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久不見,自投羅網
蕭璟荷也將手中的石頭丟到一邊,拍拍手彎下腰撿起自己的錢包,本來想揚長而去,可是不遠處的機身殘骸還在時不時地發出爆裂的聲音,讓她頓時止住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萬一再有一次爆炸,把這個男人炸死了怎麼辦?
蕭璟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這個男人搬到了遠離飛機殘骸的地方。
「這男人怎麼這麼重?呼呼——」蕭璟荷一邊插著腰喘著氣一邊抱怨。
她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休息了幾分鐘,她這樣在心中安慰自己,便拍拍手揚長而去。
此刻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下閃的道路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了。
蕭璟荷見了一根樹枝不住地撥弄著面前的草叢,可是眼前的景象卻愈加陌生起來,似乎這些樹都長得差不多的樣子。
怎麼回事?
她掏出手機,不由得還是皺起眉頭。
還是沒有信號!
「奇怪了,難道是迷路了?」她自言自語地開口,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下,再次起來走了幾百米,可是探路的木頭卻逐漸撥弄不動了。
什麼鬼,居然沒有路了?
蕭璟荷在一片暗色中勉強地看清前面雜亂的草叢,不由得有些氣惱,真是晦氣,自己就不應該去救那個混蛋,搞得現在自己都迷路了!
她拍打著身邊的蚊蟲,不管怎麼說,還是現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蕭璟荷迅速的冷靜下來,舉目四望,遠遠地看到一個黝黑的山洞,她略微思索片刻,便決定今晚先在那裡休息。
當她剛剛踏進那個山洞的時候,卻突然嗅到了燃燒的味道。
怎麼回事?
還未及反應,暗處便忽然竄出一個黑影,一下子便將她撲倒,她驟然被摁到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唔……」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薄涼的皮膚貼上了她的臉頰,「好久不見,你這是自投羅網么?」
蕭璟荷怫然一怔,這聲音……不是那個混球是誰?
側首,黑暗中,男人的雙眸彷彿獵豹一樣熠熠生輝,閃現著敏銳的光芒。
項羽裔早就察覺到這個女人的腳步聲,於是一早便將那燃起的火苗熄滅,只潛伏在這裡守株待兔。
「混球!」蕭璟荷一咬牙,一隻小貓爪帶著不悅就招呼上來。
「啪!」
項羽裔早就有防備,一瞬間便擒住了她的手,反而趁機與她十指相扣,用力按到地上,形成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放開我!」蕭璟荷的聲音已經沾染了不客氣的冰冷,與之相反的是那男人火熱的手掌心,緊緊地攥著她的小手,讓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氣。
「休想!」項羽裔薄唇輕啟,打了他還想走?
「為什麼偷襲我?」他扣緊手指,冷冷質問。
「你活該!」她諷刺,搶了她東西就得挨揍!
「嘖——」他哼笑一下,在黑暗當中眯眸,計上心來地鬆手:「好,我讓你走。」
說罷便麻利地起身,蕭璟荷一怔,這男人會有這麼好心?
她將信將疑地從地上站起身來,緩慢地轉身欲走,剛邁出去兩步,身後便傳來了男人不咸不淡地嗓音:
「這山裡野,恐怕你還沒走到山下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項羽裔一早便掐准了她的軟肋,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邪肆地笑容:「你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混蛋!
「我怎麼走與你無關!」蕭璟荷纖纖玉手指著男人的鼻子。
說罷,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了出去。
她必須要找到信號,然後報警找警察幫忙,至於這個混蛋——
蕭璟荷側眸睨視一眼,就讓他在這自生自滅吧!
遐思間便走到了一片草叢前面,手機屏幕左上角的信號還在瘋狂地轉著圈兒,就是沒有半點搜索到的痕迹。
真是……晦氣!
蕭璟荷咬唇,心中不免焦急,山中的夜晚本就冷,她在山洞外面站了一小會兒便已經有些起雞皮疙瘩了,本能得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正在這時候,簌簌的草叢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惹得蕭璟荷皺緊了眉頭。
偷襲還這麼有跡可循,真是過分!
幾欲轉身斥責的蕭璟荷在用手機照亮了眼前景象之後卻身子一僵,那聲音並不是從她的身後傳來的!
冷膩的白毛汗穿針走線地從脊背上的神經擴散開來,她手指遲疑地將那燈光打到了自己前面——
一條花斑蛇正扭動著身子,在手機的光亮下閃爍著一圈圈黏膩的冷光。
腰上驟然搭上一隻手,蕭璟荷尖叫出聲:「啊!!」
那蛇頓時被嚇得一震,停下了扭動的身子。
與此同時,耳畔的薄唇貼上她的耳廓,翕張之間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你怎麼不走了?」
項羽裔俊美的容顏露出一個邪佞迷人的笑容,墨瞳側首看她,可是她卻死死地盯著草叢中。
斑斕的蛇身逐漸扭曲地昂首挺胸,抬起一雙小而晶亮的眼睛虎視眈眈,火紅信子試探著前面的體溫。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正好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薄薄的布料暴露了她狂跳不止地心跳聲,項羽裔的輕笑更是加劇了她身上的顫抖。
「怎麼,你這是投懷送抱么?」
「少、少廢話!」蕭璟荷咬著打顫的牙齒,指尖已經冰冷:「快點處理掉它!」
嗤笑一聲,他卻漫不經心耳語,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纏綿低語:「求我啊……?」
「你……」聲線已然變調,她氣得渾身顫抖不止。
這個趁人之危的混蛋!
感受到她身體不自然的發抖,項羽裔玩味地挑起薄唇一角,輕鬆地笑出了聲:「幫你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你想怎麼樣?」蕭璟荷切齒隱忍,身體晃動了一下。
「嗯……」他滿意地應聲,雙臂將她由后至前鎖到懷中,輕嗅了她發間的梔子花香,思考道:「我還沒想好……」
攥緊手掌心,蕭璟荷的指甲已經用力地嵌進了掌心的嫩肉里,尖銳的疼痛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正欲開口回答,卻不料那蛇居然高高地挺起了腦袋,微微后昂脖頸,擺出了攻擊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