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她的本色
此為防盜章,防盜時間48小時,在此感謝小天使支持。蔣遠昭自那天後便沒出現過她面前,不知在忙什麼。
沈溫歡看著手機中她前些天從微博扒出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是官網放出來的,在巴黎時裝展上,蔣遠昭和沈靳恆談話的照片,二人神色坦蕩,沈溫歡卻能從中提取出不一樣的味道。
直覺告訴她,關於她的身世,蔣遠昭是知道什麼的。
至於他究竟知道多少又是如何知道的,沈溫歡不得而知。
而沈溫歡已然不想多問,她覺得唯有自己被蒙在鼓裡,此時的心情是不悅,是憤懣,又或是其他,她都只覺滿身疲憊。
反正身邊的人從來都是帶有明確目的靠近她,蔣遠昭大概也算是其中一個吧。
沈溫歡思忖著,從車中拿出包背上,看向不遠處那座青山。
她所要前去的墓園坐落在這座山上,那兒雲霧繚繞,山清水秀,是她母親生前最嚮往之處。
沈溫歡曾與母親來此地出遊,上山後母親說了句「要是能住在這就好了」,她便暗記於心。
如今她已然有了條件,卻是用另一種方式,讓母親住在了這座山上。
如此一算,她忙於工作,忙於反抗命運,竟已太久不曾來過了。
沈溫歡念此不禁輕輕搖頭,垂眸苦笑。
真是不孝啊不孝。
她正了正背包,便抬腳踏上那濕潤的泥土地,觸感綿軟,踩上去甚至有細微水聲。
走慣了瓷磚和木地板,沈溫歡竟還有些不適。
她一步步走,繞過樹叢,經過巨樹,每一步都似踩於心上般的沉重。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溫歡總算是踩上最後一級台階,凜冽的狂風刮過她臉頰,幾分疼痛。
沈溫歡有些乏,抬手將長發盤起,這才慢悠悠走向墓園的方向,從她這個方向看,天色略有些陰沉,興許是要下雨。
這種風寒雨冷之處,為什麼她會喜歡呢?
沈溫歡走入墓園,準確無誤地尋到那墓碑,她站定,卻是直直望著墓碑所向。
是了,此地坐朝北方,風寒雨冷,縱然有大好風光,卻也是弊大於利。
但是,這裡卻是最能看清楚她歸來方向的地方。
沈溫歡蹲下身去,看著碑前的雜草,她低聲苦笑,伸手將那些草一根根拔去。
萬般酸澀,哽在喉中。
待雜草除凈,她拭了下手上泥土,大大咧咧坐在碑旁,從背包中翻出兩瓶酒。
她起開酒塞正要喝,卻見有人氣喘吁吁地邁上台階,抬頭看見沈溫歡,愣了愣。
「曼舒?」沈溫歡微怔,「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阿姨,沒想到你也在這兒。」阮曼舒輕喘著氣,顯然太久沒鍛煉過,她走到她身邊坐下,長吁一口氣。
沈溫歡垂眸不語,灌了口酒,給阮曼舒示意般的晃了晃,阮曼舒便接過酒瓶,也喝了口。
二人不言語,卻絲毫未感尷尬。
待沈溫歡半瓶酒下去了,阮曼舒搶過她手中的酒瓶,不滿道:「夠多了,阿姨本來就不樂意你喝酒。」
「我比較惆悵。」沈溫歡無奈聳肩,苦笑道:「難不成是我忍了太久,突然暴露本性讓我的腦子沒緩過來?」
「得了吧你。」阮曼舒翻白眼,直接對瓶吹,「這麼心心念念,你是想跟誰作對?」
「自己氣自己,人不都這樣嗎。」沈溫歡笑出聲來,略有些自嘲:「反正都是累。」
阮曼舒放下酒瓶,拍拍她肩膀,嘆道:「怎麼過都是一輩子,按自己想法來。」
沈溫歡沒應聲,盯著天空出神。
「喂。」阮曼舒卻在此時再度發聲:「你和蔣遠昭怎麼了?」
「沒什麼啊,怎麼突然提他?」
「總感覺怪怪的。」她皺皺鼻子,「你不會以為蔣遠昭是沈靳恆的人吧?」
巧了,她現在真這麼覺得。
見沈溫歡不吭聲了,阮曼舒大驚失色,撲上去就握住她雙肩,不可置通道:「小祖宗你怎麼能這麼想?蔣遠昭對你這麼正兒八經你都看不出來?」
「他沒給過我了解他的機會,我怎麼知道。」沈溫歡蹙眉,略有些煩躁地抓抓頭髮,「算了,我不想考慮這些東西。」
「這種事還是你們自己來吧,我不多嘴了。」阮曼舒說著,從包中拿出花,擺在墓碑前,「阿姨喜歡花,我就給她買了些,聞著也舒心。」
沈溫歡緩緩起身,頷首望著墓碑,眼神幾分迷離,「她在那邊會開心的吧?」
帶著些許潮濕花香的風呼嘯而過,吹散了沈溫歡的頭髮,柔柔地穿過她發間,帶走些許暖意。
她微垂著頭,面上的神情看不分明,阮曼舒卻能看到她唇角那溫柔至極的笑意。
她笑起來真好看啊,阿姨見了一定會開心吧。
「她一定會很開心的。」阮曼舒收回視線,無聲輕笑:「一定會的。」
