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親愛的們,這是防盜章,一個小時后再刷新一件衣服燙好,夏沐讓妹妹休息一下,「喝杯咖啡再燙。」
夏楠這才仔細看飲料杯上的LOGO,是她們小城一家有名的咖啡館,「你怎麼買這麼貴的咖啡?前面那家飲料店裡只要十多塊錢一杯呢。」
「行了,偶爾喝一次。」夏沐讓她先嘗嘗咖啡味道怎麼樣,夏楠說:「我不愛喝咖啡,喝不慣,苦。」
還是喝了一口,她笑說:「大城市的人就喜歡花錢買罪受,這麼苦的東西還當成好的。」
夏沐也笑笑,以前她也這麼覺得,咖啡有什麼好的,後來就上了癮。
夏楠喝了幾口,問夏沐,「你什麼時候回家?」
「不回,周五就回北京。」夏沐淡淡說著。
夏楠把咖啡杯放在收銀台上,頓了片刻才說:「昨晚我媽還打電話給我,問你......」
「中午你怎麼吃?」夏沐打斷她。
夏楠知道姐姐不想提家裡的事,在心裡嘆口氣,回她:「不餓,等會兒去買份涼皮,你呢?我幫你訂快餐?」
「跟你一樣,吃涼皮。」
「中午吃那個沒營養。」
夏沐看著妹妹:「沒營養你還天天當飯吃?」
夏楠抿抿嘴不知聲。
夏沐輕輕捏著紙杯,紙杯變形咖啡馬上就要溢出,她又鬆開。
「上班后就忙了吧?中秋節放假還回不回來?」夏楠打破沉默。
「應該沒時間,過年再回來。」
夏楠欲要說點什麼,店裡有人進來,她忙著去招呼。
夏沐也幫忙推薦搭配,顧客一下子買了好幾件。
快到中午,店裡的人比上午要多點,夏楠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跟夏沐說家裡的事情。
快到兩點時兩人才閑下來,夏楠出去買飯,趁著這點空檔她又去了醫院一趟,丈夫在ICU,她就去問問醫生情況,還是沒任何好轉。
離開醫院夏楠去買了飯,買回來一份涼皮一份盒飯,夏沐把那份涼皮搶去吃了。
「我喜歡吃涼皮。」夏楠把盒飯推給姐姐。
「我也喜歡吃。」夏沐已經開吃,夏楠沒法子,只好吃盒飯。盒飯太貴,她中午從來不捨得吃,就吃個涼皮吃個菜餅應付一下。
因為有夏沐在店裡,夏楠一下午賣出去不少,她說夏沐有做銷售的潛質,夏沐笑了笑沒說什麼。
哪裡有什麼潛質,只不過她大二在一家女裝專賣店兼職,知道客人的心裡罷了。
夏沐問她:「想開服裝店嗎?我們投資一家。」
夏楠搖頭:「眼光不咋地,再說我平時要照顧小丫,還要去醫院,沒時間進貨。」
也對,夏沐便作罷。
老闆娘下班去了店裡她們就去接小丫,小丫看到大姨興奮的手足舞蹈,對著夏沐的臉親個不停。
回到家夏沐拿出玩具哄著小丫玩,夏楠就去做晚飯,夏沐看著走廊上夏楠忙碌的身影,有些失神。
小丫玩的興奮,皮到八點鐘就困了,夏楠給她簡單洗洗把她抱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你去洗洗吧。」衛生間是公共的,夏楠提醒夏沐:「從裡面把洗手間的門插好。」又把自己的拖鞋拿給夏沐。
夏沐找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出來,準備去洗澡。
「我去上班了,你記得睡覺時把蚊香給點上,蚊子多。」夏楠拿上包,又去桌子上找電瓶車鑰匙。
夏沐眉心微蹙:「你說什麼?上班?服裝店還沒下班?」
夏楠咬咬唇:「不是去服裝店,是物流倉庫。」
「物流倉庫?」
「嗯,在那邊分揀貨物,都是小夜班,計件提成,工資還蠻高的,也不耽誤白天上班。」
「那小丫晚上怎麼辦?」夏沐不由激動。
「沒事,小丫睡著了后一般不會醒,再說我十二點左右就回來了,不礙事的。」
夏沐的心一陣揪著疼,她氣急:「不是跟你說了,沒錢花我來想辦法!」
夏楠絞著手指:「也不知道小丫她爸哪天能醒,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夏沐紅著眼:「就算你去上夜班,你能多掙多少錢啊?小丫才四歲啊!你怎麼忍心呢!」
她呼口氣:「這個工作你辭了吧,以後就上白天的班,咱們也不缺那幾百塊錢。」
夏楠:「我得攢錢給小丫她爸看病。」
「這錢不是肇事司機出嗎?」夏沐詫異的看妹妹。
夏楠咬著唇:「對方拿出的十幾萬已經花的差不多,可那個司機家裡也沒錢,把麵包車也賣了,東湊西借了十幾萬,現在去省里打工了,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我寄錢,可打工賺的錢...你也知道,很少的,根本不夠醫院開銷。」
