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修行踢館(捉蟲)
……
「啪!」
竹制材料的撞擊聲在安靜的活動館里響起,山本的十字斬是由兩次速度極快的揮劍組成,在接近敵人後會呈十字形的進攻。一般與之為敵的對手們在接到這一招時,會因為這一次比一次重的攻擊在同一個地方而碎刀。
但是阿修貝爾不一樣,阿修貝爾比山本更快,他在山本離自己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動了,嬌小的少年握著竹劍跳起來,身法鬼魅如煙。
跳在半空中的阿修貝爾後發制人,在山本的十字斬第一次揮劍時,他的攻擊就已經形成了。小少年在空中旋身四次,被束在腦後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宛若中國的飛天壁畫,玄妙迷幻。
阿修貝爾的四次攻擊如狂風暴雨般同時擊中了山本竹劍的同一個地方。
「啪!」
與阿修貝爾的竹劍剛一接觸,山本就發現這攻擊的力量太重了,阿修貝爾沒有死氣之炎的力量,只是單單用他自己實力就將山本手裡的竹劍砍斷。
「咚!」
山本手裡的竹劍被折斷掉在地上,黑髮少年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他的右手在微微顫抖。
好快!
「山本同學,你的基礎不夠。」
阿修貝爾收手,他對還在怔愣的山本說道。
「劍術是需要通過日積月累,長久的練習才能進步的,反應,速度還有力度,這些都需要用時間來沉澱。山本同學,你的劍招很熟練,意識也很優秀。但是,你的身體跟不上你思想的節奏,你需要的不是劍術上的指教,而是練習。」
小少年抬手,他手裡的竹劍在靈動輕盈地揮舞,劍身挽動的軌跡在空中畫出了美麗炫目的花樣。
「身體太笨拙了,山本同學,每天揮劍八小時,沒意見吧?」
阿修貝爾看著山本,小少年的大眼睛里毫不掩飾的失望讓這個一向喜歡笑的雨之守護者的心裡非常難受。
是的,阿修貝爾在失望,山本繼承的「時雨蒼燕流」是很厲害,但是,繼承使用它的人,在阿修貝爾看來卻是配不上這麼精妙絕倫的劍術。山本的身體跟不上劍術的節奏,他接觸時雨蒼燕流時間太短了,身體還沒有適應這個簡單狠厲的「殺人劍法」。
「……是。」
山本嘴角的笑意淡了,他垂眸看著自己拿著竹劍的右手。
山本武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對劍術的懈怠和自己的自負。自己喜歡棒球,是棒球隊的王牌隊員,所以在他輕鬆地學習到了時雨蒼燕流后除去自己一個人時的練習,在與其他人對打時都沒有去用盡全力,因為他想要保護自己的身體,他不希望自己因為受傷而不能打棒球。
但是現在,阿綱他們在面臨困難,我這個時候如果還在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而沒有付出全力的話,這對全力修行到傷痕纍纍,每日精疲力竭的他們來說是侮辱吧……
自己辱沒了他們的努力,也辱沒了老爸的時雨蒼燕流。
黑髮黑瞳的雨之守護者低頭,認真得看著阿修貝爾這個才十三歲身材嬌小的小少年,在他的眼裡,阿修貝爾的身軀已然是格外的偉岸。
「阿修貝爾前輩,多謝指教,我會努力的。」
「嘛。」
阿修貝爾擺手搖頭:「你練習的時候還是用你的「時雨金時」吧,我的劍道社雖然竹劍很多,但是每斷掉一把我還是很心疼的,所以這把劍你賠。」
小少年理直氣壯,眼神里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也沒有,他認為就是因為要指導他所以竹劍才會損壞,山本要付全責。
「阿修貝爾前輩,那當然是我來賠了。」
山本點頭,他也認為是自己的責任,因為要指導自己,阿修貝爾使出了自己的真實水平,竹劍的斷裂是因為自己的技術不夠,招數使用不當引起的,自然是自己的責任。
「那現在就開始,雖然今天的時間可能會晚一點,但是劍術的修行不容馬虎。」
「是!!」
………………
除了第一天與阿修貝爾交過手被一招打敗以後,山本在活動室里每天的日常就是揮劍,各種刺,劈,提,斬,掃的基本練習,阿修貝爾就在旁邊看著山本的每一劍,並對他提出糾正。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最後一天的晚上,山本想邀請阿修貝爾去觀看他與巴利安的史庫瓦羅的「雨」之比試,但阿修貝爾由於日本中學生劍術大賽決賽需要提前去報到,心裡其實很想去的阿修貝爾忍痛拒絕了山本的邀請。
「咳,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對手的水平到底是怎麼樣啦,不過山本你要知道,你的時雨蒼燕流非常優秀,千萬不要讓它蒙塵。」
阿修貝爾本想拍拍山本的肩膀,但他們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大,這個動作對他有些困難,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拍著山本的手臂仰著頭滿臉認真。
「恩,我知道了,一路小心啊,阿修貝爾前輩,我一定不會讓時雨蒼燕流在我的手上墮失了它的威名的。」
山本現在對阿修貝爾已經是非常敬佩了,這個才十三歲的小少年所擁有的力量讓他望塵莫及,這三天雖然只是普通的基礎訓練,但那一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比試讓他在心悅誠服中也燃起了追逐的野心。
阿修貝爾現在還這麼小,等他身體長大了想必劍術會更加出神入化吧?在那個時候,我一定會用我的時雨蒼燕流再與他切磋一次,劍術之路無止境,我會一直一直地向前走,老爸交給我的時雨蒼燕流我也一定會將它在我的手裡更上一層!