沈溫歡淡了笑意,彎腰拎起背包,回首對阮曼舒道:「起風了,回家吧。」
阮曼舒喜笑顏開地抱住她手臂,嬉笑道:「嗯,回家。」
*
與此同時,某商務咖啡店單間。
「一出獄就把我招待過來,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嘲諷的話語傳入耳中,蔣遠昭抬眸,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對面的男子。
那人眉眼清俊,留著三七分背頭,身穿黑灰色襯衣。
此時,他正饒有興趣地盯著蔣遠昭,眸角略微上挑,幾分邪肆。
「沈溫歡那事,是你乾的吧。」蔣遠昭抿了口咖啡,聲線清冷,情緒不明。
這句話是陳述語氣,完全就是在逼問他。
「對啊,我動不了你,動你女人還是可以的。」男子察覺到蔣遠昭的怒氣,卻還是欣然承認,笑眯眯道:「反正也沒抖露出去啊,怎麼,這就心疼了?」
蔣遠昭放下咖啡杯,杯底與瓷盤相觸的脆響顯得格外突兀。
他與他對視,似笑非笑道:「江一銘,我既然已經把你送入過牢房,我就有把你再送進去的能力。」
江一銘聞言終於變了臉色,他唇角笑容微僵,「你什麼意思?」
「給你十個膽子你都不敢動沈溫歡。」蔣遠昭輕笑,卻是給人以莫名的壓迫感,「敢動沈溫歡的,無非就那幾個人,所以你告訴我,是沈放那混賬小子還是沈夫人?」
江一銘聞言微怔,不可置信地看了會兒蔣遠昭,突然笑出聲來:「我去,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蔣遠昭!」
「肯定是沈放啊,當年在沈溫歡她生母的葬禮上,他被沈溫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按地上揍,他可是一直記恨在心。」江一銘笑出了眼淚,唇角微彎,「哈,真好玩兒。沈家的事那麼亂你居然都敢插手,這是被女人給洗腦了嗎?」
「新仇舊怨一起報而已。」蔣遠昭指節輕叩桌面,他不急不慢道:「反正遲早都要弄死他。」
「柳棠被你徹底整死了,又要對沈放下手?」江一銘挑眉,眸色略有些深沉,「蔣遠昭,你這麼護著沈溫歡,不就相當於把自己的軟肋給暴露出來了嗎?」
「那也是我唯一的軟肋。」蔣遠昭似乎不願多談,起身拎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別人碰不得,惹不得。」
說罷,他邁步走向房門,在開門的那一瞬,身後的江一帆開口道:「蔣遠昭,你當真不怕我對她下手?」
他語氣半分戲謔半分正經,也不知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能成功,隨便你嘗試。」
蔣遠昭淡聲道,不為所動,他徑自開門,走出了這個房間。
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江一帆的視野中,江一帆眸微眯,半晌從衣袋中摸出張照片。
他看著照片上那眉清目秀的美人兒,唇角笑意漸深。
剛開始沈放找他干這活,要不是錢多,他才不想招惹蔣遠昭這狠角色。
只是如今一看,事情好像變得有趣多了。
他低笑,喃喃道:「沈溫歡……是吧。」
他記住了。
宣傳視頻一經放出,反響最熱烈的卻是沈溫歡的動作戲份。沈溫歡雖是三線小星,但憑藉國民妖精的稱號也有不少粉絲,再加上平時有事沒事就直播做甜點,姑且也算半個網紅。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放出的宣傳視頻中,警匪cp居然比官方cp更火熱,不過興許是後者的互動少,劇組也就留了這份心。
沈溫歡拍戲休息之餘刷微博,發現自己的話題好像有點兒火的跡象,於是就隨手轉發了自己的動作戲視頻:
「沈溫歡V:看來瞞不住了,其實我學過七年散打。」
這麼一折騰,沈溫歡半天時間就漲粉兩萬多,這個數字的確是意料之外。簽約沈溫歡的亦文影視集團也稍微重視起來了,以前都把這沈溫歡當公司吉祥物一樣放著,看來現在有點火的苗頭了。
與此同時,沈溫歡以前出演過的劇也被人翻出,發現大多是反派高顏值女配。沈溫歡自己都沒注意過她演的角色,這麼一看果然基本都是反派角色。
最初,有粉絲提出新外號「迷人可愛的反派歡」,但大夥都覺得太長了,於是沈溫歡的另一個外號被傳開了——「迷人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