說著,紅了眼眶:「他們拿不出錢我總不能不給你妹夫繼續治病吧。」
夏沐緩了緩情緒,寬慰妹妹:「你賺的錢夠你跟小丫花的就行,醫藥費我現在有能力解決了,你不用愁。」
夏楠沒吱聲,夏沐知道妹妹的脾氣跟自己一樣犟,不想依靠別人。
她說:「我工作已經落實好了,下個月去上班,一個月兩萬多,年底還有獎金,你不用再為以後的醫藥費愁了。」
夏楠不可置信的看著夏沐:「你剛上班,人家會給你那麼多錢?」
夏沐扯謊道:「我這個公司待遇好啊,不是誰想進就進的,是我們院長給找的。」其實她拿到手的工資還不到九千,但紀羨北給她的零花錢不少,足夠給妹夫看病。
夏楠知道她有個老師對她不錯,就信以為真。
夏沐打開包,拿出一張卡:「這裡有三萬多,是我兼職賺的錢,還有獎學金,我自己留了一部分,這個給你,卡你收好,以後我每個月往這裡存一萬五,夠你們用的,你別再上夜班了,要是小丫夜裡醒了發生什麼意外,你後悔都來不及。」
夏楠怎麼都不接卡:「你留在身上,大城市不比我們這裡,在大城市幹什麼都要花錢。」
她不想再用夏沐的錢,自從丈夫出車禍,夏沐把這幾年打工兼職的錢都給她和小丫用了。
夏沐直接把卡塞她懷裡,夏楠執拗不過夏沐,只好收下來,想起家裡的事:「對了,剛才我做飯時媽打我電話,說村裡人在步行街那邊看到你了,但不確定是不是你。」
「你怎麼說的?」
「說你沒提過要回來,八成是村裡人看錯了。」夏楠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明天真不回家看看?」
沉默許久,夏沐說:「中秋節時我會多打五千塊錢給你,你回家時把錢給爸媽,當做過節費,他們看到錢比看到我高興。」
夏楠用力捏著卡,點點頭,時間已經不早,她得去上班了。
夏沐不讓她去,夏楠不聽:「那不行,都說好了的,我要不去會影響明天送貨,做人不能那樣的,你不用擔心,倉庫離的近,騎車不用十分鐘,我們有一起下班的都順路,不礙事,我正好過去辭職,你早點睡。」
不等夏沐說話,她就匆匆下樓。
夏沐長吁口氣,在屋裡坐了幾分鐘,拿上衣服去洗澡。
簡單洗過澡就躺床上了,白熾燈太刺眼,她順手關上,沒一會兒耳邊就有嗡嗡嗡的叫聲,忘記點蚊香了,她又爬起來。
說是無煙蚊香,味道還是很大,不過她小時候聞慣了,也受得了。
空蕩的房間里,電風扇呼呼地搖頭轉動,蚊香味充斥了整個房間,蚊子聲也聽不見了。
床緊挨著窗戶,夏沐把簡易的花窗帘拉開,窗外的月光傾瀉而下,半張床都鋪滿銀色。
夏沐望著月亮發怔,以前聽村裡的老人說被月光照了后就變黑,也不知道真假。
她這裡月亮升起,紐約那邊太陽已經高照。
手機突然響了,夏沐嚇一跳,外面房間小丫在睡覺,她趕緊拿過手機消了音,是紀羨北的電話,她壓低聲音:「起來了?」
「嗯,馬上去公司。」紀羨北已經到了酒店樓下,車開過來,他坐上后才說:「白天幹嘛的?」
「沒做什麼,到處瞎轉悠。」
「那套芭比娃娃你外甥女喜歡嗎?」
夏沐說:「高興壞了,那個娃娃她玩了一晚上,睡覺了還摟在懷裡。」
「下次再多給她幾套。」紀羨北的手機有信息進來,他看了眼,跟她說:「我把你航班改簽了。」
「為什麼?」
「你直接去上海,我周五也到上海,跟人約了在那見一面,談完事我們直接從上海飛德國。」
夏沐應了聲,說行。
紀羨北的手機又有別的電話進來,工作上的,他對夏沐說:「我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跟你聊天。」
「沒事,工作要緊。」
紀羨北看了看這幾天的行程安排:「我只有明天晚上能抽出兩個小時,你再想想需要買什麼,列好清單發給我。」
夏沐想了想:「沒什麼要買的,那兩個小時你好好休息一下。」
催他:「你不是有電話進來?快接吧。」
說著,她要結束通話,被紀羨北攔下:「夏沐。」
「嗯?」
「想沒想我?」他磁性沙啞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就跟在她耳邊說的一樣,蠱惑著她所有的神經。
呼叫還在繼續,紀羨北一邊聽手機一邊開門,家裡漆黑又冷清。
放下行李箱,他輕觸玄關處的幾個感應鍵,屋裡瞬間燈火通明,窗帘緩緩合上。
手機里,音樂聲停了,夏沐沒接。
