輕推失態的林逸,提醒。

林逸恍神過來,走到肖晶面前,正待好生安慰。誰知一直忍著不哭的肖晶「哇」地痛哭出來,猛地撲出林逸的懷中,慘叫道:「姐姐!姐姐!」

林逸心一痛,閉上眼睛,兩滴眼淚滾落,但很快恢復正色,安慰:「不哭!不哭!我們不哭!我們不哭!」馬紫芳側過身,流著熱淚,拍著肖晶的頭,想把肖晶抱到自己的懷裡,好生安慰,可肖晶就是不肯,偎在林逸的懷裡,雙手抓住林逸的衣服死也不肯鬆手。

以前肖晶問姐姐肖瑩為何還不結婚,她好想有一個姐夫,肖瑩總是苦笑不語。肖晶便問肖瑩是不是沒有意中人,肖瑩搖搖頭,拗不過肖晶的糾纏,把林逸的形象描繪了出來,但當肖晶問那個人是幹什麼的時,肖瑩卻始終不肯說了。

說也奇怪,悼念的人來過那麼多,獨獨當林逸出現時,肖晶便有一種感覺林逸可能就是姐姐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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