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

「變得濃厚了。」

「什麼？」聽到綱手的自言自語，靜音下意識的問道。

綱手搖了搖頭，轉過頭叮囑道：「照顧好這傢伙，如果一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的話，就把蛞蝓通靈過來。」

看著綱手許久未見的鄭重模樣，靜音有些緊張的點頭，左手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苦無。

至於停止了思考的王清忽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在兩個女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大喊了起來：「打開瓶子、打開瓶子！！」

正準備侵入這詭異府邸的綱手眉頭一皺，有些奇怪的看向王清，看到王清不像是裝怪的模樣，略思索就伸過手去打開了瓶塞。

結果就看到王清忽然盤腿而坐，一臉鄭重的張大嘴巴打起坐來。

？？？

「先不管他了。」說完綱手直接轉身，走到了黑山府的大門口，而後華麗的一腳……

砰！！

鐵制的大門，被踢飛了很遠很遠，以至於都打斷了那詭異的敲擊樂。

「跟緊我。」

也不回頭，綱手邁著大步走進了大門。

靜音急忙跟上，右手緊緊摟著王清的『家』，左手握著苦，無表情無比的凝重；進入這裡以後血腥味變得濃郁了，就算她經驗少也已經聞到了。

只是，兩人無法更直接的看到，那漫天飛舞，不停飛向天外的朦朧白影，還有那一道道不停散落、消失的星點。

王清的盤膝而坐，精神瘋狂的散發出去，是精神體還是靈魂亦或者元神，他不是很清楚。

但是王清過去結晶體里的經驗告訴了他，那些白影是死後的靈魂，他們正被這個世界接應離去，就像是一個純化的過程，靈魂的意識依然在散發，轉化為了一些特殊的能量，像是查克拉又有些區別，王清稱其為靈魂粒子。

不管如何，這就是王清那顆結石形成的根本，有了它才能和初代的結晶結合，讓王清的形態開始由虛轉實。

「但是，這未免太多了吧！」

王清睜開了眼睛，但是他的眼睛卻無處不在，他的精神在天空遊盪吸收著那些散落的能量回到自己嘴裡，在壯大自己的同時，又感覺到了無數的靈魂從身旁飄過，這些靈魂像是有著無數的痛苦、憤怒、悲傷和不甘。

「數不清，根本就數不清楚……」

王清此刻情緒有些激動，那些魂魄中有大有小、有老有少，就這樣無間斷的飛升，比起那些痛苦的負面情緒外，那流連於塵世的強烈眷念，幾乎將整片天地都覆蓋了。

「生命……到底是什麼？」

王清覺得自己在哭，或許在哭，也應該哭一下，就像是看悲劇電影一樣，連看電影都會灑落兩滴眼淚，此刻看到這人間慘劇，哭也是應該的，但是很可惜……陰身狀態的他並沒有眼淚。

「這個世界真的……病得深沉。」

………………

「真是有意思的戲曲，應該說傀儡戲還是木偶戲呢？」戴著黑色面罩，留著一頭黑色亂髮，身穿黑底紅雲袍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大殿正上的主位陰沉的笑著。

比丘身穿大紅和袍，手持兩把摺扇，梳著漂亮的髮髻，正和十數名舞女，一起舞動著；兩邊數十具黑甲護衛，敲擊著太鼓、彈奏著各種樂器，顯得奇特無比。

大殿中，浮屍百具，血色與金碧交相輝映形成了十分特別場面，就彷彿一副地獄與人間交會的浮世繪，美得令人作嘔。

「現在應該告訴我了吧？」

「只要告訴我那個傢伙的實驗室，你們馬上就能夠離開這裡，甚至能夠離開那個小鬼的掌控，重新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這一切不是很美好嗎？我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你們的使者，這樣的免費生意，我一生都做過不多，你們應該感恩才對。」

帶著黑色面罩的男人，語氣惡劣的說著，右手噁心的黑色疑似麵筋的物體正慢慢往外延伸，並在地面緩慢的爬動，彷彿一條條毒蛇，襲向兩邊彈奏的黑甲武士。

比丘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麻木冰冷的模樣，繼續著自己的舞動、僵硬的舞動。

「啊！！」

「受不了了，和他拼了，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對，和他拼了！！」

噼里啪啦一陣響，黑甲武士們終於是無法忍受這壓抑的氣氛紛紛掏出了兵器，在有人領頭的情況下，黑武士門的反擊到來了。

「比丘大人，您快逃吧！！」

「就算是死，我們也會拖住這個惡魔的。」

「逃哇！比丘！！」

武士們沒有一人退縮，紛紛的沖向了那個戴著面罩的男人。

漆黑的鎧甲、明亮的武士刀，黑盔中看不清的面容，一切都彷彿迷霧般的武士，此刻他們的意志都匯於一爐。

「殺！！！！！！！」

面罩男子站起了身子，看著奔涌而來的武士們，忽然大笑起來。

「哈，這樣的結尾真是漂亮啊。」

比丘冰冷的表情消失不見，忽然大聲叫喊起來：「不要！！！」

面罩男子雙手緩緩的放在了胸前，在比丘絕望的眼神中開始結印。

「火遁·頭刻苦！」

時間彷彿變得緩慢了，強烈呼嘯聲從身後傳來，比丘抬起頭看到的是府邸的大門鑲嵌在了房頂，而下方一個個赤紅的火球化為呼嘯的火焰向著己方席捲而來，英勇的黑武士們被火焰籠罩，發出了駭人的痛呼聲，但聲音很短、真的很短，因為她們多數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火焰中。

「砂鐵結襲！！」

轟！！

漆黑的鐵砂化為巨幕抵擋住了那奔涌而來的火焰，火焰從兩邊流動向外，毀滅著這美麗的宮殿。

…………

轟！

「好強烈的火遁！！」

階梯下方，綱手和靜音看著那奔涌而來的火焰，臉色的都有些凝重，這裡發生的事果然和忍者有關。

「轟隆！」

綱手右臂看似輕巧的一揮，一陣爆裂的拳風向前衝去，那通紅的火焰和拳風相觸便開始飛快的逸散。

風火對沖，火花飛舞，頂著這絢麗的畫面，綱手姬帶著弟子一步步的向前踏去。

以至於兩人加一個陰身都忘記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實……

「啊！！！！！！！」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