山本帶著這一堅定的信念去了「指環爭奪戰」的雨之戰,而阿修貝爾一個人隻身來到了東京,本丸里的六把刀們一個都沒有跟來。
說起來也是非常的憂傷,本丸被時之政府固定在了並盛,因為屬於外來物品的本丸是需要「靈力」固定的,所以審神者或者是刀劍男子們最少要有一個留守在那裡,不然的話,本丸就會變成「櫻花」消散在異世界里,而他們也會因為本丸的消失而不能回去。
之前在阿修貝爾要出去比賽的時候,本丸里曾經發生過一次「論阿修貝爾大人出遠門應該由誰守護」的座談會,六把刀劍都想跟著阿修貝爾,不願意留守本丸,為此他們折騰了各種辦法但依然無果。
小少年自己也因為某些原因,他不僅僅是只去比賽的,他還能在比賽的城市找到劍道道場,他要去暗搓搓地以比賽交流的名義切磋(踢館),所以心裡有鬼的阿修貝爾最後決定誰也不帶,自己一個人走。
這一操作在阿修貝爾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三日月發現了,小主公眼睛亮晶晶地發著光的回來,那有一段時間都沒有用渴望的眼神盯著每日內番時的切磋組合,老爺爺當時就知道了,這肯定是在外面與人過足了癮了。
在晚上阿修貝爾睡著以後,三日月為其檢查過體內的靈力,小少年體內的力量雖然磅礴但尚且算是平靜,沒什麼大問題,所以也就隨他去了。
不讓阿修貝爾拔劍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的小主公意外的非常想用本丸里刀劍男子們的本體,但是刀劍男子們作為付喪神,他們的本體會有著優秀的引導靈力的作用,這會很容易刺激小少年體內的靈力翻湧,所以三日月才會讓他不要用劍。
普通的劍反而還好,但是這樣的話阿修貝爾就不太願意了,自己已經擁有了這麼多優秀的劍,為什麼還要去拿其他的劍?比賽訓練用的竹劍就算了,其他的劍自己是堅決不會用的!
雙方各自都有必須要堅持不退讓的底線,所以這些歪歪扭扭,彎彎曲曲問題就只能這樣擱置下來。
審神者和他的刀劍們現在維持的共同想法是:等阿修貝爾/我長大了,一切就沒問題了。
來到東京的阿修貝爾在報道完畢以後就去酒店放好了行李,他在酒店的電腦上找到了東京的所有劍道道場的地址,準備動身去與他們友好地交流切磋(踢館)一番。
「身體雖然沒有以前靈敏了,但是我的技術還沒有退步,劍道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所以自己一定要逆流而上。」
阿修貝爾抱著這樣的想法走進了離酒店最近的一家劍道道場。
「你好!我是並盛來的蓮*阿修貝爾,久聞大名,今天特此前來請教!」
這是阿修貝爾在網上的動畫片里找到的挑戰話語,小少年直接將裡面的名字還有地點扣掉換上自己的拿來用了。
「……」
「喂?你好?」
以前每次說出這句話以後,都會有人以非常熱烈(?)的態度來迎接(?)自己,然而今天道場里明明有這麼多人,怎麼沒有人理我啊?
前方有很多人都背對著阿修貝爾圍成一個圈,眾人都在驚呼。
「哇!」
「這已經是第十個了吧?這個外國少年真的是太猛了,短短三天就已經挑戰了東京好幾家久負盛名的劍道場,他到底想做什麼?」
阿修貝爾聞言皺眉,是誰這麼囂張?我這是被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