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朝上位
「王太醫,多謝您的藥方子。」月照笑意盈盈地來到王舜仁當差的司職道謝。王舜仁停了筆,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這丫頭的嗓子被人下了葯,傷得挺嚴重,李太醫都束手無策,卻被他治好了,他豈能不得意?
「丫頭,你這副嗓音不愧是頂好的,要是毀了那真是天大的可惜。」王舜仁撫著灰白的鬍鬚說道。月照俏皮一笑,感激地應道:「月照也沒有什麼答謝您老人家的,也只能盡心儘力地協助您老人家把主子們伺候好。」王太醫灰白的鬍子一抖,笑哈哈地應承下來。
月照煎好了分派給自己的葯,正要清洗藥罐子的當兒,王太醫急匆匆地進了煎藥房將手中的藥方子妥善地交給月照手中嚴肅地說:「月丫頭,這方子是九公主的,你多上點心。皇上可下了話,若不見效可拿我們太醫院開罪。」月照點頭應道:「您老人家放心,我會穩穩噹噹地把九公主的葯煎好的。」
月照照著王太醫開的藥方子熬著湯藥,其實照那方子上寫著白前,金沸草和甘草這些藥材來看,九公主的風寒不是很嚴重,想來皇上該是很疼愛這位九公主了。月照用恰當的火候熬了足足兩個時辰后,王太醫再次來到煎藥房,他嘗了口湯藥說:「加點冰糖進去,九公主最不喜苦味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月照總算把九公主的湯藥安置妥當,王太醫猶豫片刻后說:「月丫頭,你還是親自帶著這湯藥去九公主的拂袖宮妥當。」月照心下曉得,這宮裡往往就是個「萬一」置人於死心,萬事還是謹慎為好,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歸是錯不了的。
月照一路跟著九公主的貼身宮女劍雨來到拂袖宮,不想剛踏進九公主的宮門,一支箭羽便迎面射馳而來,劍雨驚愣地呆在原地,竟然忘記了躲避。月照眼疾手快,一個旋身已然轉移到了劍雨跟前,抬腳一格,將疾馳來的箭羽踢落在地,而她手中提著的湯藥竟未灑出一星半點。
九公主後頭趕上來,擔憂地問道:「劍雨,你沒傷到吧?」劍雨急忙搖頭應道:「回公主的話,奴婢沒傷到。」拂衣公主將目光落在了月照身上,她眼裡溢出讚賞的光彩,上下打量了一眼月照問道:「你在哪處當差?」
月照還未回答,拂衣公主介面繼續說道:「你會些功夫?」月照心下猜測拂衣公主的年歲只比她少個兩三歲,見她一身湖藍窄袖衣裙輕快脫落,手中又握一把精緻的金邊弓箭,又想拂衣公主給貼身宮女賜名劍雨,想來這九公主是個喜好武風的性子。
月照嘴角一揚,低垂著眼帘輕快地說道:「奴婢在公主貴體前獻醜了,請公主責罰。」拂衣一雙丹鳳眼一登,眼裡含著幾分笑意卻不說話。突然,拂衣公主敏捷地向月照手中提著的湯藥盒踢去,月照抬手一投,一個旋身後湯藥盒竟穩穩落在了她的腳尖上,但見月照腳尖輕巧一抖,湯藥盒又穩妥地提在了月照手中。
月照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嫻熟優美,倒真有幾分賣弄。既然九公主有心考驗,那她自然得露一手了。且,今日不能不說是一個絕好的水到渠成的機會了。
拂衣公主忍不住鼓掌起來,她興奮地說道:「從明兒起,你便當本公主的武課業先生。」月照心下高興,面上裝得一副惶恐的樣子擔驚地說道:「奴婢這些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不敢擔任如此巨任。」拂衣公主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說道:「本公主說你能就能,回去交好差,明兒就來拂袖宮。」
月照一路哼著歡快的小調回去,她本想借著這次送葯的機會想辦法調去九公主的拂袖宮擔個普通的差事,不想竟然成了九公主的武課業先生,也算謀了個體面的差事。雖說月照倒不在意體面不體面,可借著九公主的恩寵,這份體面定然是能幫她隔絕許多麻煩的人和麻煩的事。那麼,她的第一個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月照回到住處時,澤蘭早已經回來了,聽月照哼著輕快的小調,澤蘭打趣道:「月照,不如你求姑姑把你換去儲秀宮當差,在那裡嘴巴可閑不得,剛好消遣你苦憋多日的啞巴苦。」月照嘴角一揚,拿起澤蘭替她倒的茶水喝了一口笑呵呵地說道:「可不是嘛,不過,明兒我去當差的地方比儲秀宮還好。」澤蘭收了笑,好奇地問道:「姑姑派你去了哪處主子那裡?」
月照看著澤蘭輕快地說道:「九公主。不過,不是姑姑派我去的,是九公主讓我今兒交好太醫院的差明兒就去拂袖宮。」澤蘭聽罷高興地拍著月照的肩膀,說:「那我給你道喜了,你可知道,在所有公主裡頭,皇上最寵的便是九公主了。聽說九公主甚少為難下人,也不怎麼拿架子。」
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將將把澤蘭的話噎住,兩人面面相覷,且不說天色晚了不該有人這個當兒來串門,就是青天白日里也是不會有人輕易到這處偏僻的院落走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