紀羨北左手擱在領口,開始漫不經心的松解襯衫紐扣,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給夏沐發了條信息:【睡了?】
夏沐連手機鈴聲都沒聽到,信息聲就更沒注意。
突然被好友表白,她一時懵了。
「任初,任初。」有人小聲喊。
任初沒反應。
快被急死的同學忍不住踢他一腳,任初沒跪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他正緊張著,莫名火氣來了,猛的回頭。
同學朝他使眼色,小聲提醒:「花,花。」
任初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光顧著表白了,花都忘了給,他雙手捧花遞給夏沐:「126朵,你喜歡的數字。」
是她生日。
「怎麼了?」許曼拉了邊上的一個同學問,這邊被堵得里三層外三層,她看不到裡面在幹什麼。
「任初表白了。」同學矮,熱鬧看不到,直接站在椅子上。
許曼一愣,她酒喝多了,去了趟洗手間,這才幾分鐘?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跟誰表白?」
同學伸長脖子往裡面看,許曼說什麼她沒聽到。
許曼輕拍她一下:「任初跟誰表白了?」
「當然是夏沐啊,再過幾天我們就都離校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見到,我要是男生我肯定也跟她表白。」
許曼:「......」
今晚她們新聞系大四畢業生在飯店聚餐,散夥飯都吃到最後了,她做夢都沒想到任初竟然會跟夏沐表白。
任初還單膝跪在地上,夏沐盯著他都快看了半分鐘,一個字也沒說。
他緊張的都不敢看她。
實在沒法等了,一秒一秒的,就像鈍刀割肉一樣,他被虐的五臟六腑都疼。
不管了,他全當夏沐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麼,再次抬頭跟她對望:「夏沐,我喜歡你快四年了...」說著,不由咽了下口水,沒想到表白第二遍還不如第一遍說的溜。
宴會廳里安靜的跟期末考試的考場一樣,圍觀的同學也跟著忐忑,更好奇。
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等著任初。
任初更緊張了,聲音微顫:「夏沐,做我女朋友吧,我決定不出國了,也不讀研,我留在國內跟你一起打拚,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緊張到快窒息,手心冒汗,說完都不敢看夏沐。
不知道誰不小心踢了一腳桌下,空啤酒瓶倒在大理石地面上,乒里乓啷滾出好遠,聲音刺耳,襯得周圍更靜。
任初用力攥著懷裡的花束,緊張尷尬的不知所措。
「夏沐,給我們任初同學一個回應啊,你再不說話,我跟你們幾個老師就要去掛心內科瞧瞧了。」坐在鄰桌的班主任半開玩笑說著,幾個老師也附和著笑了聲。
在他們眼裡,這一對男才女貌,特般配。
夏沐這才回過神,垂眸跟任初對望。
「對不起,咱倆不合適。」她終於開口。
唏噓一片。
圍觀的同學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校草竟然被拒絕了。
壓抑的沉默被一陣輕緩的手機鈴聲打破,夏沐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這是她給紀羨北設置的專屬鈴聲。
她摸到擱在包里的手機,按了靜音。
「任初,你還真傻,趕緊起來吧,人家早跟社會上有錢有勢的男人在一起了,不會看上你的。」坐在夏沐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女生單手支著頭,雙眼發紅,眼底全是對夏沐的不屑與鄙夷。
夏沐直直的跟那個女同學對視。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她也不管。
夏沐在學校有個綽號,冰山美人,就連笑的時候眼神都是淡的,何況現在是這麼一個情況。
宴會廳一下子冷了幾十度。
夏沐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女同學,她和紀羨北的事就連她宿舍的室友都不清楚,她怎麼會知道?
