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給大佬過生日
「松鼠是不是吃松子的啊…」司小喃把自己蜷成一團,蹲在籠子前面,手裡攥了一小把松子,猶豫地望著籠子里活蹦亂跳的灰毛小松鼠。
松鼠小黑爪子垂在身前,黑亮的豆豆眼期盼地望著她。
付修披著外套站在司小喃後面,看她一顆一顆磕開松子殼遞進籠子里,動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做化學實驗,忍不住笑出聲。
小松鼠喂松鼠,真是可愛。
「你直接給它,小東西能想辦法把果肉弄出來。」
「是這樣嗎?它居然不告訴我,害我剝了半天。」司小喃皺著眉抱怨。
她磕松子磕的牙疼,聽到這話,立刻把手裡剩下的松子扔了幾顆進籠子里。
小松鼠嗅覺靈敏,立刻抱起松子放在爪子里,用黑豆豆眼睛找出殼上皮最薄的部分,拿牙齒磕了上去。
啃了兩下,堅硬的殼裂開一條細縫,小松鼠把裡面果肉拔|出來,塞進嘴裡,嘴邊的鬍子隨著咀嚼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居然真的能自己吃,我還擔心以後是不是每天得給你磕松子呢。」司小喃把松子全給進去,雙手按在臉邊揉揉疼痛的腮幫子,張開閉合活動了兩下。
她沒有戴口罩,反正之前付修已經看過自己現在的臉,不怕丑到他。
司小喃轉過去,見付修光著上身批了件黑色長款風衣,沒有扣衣服上的扣子,一眼看過去就能掃到他腹部的肌肉。
臉紅紅…
即使在照顧他的這兩天里,見過好幾次他上身的肌肉,司小喃還是很難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正視。
…身材真好啊。
付修避開視線,像是沒注意到司小喃的害羞。
他望著籠子里啃了兩顆再也啃不動、委屈巴巴縮在籠子里的小松鼠,幽幽的說,「其實它吃的松子,不是你從堅果店裡買來的這種炒貨,而是松樹上掉下來的松果。」
「啊?那怎麼辦?」司小喃有些尷尬,連忙轉過去看籠子里的小東西。
她買之前還搜了下,百科里明明說松鼠可以吃松子的。
哪知道松子還分種類啊?
「偶爾一頓當零食吧,這種松子熱量高,適合它過冬。」付修面不改色的瞎說。
反正小喃做什麼都是對的,至於吃的方面…就委屈你了。
接收到他意念的小松鼠趴在籠子里,生無可戀。
「今天的葯吃了嗎?傷口還會不會痛?今天胳膊能抬起來了嗎?你穿成這個樣子,會不會冷啊?」司小喃在照顧人這方面絕對遺傳孟嫻,每次問題都絮絮叨叨說一大堆,還問的特別仔細。
付修望著她亮亮的眼睛,還有泛著紅的小圓臉,只覺得越看越可愛。
他挨個的回答著問題,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又繞到後面揉揉她的頭髮。
司小喃像是受到了電擊,慌忙退後半步,雙手緊緊捂住臉,杏眼睜的圓圓的。
他為什麼要捏我臉?這個動作也太親密了。
臉大就可以隨便捏了嗎?即使臉大我也是有尊嚴的啊。司小喃亂七八糟的想著,手底下越來越燙,皮膚上還殘留著付修指腹的觸感。
他的手果然特別的暖。
「你頭髮長了點,就是有些亂。」付修收回舉在當空的手,心裡有點失落。
他想了下自己現在半殘廢的樣子,沒敢提幫司小喃剪頭髮的事。
怕被她間接拒絕一次還不夠,又被直接拒絕一次。
「我有帽子,能遮起來,等再長點就去修一下。」司小喃捂著臉,邁開小碎步從付修身邊穿過去,說,「你過生日,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司小喃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書包,轉過來的時候眼睛瞟見屋裡的鋼琴,琴架上還有個倒扣的小木框。
