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六賊惡行竹難書
趙桓冷冷的道:「王宗,你將給朕整理的此六賊罪行給朕念出來!」
這王宗長方臉型,約摸四十多歲年紀,辦事乾淨利落。書書網更新最快
只聽王宗拿著一份長長的御旨念道:「蔡京為官數十載,改鹽鈔法坑害百姓。陷害淮東提點刑獄章及其兄弟。陷害御史沈畸,陳之子陳正匯,更是藐視皇權廢元皇后,貪婪自用,瀆上帝,罔君父,結奧援,輕爵祿,廣費用,變法度,妄製作,喜導諛,鉗台諫,熾親黨,長奔兢,恣意為奸,竊弄威權。其罪惡罄竹難書,按律當除以車裂。念其昏邁,賜黃綾一條,自行了斷以謝天下。」
這蔡京在殿下聞言更是站立不住,雙腿如篩糠。需兩名侍衛架著方至不倒。
只聽王宗繼續念道:「逆賊童貫,陷害我朝大將劉法。破壞朝綱,任人唯親,對金人奴顏婢膝,實丟我大宋臉面。又率二十萬大宋將兒征遼失敗卻罔稱不世之功。朕能容你,這數萬大宋將士的屍骨不肯饒你。著令童貫午門外斬首,屍首懸與城門示眾。」
「陛,陛,陛……」饒是童貫巧舌如簧,此刻也如一灘爛泥一樣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宦官梁師成,膽大包天。竟敢私改聖旨,代天子以行不法之事。僅此一條就可誅你九族。禍亂朝綱,專政弄權,蒙蔽天聽,死不足惜。著宦官梁師成,拖出殿外。即刻杖斃!來人,將這閹賊拖出去,亂棍打死!」
眾大臣人人面露喜色,更有甚者對這四人口吐塗抹,紛紛責罵。只有蔡攸縮在一旁不敢吱聲。
大臣之中確實有對這六賊不滿的,也有的更是覺得除去這六人,自己在政壇上又少了個勁敵。於是人人落井下石,紛紛指責六賊惡行。
突然大殿下一陣腥臭味撲面而來,原來這梁師成竟嚇得尿了褲子。侍衛像拖一隻死狗一樣把梁師成拖到了殿外,不多久殿外慘叫聲傳來。
「李彥!」王宗大喊一聲。
這李彥居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內總管李彥,私吞良田。殘害百姓,致使百姓流離失所。即刻拖出殿外杖斃。」
趙桓站了起來:「你們聽聽這殿外慘叫之聲,朕就是讓你們聽聽。朕知道,你們當中比這六賊更奸更惡之人大有人在。朕在這裡也奉勸你們幾句,若是誰再敢欺君罔上,殘害百姓。殿外這二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殿下大臣們戰戰兢兢,無人敢言。
趙桓滿意了,殺雞儆猴。如此一來,百姓慶賀,這些大臣也不太敢放肆了。自己的地位算是牢固了。
趙桓又坐了下來,他發現這龍椅明明坐著不舒適,可自己偏偏就是喜歡坐。這就是權利。
「王宗,朕命你捉拿朱的事你辦了沒有。王黼今日怎麼沒來?」
「啟稟皇上,末將已經派人去捉拿朱。至於這王黼。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但說無妨。」
王宗抱拳:「陛下,王黼好像跑了。」
「跑了?」下面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陛下,這王黼不是因為陛下召喚,而是懼怕金人。據王黼家奴講,王黼聽說金人南下,早就帶著家眷南下了。」
「抓!給朕抓回來,杖斃!給朕狠狠地打,打死這個王八蛋。」趙桓出離了憤怒,身為一個皇上,居然市井俗語都冒了出來。
這不能怪趙桓,這王黼實在可惡。王黼為相的時候頻頻諫言趙佶要他廢了太子,趙桓私下早就與他水火不容,能不趁此機會整死他么。
王宗信誓旦旦的道:「陛下,這王黼末將業已派人去追,末將以性命擔保,他跑不了。」
趙桓鬆了口氣:「宗啊,你將朱和王黼的罪行也給朕念出來。省的有人又說朕昏庸。」
「遵旨。」王宗拿著手裡長長的聖旨繼續念道:「賊臣王黼,搜刮斂財,謀權篡位,任用姦邪。京城更有歌謠傳頌:三百貫,曰通判。五百索,直秘閣。說的就是王黼。金人南下更是臨陣退縮,舉家南逃。雖為老臣,然不能贖其罪,理應杖斃!」
但凡為官者,尤其能爬到紫宸殿的官員們。都懂得察言觀色,揣摩聖意。這臨陣退縮,舉家南逃並不是趙桓所書。而是王宗自己加上去的。果然趙桓聽了非常滿意。
「逆臣朱。勞民傷財,搜刮民脂民膏。禍害一方百姓。著斬首示眾。」
對於朱,趙桓沒做過多解釋。畢竟朱運送『花石綱』是為了徽宗。如果說的過於詳細,於徽宗臉上不好看。
誅滅六賊,朝中還有許多傾向於太上皇的大臣皆盡臣服。這樣就不會造成趙桓與他老爹趙佶之間的皇權之爭,實際上此時趙佶已經名副其實的太上皇,手中無甚權利了。
雖然金人渡過了黃河,但是趙桓心情還是不錯。這六賊一除,大宋的江山政治上穩固了不少。目前風雨飄搖,朝廷又是用人之際。切不可打擊面過廣。
像是高俅,李邦彥,白時中之流。這些人懦弱昏庸,但是都有自己的根基。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現在將他們拔出,恐怕會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所以暫時還是留著他們再說。
這時外面梁師成與李彥的慘叫聲已經幾不可聞,趙桓故意不說話,也不退朝。他故意拖延時間,就是想給這些朝臣施加壓力。
若個大殿之上,向來能言善辯的群臣個個噤若寒蟬。連掉在地上一根針都清晰可聞。
趙桓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看看以後哪個大臣還敢對自己不服。
過了良久,吳革走到殿下:「陛下,梁師成,李彥。此二人已經沒了氣息。」
「將這二人頭顱割下來,傳於宮外這些學子們觀看。再將二賊頭顱掛於城門示眾七日。」趙桓一擺手。
「末將遵旨!」吳革轉身走了出去。
「列位愛卿,還有沒有奏本?」趙桓問道。
下面的群臣有人揮袖擦汗,有人低頭不語。
「白左丞。」趙桓故意問白時中。
白時中語調發澀:「陛下,臣,臣無奏本。」
李邦彥今日沒來,他已稱病為由在家修養。應該是屁股確實還沒好,不過今日朝堂之事自有人回告訴他。
趙桓嘿嘿一笑,他沖曹東升使了個眼色。
這曹東升很不給面子的「啊?」了一聲,他沒明白趙桓的意思。
趙桓愣了一下,他笑眯眯的沖曹東升招了招手。
曹東升看到趙桓喜笑顏開,以為有什麼好事輪到自己頭上。他湊過去想聽聽皇上有什麼機宜面授。
趙桓一腳踢了過去:「你大爺的,退朝。」
曹東升這才醒過神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