各種諷刺又複雜的眼神投向夏沐,她倒是淡定,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我看你們今晚都醉了,時間已經不早,別鬧了啊,都早點回宿舍休息吧。」班主任也感覺尷尬,主動站出來圓場。
這邊,任初還是愣怔的看著夏沐。
女同學的八卦聲越來越大,夏沐一直都是老師和領導的驕傲,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全國性大學生競賽,成績斐然。
去年還隨學校領導去常青藤名校進行學術交流,全程擔任了校領導的翻譯,標準的純美式發音贏得了在場的一致好評。
她還是每年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又被評上優秀畢業生。
真要出了跟社會上有錢男人不清不楚來往這樣的事,系裡和學校方面都是臉上無光的。
「行了,你們都別再瞎想八想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許曼開口說話,她話從來不多,學習成績跟夏沐和任初不相上下。
八卦的目光全匯聚到她那邊。
連夏沐都看向她,好奇她要說什麼。
許曼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人家大一時跟大四的學長戀愛不行?學長現在工作三年,成熟多金有錯嗎?你們怎麼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許曼和夏沐關係一般,從來都是被比較的對象,這個節骨眼上,許曼的話就變的格外有分量和信任度。
夏沐自己也恍惚了下,壓根沒想到許曼會給她雪中送炭,又不由皺皺眉,紀羨北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還畢業三年的學長?
來不及多想,她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給許曼。
任初站起來,嘴角扯了個暖意的笑:「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三年多的友情是不是?」
他當初並不是學新聞學,為了夏沐,他轉系了。
聚餐散了。
夏沐打車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校園裡比白天安靜許多,她沿著河邊小路往宿舍走。
一路上都有不知名的蟲叫聲,不時還有小飛蟲撞到臉上。
夏沐揉揉腦袋,任初的那些話還在耳邊飄著。
她低頭看看手裡的玫瑰,昏暗的路燈下,還是嬌艷欲滴。
紀羨北也喜歡送她玫瑰,一般都是九十九朵。
當初他追她,每次見面他都送,在一起了,他還是堅持送,後來看久了她對各種花都已經無所謂。
不過手裡的這束花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是一個少年全部又純粹的感情。
她的宿舍是混住的,有不同系還有不同屆,回到宿舍,大三的小學妹已經睡著了。
其他兩個室友還沒回來,她沒開燈,借著窗外的路燈燈光,把鮮花放在桌上,對著黑夜發了好久的呆。
手機屏幕亮了,之前調了靜音,夏沐拿起來,是任初:【方便的話,可以出來一趟嗎?不會耽誤你太久,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解釋清楚。】
她也有話要跟他說,回他:【好,在哪見?】
任初:【宿舍東門的河邊吧。】
消息發出去,任初深呼了口氣,晚上喝了不少白酒,後來又喝了幾瓶啤酒,現在腦仁疼的厲害。
他對著手機愣怔幾秒,又發了條信息出去:【三叔,我決定了,還是去你公司上班。】
任彥東回的很快:【呵,半夜腦子被踢了?】
任初:【我是認真的,下個月就去報到。】
任彥東的電話隨即進來,任初接通,從話筒里聽到了三叔打開ZIPPO點煙的動靜。
「三叔。」
「嗯。」任彥東頓了下,吐出煙霧才說話,揶揄道:「大半夜的發酒瘋?不是說要去外邊闖蕩?還堅定的就要從事你那記者的工作。」
任初悶聲道:「我今晚跟我喜歡的女孩表白了。」
任彥東笑了聲,已經猜到:「被拒絕了?」
「嗯。」
「出息!」
任初舔舔牙齒,沉默半晌,還是跟三叔說實話:「她想做個財經記者,我進入金融圈子,以後還能暗中給她點人脈資源,她也能少受別人欺負。」
「......」任彥東被煙嗆的直咳嗽,忍不住罵道:「任初,你能有點男人樣么?!」
任初喝了酒,膽子也大了:「三叔,你不是很有男人樣,那我三嬸呢?」