從她來到現在,那個小木框一直扣著,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司小喃壓下好奇心,從書包里抽出來一個小玻璃罐子。
「我生病的時候,朋友把千紙鶴裝在許願瓶里,說能保佑我平平安安早日康復,所以我也幫你準備了。」司小喃把玻璃瓶握在手中,一步一步走到付修面前,隔著衣服握住他的手腕,鄭重地把瓶子放在他手裡。
透亮的玻璃瓶底部鋪了一層彩色的細沙,冬天陽光透過窗照進來,亮晶晶的特別好看。
彩沙有幾顆小小白白的石頭,零星點綴在中間,石頭上有一艘小船,船頂上掛著彩色閃光紙疊的千紙鶴。
付修的黑白單調的房間因為這個瓶子,頓時變得奼紫嫣紅了。
像是三月的春光照進來,明媚得難以言喻。
「祝你早日康復,福澤平順。」司小喃低著頭說完,還沒等付修反應過來,又從書包里抽出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付修整顆心因為這個小瓶子變得柔軟,還沒等他從感動中抽離,手裡又被塞進一團類似於毛襪子的東西。
高端洋氣的付修把那團東西握在手裡捏了捏,感覺像是娃娃機里絨毛布偶的觸感。
「這是什麼?」
「我媽知道你總送我回家,挺照顧我的,所以你生日,她也想給你準備個禮物,就送了…」司小喃表情複雜的看著付修身上款式新潮的風衣,還有他明顯比別人要金貴的臉,糯糯的小聲說,「…袖套。」
付修一手握住瓶子,另一隻手艱難的把卷在一團的東西揉開,發現真是兩隻明黃色掛滿絨毛的袖套。
袖套上還縫了兩隻灰色的小老鼠,針腳很密,一看就不是外面買的。
「我媽問你喜歡什麼,我說松鼠,她不會縫松鼠…」司小喃越說越覺得尷尬,看著付修手裡跟他格格不入的袖套,動手搶了回來,「算了,你還是給我吧。」
「送人的禮物,還能要回去?」付修愣了下,把胳膊伸出去,「你給我套上吧。」
「啊?你真要套啊?」
這風衣看起來特別貴的樣子,牌子還是什麼尼,套個用邊角布料縫出來的卡通袖套…司小喃一邊吐槽,一邊把袖套給他帶上去,左右端詳了下效果。
果然不倫不類的。
付修卻挺滿意,畢竟這是小松鼠媽媽送給自己的東西,上面的圖案也挺…是丑了點。
「太難看了,我讓她弄個別的,她說給你縫一條打底褲。」司小喃解釋著,自己都想笑。
孟嫻是典型的持家女人,總想著給她穿暖吃好,現在還把同樣的思維邏輯用在付修身上。
要是她真的縫一條帶老鼠頭的打底褲給付修…司小喃設想了一下那樣的情景,感覺離世界末日不遠了。
「我挺喜歡打底褲的。」付修昧著良心恭維了句,怕司小喃當真,讓她母親真弄條打底褲來,連忙引開話題,「我們先把蛋糕吃了,下午還要出去呢。」
「好。」司小喃把帶來的蛋糕拿出來,插上蠟燭,找付修要了打火機點燃。
付修坐在蛋糕旁邊,等了半天,見司小喃只是穩穩坐著。
「你不給我唱生日歌嗎?」
「我…唱歌跑調,五音缺六音那種。」司小喃擺擺手,往後縮了下,「還是不唱了。」
付修不依不饒的說,「跑調我也聽,你唱歌,我把生日願望分你一個。」
司小喃猶猶豫豫地說,「…可你又不是真的過生日,能靈嗎?」
付修驚恐地望向司小喃。
暴露了?
「你生日,是農曆一月一吧,」司小喃抬眼望著他,忍不住偷偷笑著,眼底里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一中大佬滿臉慌張的樣子,真應該拿手機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