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年歸來

華夏，江州。天朗氣清。

一名身著長袍，面容俊秀，身姿挺拔，肩挎包裹的青年，站在高處，眺望江州。

眼前的江州，高樓林立，早已物是人非。

「八年了，整整過去八年了……」

昔日，方羽和師傅被人追殺，逃到了山上，轉眼過去八年。

世間一切，變幻無常。

如果不是以醫入道，正式踏入九轉神龍決的修鍊之路……怕是回不來了！

誰又能想到，這昔日叱吒江州地下勢力的少年，轉眼間已成穩重青年。

他依然記得，那些殺人者說過的話——

「別怪我們下手狠毒，要怪，就怪你方家太過猖狂。斬草要除根，所有方家族人，一個不留！殺！」

「你還以為那個叫方羽的是個天才？現在才知道他是廢物？晚了！」

他依然記得，那場雨夜裡的每一個場景——

方家裡裡外外，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

許久之後，一陣涼風從江州的方向襲來，將方羽從思緒中拉回，冰冷的面容被一個溫暖的笑容取代。

現在，輪到我來找你們了！

方羽從高處走了下來，從包中掏出一個紙條，饒有興緻看了一眼

「華大醫院？死老頭，你讓我來江州就去這家醫院落腳，我怎麼感覺像是一個坑呢？」

八年，實在太久了，很多東西都變了樣。

八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可以改變一個人，也可以改變人心……

「老頭，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方羽從懷中又取出另外一個紙條，但是……他並沒有打開，而是塞了回去，喃喃道：「有緣自會相見，還是先去華大醫院吧。」

……

……

江州，華大醫院大門外。

方羽一襲長袍，走進大廳之中，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和病人顯得很忙亂。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

他徑直走到前台問詢處，那裡有兩個小姑娘護士，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那兩名漂亮護士，抬頭便看到了緩緩走來的方羽，不由一怔。

長袍？

包裹？

鄉巴佬？

這打扮也忒土了吧。

不過，長得挺俊俏的。

出於職業態度，其中一名女護士面帶微笑道：「請問這位先生您要看病嗎？」

方羽來到台前，將紙條往台上一放，道：「我找這個人，這是介紹信。」

那護士拿起紙條看了一眼，不由一怔，說道：「你找我們院長啊？跟我來吧。」

方羽微微驚訝，師傅給介紹的這人，居然是個院長？嗯，不錯，這醫院也挺大的，以我的醫術，在這家醫院當個主任什麼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跟著女護士，兩人來到了樓上。

來到院長辦公室。

咚咚——

護士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門而入。

頭髮斑白的院長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前，對面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身材修長，一頭秀髮，漂亮至極的女醫師，比女護士整整高了一個檔次，眉宇之間散發著高貴，眼神犀利。

護士把方羽給的紙條放在辦公桌上。

「院長，他說他找您。」

院長拿起那張紙，帶上眼鏡，看了一眼那張紙，不由臉色一變，忙抬起頭，打量女護士身後的那名青年。

「你，你就是方羽？」

「我就是。」方羽笑眯眯道。

院長臉色大喜，表情中更多的是驚訝。

「方老……他，他現在可好？」院長言辭之中有些激動。

「他啊？他好的很。」方羽徑直來到沙發旁，直接坐了下去，旁邊的那位漂亮女醫師，不禁皺了皺眉頭，向旁邊靠了一下，刻意保持了點距離。

「唉，方老要是能回來就好了。」院長吳存忠嘆息一聲，再度打量方羽，輕輕點頭，「這樣吧，方老之前跟我打過招呼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華大醫院上班吧。」

方羽點頭笑道：「吳院長，不用這麼客氣，雖然我醫術高明，但是希望院長把我和大家一樣對待，一視同仁……」

「額……」院長吳存忠一怔，這小子怎麼感覺有點不正常，「你會醫術？」

「我？」方羽不以為然地道，「不是我吹，只要病人有一口氣在，我就能起死回生！」

「……」

一旁的女醫師，幾乎要忍不住了。怎麼會有這麼臭不要臉的人，自吹自擂，不就是一個關係戶，至於這麼吹牛嗎？

院長吳存忠尷尬了下，轉頭一笑，介紹道：「我介紹一下，這位醫院外科副主任徐昭佩……小徐，他的工作，你來安排吧。」

徐昭佩的目光在方羽的身上打量了下，輕哼了一聲，問道：「你都會什麼？」

方羽絲毫不懼地迎上了大美女徐昭佩的目光，精緻的五官，和一塵不染的白大褂，白皙的皮膚，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像是墨汁一樣閃閃發光。