任彥東被氣的笑了:「我現在就能給你找好幾個三嬸。」
任初:「那不是愛情。」
任彥東一噎,半晌后忍不住奚落他:「任初啊,我大哥大嫂怎麼把你養成了個傻白甜?」
任初不想跟一個感情流氓談論愛情的美好,岔開話題:「三叔,說好了啊,我下個月就去上班。」
還不等任彥東回答,話筒里有別的聲音插進來:「哥,紀羨北今晚不過來了,說趕飛機累了,明晚過來。」
任彥東回:「嗯,那明晚一起玩吧。」
那邊的對話結束。
任初好奇:「三叔,我聽我爸說,你跟紀羨北不是競爭對手嘛?」
任彥東:「嗯,怎麼了?」
「那你們還一起玩?」
任彥東:「以後跟你再細說,要去上班也行,別在我跟前再提你那些情情愛愛的。」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聽著鬧心,還起一身雞皮疙瘩。
任初酒精上頭,話多了起來:「三叔,她真的很好,好到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她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三叔,以後有機會,我讓她採訪你一次,你就知道,她跟一般女孩不一樣。」
任彥東無語的笑了,「你有完沒完了?掛了。」
「任初?」夏沐在不遠處喊他。
「這邊,夏沐。」任初收起手機。
夏沐走近,兩人今晚在散夥飯時都喝了不少酒,靠近了全是酒味,分不清是誰身上的。
任初看到她還是緊張,一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今晚的事...真的對不起。」
雖然許曼替她解釋了,不過大家還是更喜歡另一個更刺激的版本:她跟有些貪慕虛榮的女孩子一樣,為了錢,跟有錢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是不信的,她那麼優秀那麼努力,無需靠著任何男人就能活的很好。
他寬慰她:「夏沐,那些話你別放心上,你也知道的,很多人都喜歡八卦,還喜歡往不好的地方揣測。」
說著,他就忍不住自責:「都怪我,我要不表白就沒這些事了。」
夏沐看著他:「要道歉的也是我,當時在宴會廳我不是故意要晾著你,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沒事的,夏沐,你別放心上,換誰都會那樣,誰讓咱倆平時走的那麼近,就跟好哥們一樣。」
夏沐沒再接話。
四周一下陷入了靜默。
任初張張嘴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合適,他嘴不笨,可到了夏沐跟前,就干吧了。
夏沐盯著他看,看的他眼神都無處安放,任初索性別過臉看向夜色下的小河。
「任初,你別為了我不出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庸俗貪婪,找男朋友首先看他是不是有錢有勢,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六月的天熱的發悶,任初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他說:「夏沐,你別這麼貶低自己,你...」
夏沐打斷他:「你不了解我。」
一句話剛說完,手機屏幕又亮了。
她低頭瞄了眼。
任初也下意識看向她手機,大屏幕上來電人『仙貝』兩字清晰入眼,看到那兩個字,他別開眼,看昵稱應該是她室友或好朋友。
其實任初不知道,仙貝,羨北,紀羨北。
紀羨北太顯眼,夏沐隨手給他取了個綽號。
屏幕還在閃,今晚他第三遍打來,難得那麼有耐心,擱平時他頂多打兩遍。
夏沐猶豫了下,劃開接聽鍵。
紀羨北磁性卻又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睡了?」
夏沐:「沒睡,還在外面。」
紀羨北沒說話,她解釋句:「剛才吵,沒聽到你電話。」
「嗯。」紀羨北沒深究她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問她:「要不要回來住?」
「你出差回來了?」
紀羨北頓了幾秒才沉聲說:「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聲音里有絲不滿。
夏沐眯了眯眼,這兩天光顧著忙工作入職的手續,早把他的話忘在腦後,她找了個借口:「今晚酒喝多了,有點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