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夢嗎
到底男人比婦人有遠見。
在如此的境遇下,文昌侯仍能分析出,如何做對自己最有利。
文昌侯跪到了地上。
可比韋太夫人聰明多了。
對於文昌侯那轉瞬間,便就滾過千回的心思,魏芳凝只一打眼,便就瞧了出來。
她心下冷冷地嘲笑。
為了能保住榮華富貴,可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文昌侯說道:
「老臣有罪,治家無方。老臣這就去問伯玉,將事情調查清楚了,回報太子。」
他沒有說,還魏芳凝一個清白。
太子沒說話,又低下頭玩他手裡地扳指,然後淡淡的,輕輕地說道;
「希望文昌侯別讓孤失望。」
文昌侯答應道:
「老臣定不敢有半分的欺瞞。」
褚瑜去接魏遠志的衣袖。
那意思就是,讓魏遠志說,讓褚家還魏芳凝清白。
魏遠志冷眼打量了下褚家的人,和眼下的形式,安撫地拍了拍褚瑜地手。
讓她稍安勿躁。
魏遠志並不急著去逼迫文昌侯一家。
他要一步一步來。
總先要文昌侯一家,先承認陷害了魏芳凝,再往下說。
文昌侯從地上爬起來,對韋太夫人、何夫人還有褚伯玉恨聲說道:
「跟著我走。」
若不是有太子太,他真想罵他們一頓。
這事就沒有太子,依著魏芳凝能當眾踢許回雪一腳,也是讓人察著了。
承平伯是個草包。
但沈太夫人可不是,而且沈太夫人背後,還有沈家。
別看沈太夫人與娘家兄弟鬧翻了,可若真到事情上,沈家要是出手,也說不定。
更何況,沈太夫人住的,可是十二殿。
文昌侯一想就頭疼。
雖然一肚子的火,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
但卻也只能這樣,不輕不重地說一句。
似是無奈與嘆息。
不管怎麼說,這事出來了,到底落得個他治家不嚴。
韋太夫人被何夫人夫扶著,褚伯玉跟在後面,隨著文昌侯出去。
可抬步往外走的時候,褚伯玉抬頭,瞅了眼魏芳凝。
然後,又極快地,掃了眼太子。
魏芳凝長得不出眾,普普通通,扔人堆里找不著的那種。
因此上,褚伯玉一點兒都不喜歡她。
而褚伯玉也不相信,太子會喜歡魏芳凝。
他是男人,自認為十分了解男人。
而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看女人,當然是先看樣貌,再說其她。
對於魏芳凝的樣貌,褚伯玉別說看,就是想,都覺得厭惡。
當年文昌侯會訂魏芳凝,也是看上了沈太夫人的娘家。
沈家與太後梁家,是當朝兩大軍事世家。
梁家把握著京郊軍隊。
而沈家,則是常年在邊關上,為國家守護邊土。
可是誰能知道,沈太夫人老了老了,竟然與沈家決裂了。
開始,褚家還看著,以為畢竟是血脈。
折了骨頭連著筋。
哪就能說斷就斷的?
可是幾年過去了,這沈太夫人和著沈家,還真是斷了個乾乾淨淨。
文昌侯就後悔了。
本來早些年,還指望著再有孫子,還是個希望。
但是,他媳婦只生一個兒子,兒媳婦竟然也只生了一個兒子。
所以當褚伯王透露出,對魏芳凝不滿的時候,文昌侯將承平伯,與許家來回掂量了下。
然後只叮囑他,做事不要留尾巴。
卻沒有說不讓他做。
算是默認了韋太夫人等人的所做所為。
褚伯玉才多大,若是沒有韋太夫人,褚燕卓、何夫人在邊上幫著,決成不了事的。
所以說,文昌侯說去問,也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其實一切,他也只是裝不知道而已。
褚家人出去之後,魏芳凝終於可以細細地思考起,她到底是怎麼了。
快速地捋順著自己那,已經快亂成一鍋粥的思緒。
眼前的人,年青而鮮活。
可是腦海中的事,卻又是那樣的清晰。
魏芳凝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夢中。
還是腦中的記憶,才是個夢。
因為太過真切,所以與現實混淆了。
魏芳凝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並且她沒有醒。
那現在就是真實的。
但是,她腦中的卻也是真實發生過的。
別的可以解釋,她與太子成親之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情形,若沒發生過。
就是做夢,她也不能夢到的。
太火辣了。
魏芳凝只要一想到,平時冷冰冰的太子,在床上時,如何的勇猛,就忍不住臉紅。
太子見魏芳凝一會瞅他,一會卻又狠狠地掐了她自己一下。
卻是誤會了。
不由得笑了,太子輕聲問道:
「怎麼孤出手幫你,你覺得像是做夢?」
魏芳凝點了點頭。
若是她腦中的也是真實的,那麼只能說她的確是重生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死了,卻就回到了她腳踹許回雪的這一刻。
但太子出手這段,根本就沒有啊。
魏芳凝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上一世她踹完許回雪,看見太子來著。
確切地說,太子根本就沒來文昌侯孫子的婚禮。
太子解釋道:
「其實我本就沒打算來參加婚禮。文昌侯也沒那麼大臉,給我遞請柬。我是來看熱鬧的。你若不打我,我也看看熱鬧也就走了。」
魏芳凝……
也就是說,上輩子她踹許回雪時,太子也在場?
只是她那時候不認得他,所以不知道。
魏芳凝瞅了眼太子,頗為幽怨。
「你是不是喜歡褚伯玉?」
太子趴在桌上,瞪著一雙眼睛問。
神態悠閑,好像十分的不在意。
但語氣……
魏芳凝不知道怎麼的,竟聽出一絲緊張來。
肯定是她多想了。
魏芳凝笑著回道:
「這怎麼可能,我對他,連兄妹之情都沒有。」
太子一聽,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在相信的問道:
「褚伯玉雖然人品不好,但長得可是人模狗樣的,你就一點兒不喜歡?」
魏芳凝抽了抽嘴角,說道:
「人不能光看外表,我是注重外表的人嗎?」
太子聽了,明顯很開心。
畢竟與太子做了幾年的夫妻,魏芳凝多多少少還是能了解他一些。
雖然非常有限。
太子此時的心情,好像頗好。
魏芳凝不由得對太子側目。
雖然理順了腦中的一些想法,但魏芳凝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果然是重生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