「我？我會醫術。」

「我知道你會醫術，你能起死回生嘛……這樣吧，從護士做起。你沒意見吧？」徐昭佩眼中儘是笑意。

「護……護士？」方羽驚訝道。

一個大男人當護士，這……說得過去嗎？

「沒錯。」徐昭佩認真地道。

「我醫術這麼好，你讓我當護士，會不會太屈才了？」方羽略顯無辜地說道。

「你說你醫術好，有證書嗎？有行醫執照嗎？有沒有發表過論文？」

「沒。」方羽撓頭，「不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現在醫院有沒有快死的人，讓我治一治。」

「抱歉，沒有。」徐昭佩瞪眼睛道。

恰在此時——

門外一個護士急匆匆跑來，氣喘吁吁道：「徐……徐醫生，杜主任叫你過去，病人出事了！快！」

徐昭佩眉頭一皺，道：「跟我來！」

……

……

手術室中。

杜主任滿頭大汗，盯著儀器上的數值，不知所措。

「杜主任，徐醫生馬上就來了！」

「晚了……恐怕……救不活了！」

咔擦！

徐昭佩急匆匆闖進了手術室。

與此同時，方羽穿著一身長袍就這麼走了進來。

眾人一怔……

「這是誰？怎麼不換衣服就進來？」一個男醫生呵斥道。

「滾出去！」

徐昭佩臉色難看，回頭瞪了一眼方羽，低聲道：「他是新來的護士。」

「護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隨便進來，會把細菌帶進來的？你有沒有點基本常識？」那男醫生繼續訓斥。

方羽絲毫沒有理會那個男醫生的叫囂，而是目光落在了手術台上的病人。

徐昭佩救人心切，已經在觀察情況了，根本無暇顧及方羽的遭遇。

「杜主任，到底是什麼情況？」

杜主任隨意掃了方羽一眼，說道：「舊傷複發，無法止血，心力不斷在衰竭……唉……」

儀器聲不斷提示著危險。

徐昭佩觀察了一陣，也是連連搖頭，雖然很不情願，但她還是說道：「主任，這手術……來不及了。」

「沒救了嗎？」

周圍的醫生和助手，紛紛嘆息。

「這病人的身份也不簡單，如果就這麼死在我們的醫院，後果不堪設想啊！」杜主任也是無奈地道。

「出血嚴重，在動刀只會出更多的血，輸的血也用得差不多了。」旁邊的男醫生說道。

杜主任無奈宣布：「通知家屬，準備一下吧……」

「是。」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方羽，目光卻放在手術台上，仔細端詳病人的情況。緊跟著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誰說沒救了？」

眾人微怔，目光聚焦在方羽的身上，也就是那個挎著包，穿著長袍，打扮的不倫不類，擅闖手術室的青年！

方羽朝著手術台走去，不受那些異樣的目光的影響……

「把他給我趕出去！擅闖手術室，直接開除！我不管你是仗著什麼背景進來的，違反了制度，一樣滾蛋！」杜主任惱羞成怒。

「這人誰啊？敢質疑杜主任醫師和徐醫生的判斷！找死！」

「估計是鄉下來的鄉巴佬，無知者無畏唄！」

手術室中，全都是聲討方羽的聲音……

然而……

方羽全然不顧他們的諷刺，開口道：「病人六個月前受過一次傷，刀口六厘米，三寸深，傷口破損，失血過多，是嗎？」

「嗯？」

徐昭佩嬌軀一顫，這些都是眼前這個病人的受傷的情況，因為是特殊病人，資料和病例只有少數人看過，方羽是剛來醫院的新人，他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徐昭佩問道。