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時機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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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溫歡扶額,默默嘆了口氣。
她要冷靜!
「驚訝的確有,不過畢竟蔣前輩是為了劇情需要,想讓工作完成質量更好吧?」沈溫歡輕笑,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蔣前輩這麼敬業,若是這劇火了,我也算是跟著沾了您的光。」
「沈小姐能這麼想真是出乎我意料。」
他這話的意思……就算是默認了他親她,完全就是因為工作原因了吧?
沈溫歡想罷,心情有些複雜,卻還是強撐起笑容,迎合道:「蔣前輩的工作態度真是值得我學習。」
「話雖如此,你真的沒有在期待其他什麼嗎?」蔣遠昭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平淡:「期待我臨時改戲,是因為其他原因?」
沈溫歡愣住,下意識開口:「沒啊……」
話音落下,聽筒中陷入死寂。
就在沈溫歡懷疑自己是否說錯話的時候,蔣遠昭卻噗嗤笑出聲來。
她第一次聽到蔣遠昭這麼真心實意的笑聲,傳入耳中酥酥麻麻的,好聽得很。
她出神之際,蔣遠昭再度開口,言語中不乏無奈的笑意:「沈溫歡,讓你說實話真是太難了。」
沈溫歡宛如雷擊。
繼方才蔣遠昭的嗓音攻擊,沈溫歡又被擊垮了。
明明是她自己都覺得平淡無奇的名字,自他口中道出,竟然有了幾分纏綿悱惻的寵溺,聽得她心都軟了半分。
「什、什麼?」沈溫歡的腦子一時陷入空白,她單手捂住眼睛,妄想靠視覺的黑暗來冷靜下來。
「我說,沈小姐。」蔣遠昭似乎是嫌她還不夠混亂,道:「改吻戲,完全是我私心驅使。」
他什麼意思?難不成就是在變相說想親她?
沈溫歡這次徹底懵了,「啊?」
「還要我說的更明確些嗎?」蔣遠昭唇角微勾,對著話筒逐字逐句道:
「我對你的私慾,大於我的理智。」
話音未落,只聽滴一聲,電話突然掛斷了。
聽著聽筒中傳來的忙音,蔣遠昭微怔,隨即便有些忍俊不禁,難得的好心情又湧上心頭。
沒辦法,他總是控制不住想調戲她的慾望。
另一邊,沈溫歡盯著手機內通話中斷的屏,面色複雜。
她剛才不小心手抖,就給掛斷了……
不過幸好她掛斷了,不然再出醜就沒臉見蔣遠昭了。
雖然說現在也沒臉見了!
沈溫歡抿唇,極為糾結的抓抓頭髮,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為什麼這傢伙總是來擾亂她心神?
這小鹿亂撞的感覺……
糟糕透了。
「誰知道呢,等我曝光了你再說有沒有吧。」柳棠唇角微勾,眸光泛著冷意。
到底是什麼?
沈溫歡被吊胃口吊得有些煩,便道:「上次威亞的事,我如果把道具組的錄像放出去,你肯定摔得比我慘吧?」
道具組的錄像?!
柳棠瞬間變了臉色,急忙問道:「你怎麼會有,我明明銷毀了!」
沈溫歡笑而不語,盯著她一字一句道:「關你屁事?」
柳棠怔住,半晌她狠狠咬牙,「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比這惡劣多了柳小姐。」沈溫歡挑眉看她,後退一步道:「柳小姐可千萬別碰我底線,不然我可能會揍你。」
如此惡劣的話語,卻偏偏是從她沈溫歡口中道出的,雖然顛覆了沈溫歡給柳棠的第一印象,柳棠卻更為興奮。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沈溫歡驚慌失措的表情了。
柳棠怒極反笑,突然提高了聲音:「沈溫歡,你不過就是個私生女而已!」
隨著她話音落下,劇組的人都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盯著沈溫歡。
林婧拿著盛滿水的塑料紙杯,因受驚而手抖摔了杯子。
私生女?
柳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蔣遠昭眸光微冷,看向沈溫歡,不知是在思忖什麼。
在場眾人屏息凝神,就等沈溫歡一個反駁。
而沈溫歡低垂著頭,表情看不分明,唯有她微微顫抖的雙拳讓旁人清晰知道——
沈溫歡,是個私生女。
沈溫歡並不言語,也不反駁,似是無話可說。
「說啊,怎麼不說了,剛才威脅我時不挺厲害嗎?」柳棠笑得肆意,眸中鋒芒乍現,「難怪沈靳恆對外公開沈家只有一子,原來你沈溫歡是有這麼個見不得人的身份!」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沈靳恆是何許人也,金融界大頭,出身豪門,年輕時獨身闖出一番事業,建立起自己的經濟帝國,現下雖已近知命之年,卻仍是寶刀未老。
他膝下僅有一子,名為沈放,在娛樂圈也算是有名。沈靳恆為人清廉,從未有過醜聞,卻不曾想柳棠說,沈溫歡是他的私生女。
眾人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卻見柳棠從包中翻出張紙,對圍觀的人甩了甩:「這就是他們的DNA檢測!」
場面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盯著沈溫歡,有人偷笑,有人期待。
沈溫歡抬頭,面色如常,她的嗓音略微沙啞:「那又如何?」
她這是承認了?
「那又如何?」柳棠唇角微勾,難得見她吃癟不禁大快人心,便也管不住了嘴:「不怎樣,只說明你沈溫歡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野女人生的!」
她刻意將「野女人」三字咬重,挑釁般睨著沈溫歡,等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反正她柳棠今日註定已不會再有好果,她也不祈望能有什麼好的轉機出現,她只想讓沈溫歡身敗名裂!
「你說話給我過腦子!」沈溫歡冷道,表情從未如此正經,她臉色陰沉,似乎已快到了忍耐邊緣,「現在告訴我,你剛才說什麼?」
柳棠要的就是這效果,她笑容惡劣故意激沈溫歡的火,口不擇言道:「我說的有錯嗎?有其母必有其女,長得狐媚還生性浪蕩,不是野女人是什麼?」
話音未落,沈溫歡一拳便已招呼過來,幸好有人察覺到她的想法,忙衝上前攔住她,對柳棠蹙眉:「小棠,你這話說得過分了!」
柳棠卻僵在原地,動也未動。
方才那凜冽的拳風自她臉頰掠過,颳得她生疼。想必沈溫歡是動了真格,若不是有人攔她,那拳頭落在柳棠臉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給我放手!」沈溫歡面色陰冷,擼起袖子似乎真打算當眾修理人。
見情況不對,急忙又上去兩個工作人員攔下她,輪番進行勸說。
而沈溫歡越是如此,柳棠便越是用激將法激她。
「沈溫歡身為沈家私生女,其生母是豪門棄婦!」她放聲大笑,略微猙獰地看著沈溫歡,逐字逐句道:「最後棄婦車禍身亡,卻被沈家所唾棄,這個頭條好不好?!」
「好你媽!」
「揍她!」
話音未落,便有兩個人異口同聲道,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拳頭與面骨相觸的悶響,令人聞之抖三抖。
那個「好你媽」是出自沈溫歡之口,這已經令人大跌眼鏡,而那聲「揍她」,居然是——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向聲音發源地。
居然是——蔣遠昭?!
「出言不遜欠教訓。」只見蔣遠昭邁步上前,長眉輕蹙,望著柳棠的眼神直泛冷意,「沈溫歡,打,進了醫院算我的!」
不知盛怒中的沈溫歡是否聽清他的話,但下一瞬,柳棠便被沈溫歡揍倒在地,她痛呼,沈溫歡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單手揪起她衣領狠狠就是個過肩摔!
圍觀群眾驚得下巴都收不回來了。
任誰也想不到,聲稱學過七年散打的沈美人兒,打起人來當真是毫不含糊。
柳棠的經紀人此時也是嚇得六神無主,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柳棠吃痛地叫喚著,卻是半句話也不敢再說,她扶著腰不可置信地仰視沈溫歡,內心的恐懼從未如此被放大過。
沈溫歡雙手抄兜,神色冰冷,那眸中竟是半分情感色彩都沒有,整個人都散發著戾氣,強烈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
沈溫歡睨她,慢條斯理道:
「我說了吧,別碰我底線,不然揍死你。」
說著,沈溫歡便單手拎起她,對她微微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面目嗎,我讓你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